“咚!”
余微手上的棍子掉落在地上,棍子落地的声响彻突然静谧的大厅。
余微却还处于懵钝之中。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完了,她怕是没活路了,进门没几日就惹了便宜公爹的厌,如今她还把他的手掰断了……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
继王妃最先从错愕中回过神,赶紧上去扶住痛得说不出话,整个脸都变了形的瑞王。
随后她又瞪向余微:“世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王爷。”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余微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解释,她怕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要,要不,我,我帮您重新掰回来?”
余微说着就要上前,结果瑞王还没等她走两步就对她喝止道:“滚,离本王远点!”
随后瑞王扶着他那只已然断了,红肿得比猪蹄还大的手,咬紧牙关忍着痛朝继王妃催吼道:“叫太医,让人去请祝太医,快去……”
继王妃吓了一跳,忙应是,赶紧出去叫人了。
余微见瑞王吩咐完继王妃就瞪着她要将她活剐了的眼神,哪还赶上前啊。
她赶紧躲到魏翌身边去,可怜巴巴的拽着魏翌手臂上的袖子求救道:“夫,夫君,我真不是故意的……”
余微现在都悔死了,人家父子起争执,老子非要教训儿子,她冲上去挡什么挡啊。
挡了就算了,她怎么就一急没控制好力道把人手拧断了呢……
魏翌回过神,神色复杂的转头看向余微,见她此时满脸无措,双眸里也尽是惶恐的样子,他不由皱紧了眉。
又瞥见她拽着他衣袖的手都在不住的发抖,他另一只捏着轮椅把的手一动,就抓住了她的手。
入手冰凉,他眉心又是一紧,随即就将她手包裹住,又出声道:“没事。”
温厚宽大的手掌圈住冰凉柔嫩的小手,那暖意一点点透过手心传向余微,冲淡了些余微心里的慌乱,加上魏翌的安抚声,她开始渐渐平静下来。
算这厮还有良心,他这样的表示应该不会丢下她不管了吧?
那就好,也不枉她方才上前救他了。
冷静下来不再怕得脚软的余微默默的想。
然而下一瞬她就听到瑞王气急败坏的朝外叫道:“来人,给本王将世子世子妃两人关进龚氏的祠堂,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更不许送吃食……”
——
“哎,你们别锁门啊……”
祠堂里,余微听见外面的锁落声忍不住上前拍门叫道。
可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连回都没回一声,等锁落下,就听到脚步走远的声音。
余微泄气的回头,四周窗门都紧闭上了,屋子内有些昏暗,加上祠堂本就坐落在太阳照射不到的位置,是以便是七月的天,屋内还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余微穿的是单薄的夏衫,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又望了眼四周,空荡荡的,除了供着的王妃牌位和香炉,竟是什么也没有。
“这里有些冷啊,这晚上会更冷吧,瞧那锁门的架势,不会真的不给我们送吃食吧?”
余微自语了声,抬眼见魏翌坐在轮椅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想到之前瑞王出声要关他们时他也是一点争辩都没有,还自己推着轮椅就往这边来了,不由一阵气闷。
“你不是说没事吗,我们都被关起来了,这还能叫没事?”
余微见他不回,心里的气更大了,她都是为了谁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之前你和瑞王不是闹得厉害?怎么现在话都不吭一声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啊?”
魏翌依然没回她,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灵牌前,拿起桌案上的香,又从一侧暗屉中掏出火石和纸,把香燃好插进香炉后便望着香炉发呆。
余微见了,立即收了声,人也上前对着牌位恭敬的拜了拜。
先王妃去世的时候,余微才六岁,可她对先王妃的印象却一直很深,在她心里,先王妃是给了她娘亲般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