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被这么多人评头论足,还说她像某某人,心里很不舒服,转头就要走,却听见有人喊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儿,家住哪里?这世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一个人跟另一个人相像,你是唐首长的远房亲戚吧?看着唐首长怎么不打招呼?”
这人其实是别有用心,京城里大家都知道唐家在军政方面的地位,权势不说通天,至少管着上头很多事儿,多少人都巴结着往上赶。
这唐厚德是唐家的二代接任人,为人处事雷厉风行,不给人面子,其妻是京城刘姓大家族的女儿,嫁给他后,唐家势力更加阔大,他们夫妻俩琴瑟和鸣,感情甚好,生育了一儿一女。
其中先前大家口中说得唐小姐是唐厚得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五岁,长得如花似玉,才情绝佳,小小年纪已经是高中生,最近在备学英语,打算出国留学避过最近知青下乡的暗流。
由于唐厚德为人处事不够圆滑,很多时候得罪了不少人,就有人想找他的错儿,把他拉下水,让他不要那么嚣张。
比如眼前这人,听闻唐厚德年轻时候有段风韵事儿,说是他二十年前被唐老爷子下放去偏远乡下吃苦磨练,结果把一个村姑的肚子搞大,人家跑到北京来闹,最后不了了之,鲜少还有人记得此事。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姑娘跟唐家小姐长的很像,而且年纪也符合当年那村姑来闹的时候,那人便问出此话,想让唐厚德闹出私生女的丑闻,把整个唐家拉下马,好让其他人家替补。
只可惜唐德厚完全不认帐,只看了那姑娘一眼转身就走,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而那姑娘也走得洒脱,仿佛不认识唐厚德一样,直把那人气的呀痒痒。心说你们装什么装,回头他就把这事儿告诉上级报纸,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
徐宝回到座位后,坐在她右手边的方如凤就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水土不服肚子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弄两副药来吃吃?”
“不用,我没水土不服,刚才是被一点事儿耽搁了。”徐宝摇摇头,隐瞒了黄莉来找她的事儿,着重说了刚才遇到一群人,说她像某人的事儿,最后斟酌了一下,问方如凤,“娘,您见过我爸吗?”
“没见过。”方如凤摇摇头,“当时你妈和你爸处对象的事儿,我们谁都不知道,就只是听说你妈当时经常去县城找工作,没想到是和你爸约会。等到她怀上了你,她才偷偷得来找我,跟我说了怀孕的事儿。当时她一脸幸福的跟我说,你爸回北京跟家里做报告,很快会回来娶她,谁知道……”
“你怀疑你爸就是你刚才碰见的那人?”陈渊见徐宝皱紧眉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如果想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你妈又不愿意说的话,我可以帮你查。”
“怎么查?”徐宝喝下一口热水,感觉整个心窝都随着热水浸入脾胃舒展开来,不由舒服的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人真是我生父,我看他明显不想认我的样子,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我有爹娘,这么多年来是他们把我养育长大,那样一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我才不想认他做爸爸呢。”
借助尿遁,好不容易找到徐宝所在的唐德厚,闻言面色一沉,转身毫不犹豫离去。
面对着他的周岳早注意到他的出现,不动声色地给陈渊使了眼色,陈渊会意,周岳也借口上厕所消失了一会儿。
等他再次回来,两人借住买单的空档,周岳提了两句,“她很有可能就是唐德厚的私生女,你打算怎么办?”
陈渊递上手中的钱票给服务员,低声道:“她是她,唐家是唐家,只要唐家不出幺蛾子,这件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周岳点点头,又说:“我母亲身体不大好,最近几天我要回去伺候她老人家,无法再保护陈秀,你看,你要不把她留在北京就近照顾?”
“你去吧,替我问候伯母。”陈渊从裤兜掏出一沓子大团结给他,“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这点钱是我的心意,拿回去给伯母买些肉菜补补身子吧,不要跟我客气。”
“那陈秀……”周岳刚说完,看见陈渊抬头,眼里泛着一丝冰冷的警告,苦笑一声道:“那多谢你了,回头我再来找你。”
陈渊看了他一眼,“你年纪不小了,还是找个人结婚生子,陪着你妈老实本分的过完下辈子吧。”
周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桌边,对陈秀说了些什么,那个如太阳般灿烂的姑娘抿嘴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漩涡,心里一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手里不知觉的拽紧陈渊给的大团结,默然无言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