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一向孝顺,听了吩咐,也不问为什么,放下手里的事就去了。
便是这样忠伯都不放心,便在大门口守着,就这时,魏翌竟然回来了。
忠伯见状一喜,人赶紧迎了上去,“世子,您可回来了,世子妃带着二十来护卫独自回门了,还拖了几十口箱子,说是嫁妆弄错了回去换……”
魏翌闻言,脸色微变,额角狠狠跳了跳,随后抿了抿唇,冷声道,“随她去。”
说完就让石松推他进府,他的脸色冷沉如水,节骨分明的手握紧了轮椅把手,手上筋骨明显,周遭的气流也骤然变冷,寒意渗人。
忠伯见状微愣,随后又赶紧追了上去。
“世子,世子妃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的,当年王妃临终前就交代过老奴,一定要照看好您和世子妃,如今您和世子妃这般,让老奴到了九泉下如何向王妃交代啊。”
进了清晖院,忠伯见魏翌还是一副不准备管的样子,不由急了起来。
余微和魏翌的婚事是先王妃在世时定下的。
那时余微才八个来月,余微的父亲昌靖伯随圣上出行,遇刺失踪。
余微的母亲尤氏痛不欲生,先王妃带着年仅四岁的魏翌上门安抚,就见到了襁褓里瘦弱得如猫一样的余微。
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好友因余微吸收了胎里弟弟的养分,导致弟弟胎死腹中,本身就心有郁结。
时逢丈夫出事,又有上门的僧尼说,余微是个克弟克母又克父的不祥女。
尤氏便彻底不待见这个出生就害死弟弟的长女了,也不带她,只将她扔给仆人照理,任她因想念母亲的怀抱哭闹不休。
先王妃看着依偎在她怀里,笑容甜甜的余微,心里十分不落忍。
她生魏翌时,被人构陷导致早产,以至于儿子出生就被诊出天生不良于行。
如今四岁了,还不会说话和走路,为此她不知哭了多少场。
如今见好友这么不待见这个健康出生的宝宝,实在是看不过去。
可她也知道自幼体弱的好友多年来因无法为丈夫诞下嗣子所受的委屈,也不好说什么。
转眼又见一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儿子,罕见的盯着襁褓里的余微不转眼。
先王妃心神微动,便和好友商议将余微定下给儿子,并表示愿意倾尽王府势力以及她娘家武安侯府的势力,为好友寻找丈夫。
若是寻常母亲,定是不愿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一个天生不良于行甚至连话也不会说的人的。
可余微的母亲尤氏不同,她本身就对余微心有隔阂,加上丈夫再出事,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儿克她,克她们一家。
如今能用她来换取丈夫的下落,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也是奇了,余微和魏翌定下没多久。
昌靖伯就被瑞王府派出去的人找回来了,从此还得了皇帝的重用。
而瑞王府这边,魏翌竟然开始说话了,到五岁,已经能够很流利的说话,且学东西也明显比以往快了,甚至记忆力惊人。
先王妃见着,几乎喜极而泣,认定余微和魏翌就是天赐良缘,待余微更好了,时常让人送衣物吃食过去给余微。
可以说先王妃待余微,比余微的生生母亲还要好。
余微两岁多的时候,尤氏因生子,心疾加重去世,若不是余微祖母不同意,先王妃还想直接将余微接到府上亲自照看的。
甚至先王妃病逝前,她都在挂念着没了母亲才六岁的余微。
还令十岁的儿子在她病床前立誓,一定要好好护着余微长大,娶余微过门。
魏翌听忠伯提起先王妃,神色微动,片刻后才启唇道,“她不会有事,忠伯你先下去罢。”
忠伯闻言,暗叹一声气,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冲自己的孙子石松使了个眼色,便退下了。
忠伯退下后,书房里便陷入了静默,只有外面夏日的蝉鸣声时不时传进屋内。
“世子,世子妃这事您真打算不管了?”
石松能跟随魏翌这么久,不单因为他是忠伯孙子的原因,还有他知道分寸,不该过问的绝对不多问,可因为祖父的示意,石松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
魏翌瞥他一眼,“你也觉得我该管?”
“小的只是觉得,若不是我们将名册可能藏在聘礼中的消息传出去,世子妃也不会被段氏换了嫁妆……”
石松说完小心的看了魏翌一眼,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没动怒,才又继续道,“听下人说,世子妃昨日在小厨房忙了一下午,就为了给您做盘特制的点心。”
“看来本世子这世子妃还挺厉害,才短短几日,本世子身边的人都会为她说话了。”魏翌轻笑一声,语气却是淡淡。
石松听得脸色一肃,在一旁立着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才听他冷声吩咐,“世子妃没带回门礼就回去了,去库房取几样像样的礼品,礼不可废。”
“是,属下马上去办。”石松闻言松一口气,人也立马下去了。
瑞王府在东面,离皇城近,去西面的昌靖伯府却要在花上一个时辰,也相当于绕城转了半圈。
而余微带着那十来车废品,毫不掩饰,热热闹闹的沿城转了一圈。
是以瑞王府死而复生的世子妃,带着十几车继母装错的嫁妆回门去换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正被人津津乐道着。
而作为当事人的余微,则是刚到伯府门口,也很巧的遇到了正打算出门的继母和庶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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