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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带球带跑
家庭医生是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药箱,自然外头停着的车里摆放着无数应急的器具。
正当他要为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诊治时,就见她不停发出痛苦的声音,额头冒汗脸色白如雪,唇色尽无。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放过我……放过我……不要……”
“呜呜别……救命,救命……”
“疼……陆迟……陆迟……”
荼悦然变了脸色,立马凑近过去俯身靠近,手握住她的手,“林时茶?你醒醒?”这就跟梦魇了似的,陷入痛苦中。
她眼角溢出眼泪,不多时满脸泪痕,那痛入灵魂的低喃让荼悦然心惊,她一直在重复三个字:我恨你。
荼悦然握着林时茶的手缓缓收紧,她目露怜惜叹息出声,自言自语似的:“果然,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林时茶恨陆迟。
荼悦然转过头去,看向一边的家庭医生:“她失忆了,现在已经是正在恢复记忆,有办法让她减轻痛苦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是必经的过程,不过我可以给她配一些事后需补的药。”
“哦好。”荼悦然摆了摆手让他去忙。
痛苦了会儿后,沙发上的林时茶逐渐安静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睡。
荼悦然稍微放下了心,她注意到林时茶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她颇为嫌弃,撇了撇嘴,身体上却很诚实,去二楼为林时茶取干净的衣服,打算一会儿让她醒来换掉。
谁知刚取好衣服,楼下就有尖叫声传来。
荼悦然迅速下楼,只见林时茶双手抱着头尖叫着,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了地上,神情癫狂,好像是疯了。
“林、林时茶……?”荼悦然被性情大变的林时茶给吓到,竟然一时之间不敢到客厅去,就站在楼梯口抱着衣服。
“陆迟陆迟陆迟陆迟陆迟陆迟……”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声音中带着浓厚的憎恨,“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荼悦然吞了口口水:“那个……你离开她就好了,还好你们结婚才四五个多月,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你儿子还没有被陆迟改姓。”
林时茶猛的回头看过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唇带着血,似乎是被她自己给咬破的,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正常人。
荼悦然缩了缩脖子,移开目光:“嗯……我是不是不该给你看那个……”
“不,我很谢谢你。”
林时茶心情是似乎平息下来,她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柔软的笑容,反而虚无又冰冷。
“谢谢你收留我。”
“哎,哎,你还没有穿鞋!”林时茶是赤脚离开的,荼悦然又是懊恼又是气愤。
赤脚走在马路上,尖锐的石子划伤了她的脚掌,但她完全没有在意,走了会儿,盯着炎炎烈日,她取出手机抬起头:“来接我吧。”
半个小时后,林时茶出现在一辆豪车上,顾景霆玩味的收回目光,“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林时茶单手抚着自己的长发,眼眸低垂轻飘飘的睨向顾景霆,直接将长裙撕掉,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她靠在车座,声音慵懒:“恢复记忆了,怎么也得大闹一场。”
顾景霆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从后车镜里看到她的腿,目光停留了片刻才收回。
林时茶弯起唇角,似乎有几分得意,“诶,我这幅狼狈的模样,都能让顾大总裁意动,我可真厉害。”
顾景霆挑眉,倒也没有否认。
林时茶伸了个懒腰,“亲爱的,我想去夏威夷度假。”
顾景霆欣然答应:“好啊。”
顾景霆动作很快,动用私家飞机,林时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就跟着他登机。
次日傍晚,飞机成功抵达美国夏威夷群岛,豪华酒店套房,林时茶先跟顾景霆酣畅淋漓的做了一场,之后又转移阵地到浴室纠缠许久,才算是结束。
事后顾景霆给林时茶脚掌上药。
林时茶靠在床头,单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把它送到红唇边咬住,片刻后吐出烟。
顾景霆看了一眼烟盒上‘万宝路’的英文字母,涂好药起身:“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林时茶挑眉,唇角带笑:“在美国。”她又抽了一口,如初的烟缭绕而去,红唇更是逼人,“那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怀念和意味不明。
顾景霆没有多问,他对林时茶在美国的日子也不是很感兴趣,他问:“你怎么跟陆迟说的?”
林时茶:“他还不知道。”说着嗤笑了一声。
“对了,”林时茶想起了什么,“我可还记得,你上次说要告诉我你六年前没有被陆迟报复的原因呢。”她瞪了一眼顾景霆。
顾景霆笑了两声,“当年我那般对你,也是有原因的。当年欧洲有一个大项目,我与陆迟是国内唯二的竞争对手,有了你的事情之后他自顾不暇,那个项目的机会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项目接洽后,我与欧洲项目人的女儿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陆迟便不能对我怎么样。”说白了就是当小白脸了,人家欧洲的在庇护他,陆迟碍于他的权利不敢对顾景霆做什么事。
后来虽然分手了,但那个女郎很有情谊,也一直在保护他。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林时茶哦了一声,含笑:“原来顾大总裁的魅力这么大啊。”她垂眸娇笑,眼眸的冷意被卷翘的睫毛遮掩住。
原来就是为了一个欧洲的项目。
原主就是这么被卷进来的。
钱啊,权啊,女人在其中不值分毫。
女人要学会独立,就是为的这个,即便被所有抛弃,你所努力赚取得来的东西,永远诚实,不会欺骗你。
林时茶愿意当谋权篡位女临天下的武则天,也不愿成为侍奉两个尊贵之人,最后任人宰割死于皇权之下的杨玉环。
男人的爱,最没有保证。
也是因此,林时茶才会毫不在意将男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她本就不承认真爱的存在,认为哪些不过镜花水月,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仅仅是陆迟,还有顾景霆,都是一些……小可爱啊。
林时茶弯着唇角,眼眸带着甜美的笑意。
“谢谢顾大总裁了。”林时茶翘了翘脚丫子,被石子划伤的脚掌真的还挺疼的。
这边,林时茶跟顾景霆开始了甜蜜的度假,国内的陆迟却是要疯了。
荼悦然被徐烈护的严严实实,盯着前面的黑着脸浑身带着冰冷气息的陆迟,头疼的劝慰:“阿迟啊……你也别这么……悦然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这些事情林小姐早晚要知道,你何必呢。”
“你骗得了她一时,也骗不了她一世啊,她会更恨你的。”
荼悦然缩在荼朵跟徐烈身后,怂的不行,但看到陆迟的脸她又很气,愤愤不平的扯着脖子喊:“你个人渣!呸,亏我以前还喜欢你,我脑子简直是进水了!”
“你都不知道林时茶有多痛苦,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她恨你。”
这句话无疑是一柄刀子,直接往陆迟心窝子里戳,他阴沉道:“闭嘴!!”
“你就放过她吧,别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就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你!”荼悦然说着,做了个鬼脸,势必要气死陆迟。
“悦然!”徐烈喝斥了一声,面露尴尬,“阿迟你别介意,不过悦然是真的不知道林小姐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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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日更,v后可能会日六或者日万
☆、豪门带球跑
图远哑然,而后道:“这些的确都不是你干的,但这其中真的没有你的手笔吗?”
林时茶灿烂的笑了,她耸了耸眉毛,俏皮的朝他炸了一下眼睛,拿着包起身:“随您怎么想吧,我跟我儿子后天的机票回美国,还是美国适合我们吧。”
图远一听,变了脸色,“你——”你要走?
林时茶:“如果你有本事,就让警察去美国引渡我归国,没本事,就歇歇。”最后三个字,林时茶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
图远意识到这是林时茶承认的一种模糊说辞,他忽的一笑:“你就不怕我录音了?”
“诶……”林时茶诧异,就那么轻笑一声,抬手挽起秀发,靠近他一分后,眼眸中的笑意渐浓:“法庭是不会将录音当作证据的,你真的当我是没常识的笨蛋么?”换言之,她就是在这里亲口跟他说了人是她用计害死的,那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这不是笔录现场,只是一间小小的咖啡屋。
“再见,涂队长。”林时茶柔曼动听的声音渐远,渐渐与咖啡店的钢琴声融为一体。
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图远的出现没有出乎林时茶的预料,当今社会发展水平,她干的事情要是一丁点引不起警方的注意才是荒诞,毕竟离开车祸现场时,林时茶的身影在监控中出现过,注意她是自然的。
不过林时茶还没把他们当回事。
一天后,化岸机场,荼悦然来亲自为林时茶和林白苏送行,“真的要走吗?”荼悦然不怎么高兴,她觉得自己掩饰的挺好的。
林白苏纯真的眼睛一眨,扯住了荼悦然的裙角,“姐姐,你是喜欢我妈妈吗?”
荼悦然炸毛,扯会自己的裙子,“你胡说!!”我喜欢的明明就是颜值吊炸天的男人!
“我说的是友情呀,姐姐在想什么?”林白苏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
荼悦然红了脸,“闭嘴,小鬼!”叉着腰吼人。
荼·傻白甜·悦然的性取向当真没有问题,就是她对待感情方面过于羞涩,甚至到了傲娇的地步,所以脸红也在情理之中。
林时茶扬了扬手机,“到美国我会给你消息。”
“这还差不多……”荼悦然嘀嘀咕咕,“那、那你走吧……”
两人分别前,林时茶忽然凑过去拥抱了一下荼悦然,“谢谢你,悦然,我从没有像过我们会成为朋友,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她在她耳边念道。
这话是真的,林时茶真的没有想过这些,系统的任务是代替原住走完绿茶的生命轨迹,到这里任务可能就要结束了。
荼悦然脸颊爆红,结结巴巴的恼羞成怒,把林时茶推走。
已经远航的飞机中,林时茶带着眼罩陷入沉睡,意识开始抽离。
阔别已久的系统音再次上线:
【恭喜宿主完成《豪门带球跑》任务,获得sss级评价!】
【宿主复制体刻画完毕,将投入体内代替原主走完一生。】
【任务跳转完毕,宿主需要代替《校园绝爱》中的原主走完全部故事线,祝您任务顺利。】
世界跳转给林时茶带来巨大的失重感和眩晕感,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耳边逐渐传来阵阵虫鸣声,与上个世界的秋日不同,这里的气温明显升高着。
林时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原主的手刚刚还处于紧紧握着的紧张状态,因为过于恐惧,连心跳的频率都很快。
故事剧情都还没有传输,所以林时茶摸不清状况,只看到了自己腿上黑白两色的校服百褶群,一双到膝盖下一公分的黑色筒袜,脚上的是黑色小皮鞋。
【叮——触发任务,您现在在异世女主林时茶的身体中,原主同时交往四个男朋友被发现,四人正赶往广播室寻找女主,请宿主做好准备,倒计时10、9、8……】
林时茶:“???”一脸‘草泥马’的问号。
又是这个套路,进入新世界的第一时间并不给故事剧情,只潦草提供大概的方向,让她自己想对策。
渣系统!!!
下一刻,世界恢复运转,广播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为首脸色愠怒带着冷色的男生往里面看,看到黑发及腰的少女受惊了一般从椅子上转过头来,双眸似小鹿,灵动清澈,却又可爱无比。
想到自己从前就是被她的这幅样子给骗得团团转,他就恨的牙痒痒,“林时茶,你可真厉害啊。”
踹门的男生穿着黑色的t恤,宽松的裤子,脚上一双运动鞋,脸庞上还带着汗珠子,小麦肤色的皮肤也难掩他过于优秀的五官。他收起脚,劝慰为首的男生,“迟醒,你先冷静点。”虽然他脸色也不怎么好。
迟醒冷笑一声,拂开他的手,“边珩,就你好说话,这个女人骗你不够惨吗?”
“同时交往四个男朋友,夸她厉害都是虚的,哈,笑话!”想他迟醒是什么人,居然被一个外表无害的人给设了个套。
现在好了,全镇都知道了!他已经被笑话了好久,以后可怎么混。
想着迟醒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但心里好歹还留着不打女人的底线,才没有直接揍林时茶。
边珩也生气,但他没有迟醒那么好面子,迟醒是整个水路镇扛把子的不良校霸,在隔壁中学读书,而边珩,则跟林时茶在一所学校,再看身后两个还没有说话的沈默和霍以南,也是不同中学的学生。
怪不得四个人跟林时茶同时交往了半年,才被发现。
林时茶一直在沉默,看他们四个都通了气的样子,默默回过头,把自己的包给收视了下,语气轻轻的:“既然你们发现了,那就分手了,抱歉。”
说着就想走。
迟醒眼眸放大一瞬,脸色直接黑了,想也不想攥住林时茶的手不让她经过,他愤怒的吼:“你特么耍我呢??你这叫道歉??”语气轻飘飘,一点诚意都没有。
林时茶缩了一下脖子,眼眶都红了蓄着透明的眼泪,但她没有说话。
迟醒神色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手。
林时茶一股脑就跑了个没影。
林时茶跑着,还能听到广播室内迟醒恼怒的骂声:“[哔——]又上当了!”
楼下大广场,她回过头去看,二楼广播室门口的位置,霍以南一身校服站在扶手边,侧着身子斜睨过来。
无论是眼角还是唇畔,都是一股冷漠的气息。
跑了没几步,林时茶就觉得这具躯体不怎么对劲,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努力找到了校园长椅坐下来,这会儿不少路过的学生认出了林时茶。
系统也终于将剧情下发。
林时茶额头渗出冷汗,脸色发白的靠在扶手上接收完了剧情。
伸开手摊开,林时茶看着自己的掌心纹路,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怎么下定义。
原主患有多发性骨髓瘤,这种病是无法根治的,除非换骨髓,但却说不上是绝症,因为病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卧病一辈子。
况且这种病发作时,十分痛苦,那种来自骨胳脊髓上的痛感,能穿透灵魂。
原主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居住长大,所以她渴望得到爱,在她看来,得到的爱无论有多少都是不够的,所以她交往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负罪感,甚至希望得到更多。
尤其在她病情随着年纪增大越发严重后,这种病态的执着也逐步递增。
她压根不奢求跟他们发生什么,更别说嫁人,因为她的病,她可能扛不到嫁人的时候,她太痛苦了,很多时候犯病她都希望自己能死掉算了。
只可惜后来她翻车被四个男友发现了这件事情,分手三个月后,原主的奶奶攒够了钱,决定给原主做手术换骨髓。 原主就死在了这场手术中,再没有活下来。
这个世界的原主跟《豪门带球跑》力里的原主的绿茶程度还不太一样,《豪门带球跑》的原主是因为黑化而绿茶,而这个世界的原主,是婊而不自知。
她玩弄四个男主的感情,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爱,在确定无法继续从他们身上获取爱意后,就果断干脆的主动提了分手,并且从未感到愧疚和负罪。
她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她一开始的感情观就是扭曲畸形的,但也跟她成长的环境有关,林时茶没有兴趣探讨这个,而是思索了会儿该怎么完成任务。
原主的死亡是必定的结局,这个不用提,林时茶需要做的就是在死前,也依旧让那四个人继续传递感情给她,她原本就是因为段位不够才会露馅,系统派林时茶过来,就是为了弥补她的缺点。
替她完善自己的理想人生。
这任务跟三观正不正没什么干系,林时茶虽然也是绿茶女,但女主的三观,也不代表她的三观,她只负责完成任务。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校园里所有的学生都开始奔跑起来,放佛生怕迟到一分钟会被老师责罚。
一群女生眼尖的看到了林时茶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顿时奚落:“我说这事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时茶啊!”
身后隐隐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出:
“你们看那是谁啊。”
“那就是林时茶啊。”
“妈呀长的也不好看啊,哪儿有那么大的魅力。”
“快把我笑死,你别说了。”
迟醒一行人打算离开这间学校,可巧就撞见了这一幕,眼前那个鹿眸少女脸色发白着坐着不敢动,她垂眸咬唇,肩膀都微微颤动。
为首的迟醒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厌烦的移开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多发性骨髓瘤~
ps:关于cp的问题,我本身是属意没有全文男主的,也就是茶茶在所有的世界中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但好像也有人希望有男主?看大家的意思啦
☆、校园绝爱
日光灼灼,林时茶坐在长椅上,皮肤在日光的照耀下白的不正常,迟醒一直知道林时茶很白,平日跟他待在一起时也总是轻言轻语,娇气的像一个容易受伤的洋娃娃。
但他可不打算再去保护这样欺骗他的女生。
边珩眉毛细微的皱了一下,“上课了,都没关系吗?”他声音清朗,听不出不悦。
“边珩学长!!”
有人惊呼出声,捱不住他的驱逐,一个个低着头跑向教学楼。
“学长听到我的话了吗刚才?”
“肯定。”
“呜好丢人,怎么一讲坏话就会被抓包啊!”
“别说了快走吧。”
边珩替林时茶解完围,只遥遥的看了她一眼,就对迟醒他们告别:“我也回去上课,你们先回去吧。”
林时茶始终坐着没动,那四人一个一个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校园内无比安静。
林时茶顶不住日光,缓缓抬起头,只觉日光刺眼,眼前一阵黑色的眩晕,太阳穴位尖锐的疼痛着。
季青一手夹着数学课本,一手提着巨大的三角板赶着去上课,嘴里嘀咕着天气:“这才五月,真是要命的热。”
她拿手挡了一下眼睛,忽然眼尖的看到长椅上穿校服的女生身子一歪栽了下来。
季青一惊,三角板都扔了连忙过去扶起她。
半个小时后,季青出现在高三优等班中,教室因为长久没有老师变得乱糟糟,有的学生压着声音在四处交接的说悄悄话。
季青拿三角板敲了敲门,霎时间教室安静了。
季青沉着脸,没给一个好脸色,噔噔噔上了讲台,清了清嗓子开口:“刚才有点事儿耽误了一下。”
“这天越来越热了,同学们别再太阳区逗留,要吃早餐知道吗?不然容易中暑,就在刚才,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就在长椅上坐着昏倒了。”
第三排中间坐着的边珩神色一怔,顿时迟疑起来:长椅上……不会是……林时茶吧?
“只有十五分钟下课了,不急,咱们把这道大题给讲了啊,十五分钟够了。”
老师这话一出,底下传来低低的哀嚎。
一道大题十五分钟哪里够,尤其理科的数学题,有时候整整一节课还讲不下来呢。
边珩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中二年级文科三班,林时茶的位置再次空缺下来,课间时刻,有些八卦的女生就凑在了一起。
“她又请假了。”
嚼着口香糖的短发女生玩儿着手里的笔,“从高一开始到现在,她爱请假你是今天才知道么?”也不知道请假干嘛的。
“会不会是她哪个事情暴露了,她不敢来嫌丢脸啊哈哈哈。”
“按你说的,那她下次来指不定就是办转学手续的。”
一群女生笑成一团。
三班班主任拿着手机,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一个老太太,“麻烦了老师,太麻烦了。”
班主任笑了笑,安抚道:“没事儿没事儿,那让她好好养病,这种也没办法,学校也理解的,况且林同学天分好,即便是经常请假,学习也没有落下过。”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发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晚上窝在床上,林时茶浑身都是热汗,却仍旧在打着冷颤,林老太太把林时茶刚才剧烈反应后的呕吐物给丢掉,坐在床边心疼的直抹眼泪。
林时茶目光涣散的看着她的侧脸,“奶奶……”
“哎,哎,乖娃,饿了?你想吃什么奶奶这就给你做。”
林时茶看了一眼刚吃过的药瓶,把药没了这话给吞了回去。
随便说了一道菜,老太太就连连应着去做了。
原主银行卡里也有一些零花钱,那是那个没有良心的林父每个月给的,但原主没有告诉林老太太,林老太太每天捡垃圾卖菜,攒了多少钱才攒够手术钱。
买药还是用原主卡里的钱吧,另外,银行卡存款林时茶不打算用,等她结束任务,也可以留给林老太太养老用。
次日清早,天气还不炎热,林时茶去了医院买药。
迟醒熟练的翻过墙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着校门哼了一声,“也关得住小爷我。”
刚臭屁完,就被门卫发现。
“哎哎哎,你!又是你!你给我站住!上课了!”
迟醒掉头就跑,咧着嚣张的笑,“抓到算我输。”他嘀嘀咕咕,校服衣服敞开着,奔跑中荡起风儿,吹拂他略显凌乱却足够帅气不羁的黑发。
刚转了个角,差点撞上一个人,给迟醒吓得猛地急刹车。
鼻息间霎时闯入一股熟悉的清香,两股冲击力引着她的乌发往前荡,顺着迟醒的鼻尖划了过去,对方摔在地上,袋子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迟醒险些心肌梗塞,一手抓起药盒子,大致看了一遍也没看懂生涩的药名,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了林时茶那张脸,他脸色一变:“林时茶?怎么是你?你来找我的??”
林时茶悲壮的头晕眼花,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平息,扶着墙站起来,“不是。”轻声否认。
迟醒注意到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盒子,他呵了一声,“想要这个?”
林时茶抬起头,一双干净的眼眸对上迟醒的,那眼眸中的情绪,是迟醒看不懂的。她的声音很软,软到叫人怀疑她只是在用气说话,而不是声,“我奶奶的药,还给我。”
迟醒嘲讽的提起唇角,“先道歉,道一百遍我就给你。 ”
原以为那家伙会怕的哆嗦着肩膀道歉,却见她动了动唇,语气可怜兮兮的:“迟醒,我饿。”
迟醒:“哈???”
二十分钟后,城西的一家早餐店,摆放着小米粥跟包子的餐桌旁坐着林时茶跟迟醒两个人。
迟醒心里的小人儿已经扇了自己几百个巴掌了。
“迟醒,你一定还喜欢我对吗?”林时茶咬着包子问。
迟醒黑着脸:“特么闭嘴!!信不信老子一包子砸死你!”
“你又逃课了吗?”林时茶换了个话题问。
迟醒一筷子夹起包子塞进嘴巴里,言语不清却挡不住凶巴巴的表情:“关你屁事。”
“你好凶……”
迟醒咬着包子的动作慢了一分,面前的她头低着,睫毛根根分明卷翘,似乎有蝴蝶停驻颤颤抖抖,娇弱可爱。下一秒,迟醒更加用力地咬着包子,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林时茶,你/他/妈就逮住我一个人坑是吧?”
“我没有。”她语气低微,却带着一丝正经的呆萌。
两个人沉默的吃了会儿早餐,林时茶张开嘴巴:“迟醒,你——”
迟醒头也不抬,“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复合的,想也别想。”
林时茶眨了一下眼睛,“我是想问,你兜里有钱付账吗?”
迟醒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有。”
剩下的时间真的没人在说话了,林时茶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一碗加糖的小米粥,迟醒结完账就臭着一张脸在门口站着,林时茶带着药跟在他屁/股后面。
“迟醒,你是不是要回去上课?”
林时茶仰着小脸疑惑的问,这个角度看去这家伙越发的娇小,迟醒心里想着她难道是营养不良吗怎么这么矮,心里嫌弃着,嘴巴上呵呵了一句:“我不,你不也没在上课吗,管我干什么。”
林时茶歪了一下头,“可是我跟学校请假了啊,不用去学校。”
迟醒:“那我也请假了。”
林时茶拆穿:“你说谎,你们学校的老师是不会给你批假条的。”因为迟醒平时调皮捣蛋不守规矩,说的话老师一句都不信。
“你请假干什么?又跑去交男朋友了?”迟醒嗤笑一声不屑道。
林时茶也没生气,“给我奶奶买药。”她提了提药袋子。
“挺孝顺啊。”
林时茶捏着药袋子没回答这句话。
“你不走我走了啊。”迟醒没好气瞪了林时茶一眼,打算离开这里,想刚才听到这家伙一句‘我饿’和撒娇的语气,他就跟傻/逼了似的领着她去吃饭,简直脑子被驴踢了!!!
不曾想林时茶扯住了他的校服,“你送我回去吧。”
迟醒登时眼睛睁大,“你胆儿挺肥的啊你!”他是真的火了,一手摆脱林时茶,“别扯我,你谁啊你!”
“信不信我揍你。”迟醒冷着脸紧紧盯着林时茶。
“你不会的。”迟醒虽然熊,但他有底线有原则,这话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啧。”迟醒纳闷的转头看着车流往来的马路,胸腔都被气的剧烈起伏。
然后,迟醒妥协了。
俩人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迟醒送林时茶回家。
车上坐着,林时茶冷不丁问:“我可以拉你的手吗?”
迟醒把手放进口袋里,“不可以,给我老实点,你以前不这样。”以前多含蓄多害羞啊,他就是想亲她一口,她都得纠结半天不敢给亲。
“我以前不喜欢你。”林时茶坦然回答。
迟醒:“?”
“那你现在?”
“现在也不喜欢。”
“……那你凭什么摸老子手,耍流氓啊你。”迟醒脑子冷的清醒,他其实早就知道恐怕林时茶不喜欢他,否则怎么会在跟他交往了之后又去找其他三个人,但知道是一回事,林时茶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心还真的有点抽抽的疼。
“你以前不给我亲,也是因为这个吗?”因为不喜欢他,所以不想给他亲。
林时茶看了一眼迟醒,募地道:“我不喜欢你,但我也不喜欢其他三个人。”
这话也就是说,虽然没给迟醒亲一下,但其他三个人也没能像情侣那样吻过她。
下了车,到了小区街道,快到中午了,这时候行人逐渐有些多。
迟醒忍了半天也没有忍住,在林时茶身后追问:“林时茶,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
林时茶站在迟醒对面,“你对我好啊,可是我也想他们对我好。”说完林时茶问:“迟醒,你还可以继续喜欢我吗?”
迟醒怔了一瞬,没想过得到的是这个婊里婊气的答案,他气不打一处来,刷新了对林时茶的认知,当时就骂了出口:“滚,我走了!”
林时茶对着迟醒的背影,“那,我明天还可以去找你吃早餐吗?”
“没钱别来。”迟醒是跑着离开的,“你这样的女人,我死也不会喜欢了!”他恶狠狠的说。
然而第二天。
城西早餐店,迟醒熬了一夜,带着黑眼圈准点坐到了店里,林时茶却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迟醒:每时每刻都在打脸自己的抽风小王子。
边珩:外表阳光开朗,实际沙雕可爱的高三学长。
沈默:奶里奶气小奶狗。
霍以南:高冷中二学霸
ps:好的就无cp了
☆、校园绝爱
林时茶请了两天的家,风和日丽的上午自然是回学校读书去了,很不凑巧,在公交车上碰到了边珩。
两个人家隔得不远,去往水路一中的的公车路线其实也就只有这一条而已。 边珩看到林时茶上车,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就这样碰到他,很快就低下头走过来,车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
她穿着合身的校服,裙摆与筒袜之间露出来的两截白腿细的不行,光洁白皙。
边珩坐了会儿眉毛忽的都抖动了一下,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站了起来。
边珩本意是给林时茶让座,听说她那天中暑在学校昏倒,这才请了假,所以他很体贴,只是……下一刻,赶上车的一个毛头小子冲了过去抱着书包坐下,还带着灿烂地笑:“边学长谢谢了啊!”
边珩傻眼了,“……”他转过头去看林时茶,结果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眼睫毛眨动了一下,抬起头看过来,奇怪的问:“你也想站着吗?”
站个屁啊!
边珩死亡凝视着那个坐座位的毛头小子,“起来。”
那小子染着酒红色的头发,皮肤有几分黝黑,他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哦,哦。”干巴巴站起来,抱着书包弱小的缩在一边。
边珩看了一眼那个空座位,没有说话。
时间安静了两秒,林时茶好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慢吞吞走过去坐下,“边珩,你吃早饭了吗?”她目光自然的看向边珩,好像不觉得边珩照顾她有什么不对的。
“吃了,谢谢林学妹关心。”边珩皮笑肉不笑,一改开朗的性格装高冷状,扯着拉环。
“你的篮球比赛,我还可以去看吗?”
过了会儿,边珩听到林时茶这么问,他觉得有些惊讶,完全没想过林时茶还惦记着这茬,他扭过来:“干嘛。”
“我想去看你打篮球啊。”林时茶眼睛透着一股无辜的干净,甚至她像往常跟他示好那样说话,语气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浅浅的撒娇意味。
边珩哑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已经分手了。”
公交车上坐着几个学生,跟看戏似的一个都不吭声,默默支愣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