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紧张的氛围下,大家都如履薄冰,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地,徐宝每天老实地上村委工作,不敢到处乱跑。
可想着断了联络的陈渊,她心里总不得劲儿,饭吃不好,觉睡不着,只是一个月的功夫,人瘦了一大圈,眼窝子都凹了进去。
方如凤心疼得不行,想了想对她说:“你干脆把你会计活儿给辞了,娘陪你上北京去,看看陈渊究竟出了啥事儿。这都六月了,他怎么还不来娶你?是想不认帐是不是?我得去找他讨个说法!”
徐宝也觉得她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她不在在意陈渊没有如约来娶她,她在意的是陈渊这个人。
她是知道陈渊在军中是没有加入任何势力一方的,可按照现在各处汹涌的势头,他当初在第四大队做过混混的事儿,肯定被人大做了文章,这才导致他被调查了一个多月,到现在都了无音讯。
徐宝相信陈渊不会弃她于不顾,任由她遭受别人的讥笑白眼的,他站在肯定也是焦头烂额,想回到她的身边来。
可就是不知道,他人还在不在北京,她要去了北京,能找到他,帮上忙吗?
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人,徐宝也不再纠结,当天下午就去找徐爱国提了辞工作的事儿。
徐爱国其实不大赞成的,徐宝虽然年岁不大,但工作认真,当了好几年的会计,从没有出过茬子。而且她还是高中生,学历在那里,又是自己的亲戚,他有啥不懂得事儿,都能向她请教一二。
只是徐宝铁了心要走,徐爱国也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徐宝的学历阅历,到北京,其实比在乡下发展前途更好。
也就说了一些场面上挽留她的话,批准她离职,并且上公社报备,给她开了一张在第五大队当会计的工作证明,好让她到北京找工作的时候,有个依据,别人会优先录取她。
徐宝知道这个工作证明是个好东西,向徐爱国道了声谢,回家收拾行李,打算和方如凤去县城坐车的时候。忽然院门外有人敲门,徐家人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院门就被人用蛮力撞开,一大群穿绿军衣的小(红)兵破门而来。
方如凤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在徐家所有孩子们面前,绷着个脸问:“你们这是要干啥?我们是jūn_rén 家属,动我们之前,先去镇上的公安局调查清楚。”
这一个多月以来,其实有不少以前跟徐家有矛盾的人家,向小(红)兵举报了徐家很多次,都被徐宝以她们是jūn_rén 家属,不得私自抓人等等的话儿给搪塞了过去。
想也知道,人家jūn_rén 在外拼命保家卫国,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自主兵动人家的家属,那谁还愿意当兵,谁还愿意保家卫国?不说当兵的不允许,就是上头也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就算如此,也架不住有人眼红,有人记恨徐宝一家子。
比如现在,一个人从人群里跳出来,对一个穿着绿军衣,看起来不过十八岁,却眼神凶狠,身材精瘦的青年道:“她撒谎!她女儿是有一个jūn_rén 对象没错,可他们根本没领证!这算哪门子jūn_rén 家属?!用这借口逃避你们的搜查,分明是做贼心虚!说不定他们是敌特份子,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儿!你们得替人民除害,做个好榜样!”
“徐燕,我发觉你真的疯了!见着谁都要咬上一口?”
徐宝一眼就看见说话的人是谁,忍住内心想掐死她的冲动,皮笑肉不道:“你家那口子作风不正,经常和田家那个田秀莲搞在一起,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前些日子还商量着抓药不要孩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就撺掇他干这种混账事儿,你们俩都没抓去p斗游街,你们又凭什么抓我们?”
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小(红)兵们听的,胡口污蔑人谁不会?那许柏志本就脚踏两只船,前段时间确实搞大了田秀莲的肚子。
田秀莲跑到隔壁老徐家大闹一通,让徐燕跟许柏志离婚,给她让位置。
当时可把徐燕给气的,发疯似的把田秀莲、许柏志两个渣男贱女又抓又挠,田秀莲肚子里的孩子就在争打间给打没了,许柏志当场扇了徐燕一耳光,扬言要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