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开始就分开养。
孩子们就没想那么多,反正上完学回家,只要不是农忙的时候,他们就到处疯玩。看着鸡圈里的鸡鸭崽子黄绒绒的十分可爱,大人叫他们帮忙喂喂鸡鸭,他们也十分乐意。
只不过因为徐宝一直在用灵泉喂养鸡鸭崽的缘故,才三个月的时间,当初那群小鸡小鸭,已经长成大鸡鸭大小了,有两只母鸡甚至开始在生蛋,着实让家里人吃惊了不少。毕竟大房、三房的鸡鸭才半大点,幼羽都还没完全褪去呢。
不过有神仙帮助的理论在,发生那样的事儿,徐家已经见惯不怪。
刚子一听堂哥的话,心里有些不乐意,这眼瞅着要吃肉了,这会儿把他指使开,别一会儿都把肉吃光了,一块都不给他留吧。
聪明人墩子一看他小眼睛闪烁的目光,就把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好笑的推了推这几年看了太多的书,导致眼睛有些近视,去年末徐宝特意带他去县城配的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
手持一本《钢铁是怎么样的练成》书,闲闲靠在灶房门口,一面翻开一页书,一面特装逼的推着眼镜说:“奥斯特洛夫斯基曾经说过,人应该支配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干掉自己,这是摆脱困境最容易的办法”
刚子黑了脸,他不就是不想去喂鸡么,怎么就变成了要干掉自己,才能不去喂?
当即举手投降,“我去喂,我去喂还不成吗!你别再给我念那些什么外国语录了,我听着怕!”
于是在墩子得意洋洋的神情中,刚子领着一直嚷嚷着要换人做肉的小堂妹,一溜烟儿的跑去院子的地里,巴拉因为没打农药,纯天然无污染,但被菜虫吃的面无全非的十几颗大白菜面前,把那些筷头大小,绿油油的白菜虫子,一只只的抓给鸡圈里的鸡鸭们吃。
就这一个插曲功夫,徐宝不但炖了一大锅萝卜骨头汤,还炒了两盘蔬菜,烧好了红烧肉,蒸了清蒸鱼,煮一锅白面疙瘩汤,外加一人半碗水煮面。
当那色泽油亮,汤汁浓郁,香气扑鼻的红烧肉端到院子正中的饭桌上时,早闻见香味,把手洗干净,等候在桌边的刚子,眼睛直直盯着那红彤彤的红烧肉,馋的口水直流,总算想起徐宝以前做的饭菜有多可口,咽了咽口水道:“真香啊!姑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徐宝呵呵一笑,就着刚从灶房洗净拿过来的筷子,啪的一下打在他伸往红烧肉的肥猪手,“两年没做了,随便做做,味道肯定没你奶做的好吃,你就甭吃了。”
刚子口水滴的老长,知道她姑是在生他先前质疑她做不好肉的气呢,当即求姑姑告奶奶,拍了自己一巴掌说:“姑客气了,姑是天下第一大厨,您做的菜,哪怕是坨屎,那也是一坨与众不同,味美至极的屎。我哪敢嫌弃您的手艺,您做的铁定比奶还好吃!您忘记我当年跟着您学炒菜的事儿?以后您不用再下厨了,家里的饭菜日后都交给我,只要我有空,保管传承您的手艺,做那美味的饭菜给您吃。”
徐宝被他的说法恶心的不行,没好气的让他坐一边儿去,等方如凤老两口子,还有大房、三房两口子都入座后,在老徐一声,“都别愣着了,开吃吧。”的话中,众人不说二话,统一将筷子伸进装红烧肉的大碗里。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楞了楞,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而后全都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好吃!太好吃了!”
红烧肉是加了红糖和香料烧的,入口肥而不腻,软烂微甜,吃到嘴里不用使劲儿嚼,稍微抿一下就化开了,红烧肉特有的肉香就在舌尖上绽放,好的舌头都在打颤。
众人生出一种吃肉的幸福感之余,手下没个停歇,全都往使劲儿的夹着红烧肉。
刚满两岁的梅子被她娘塞了一小块红烧肉,还没吃过瘾,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夹着肉往自己嘴里放,不由急得直拍桌子,“肉,肉肉!我要吃肉!”
她爹徐万福赶紧塞了一块红烧肉给她,引来李红艳的一句话:“给她那么大一块干啥,她吃得了吗?一个丫头片子,吃那么多肉干啥,尽浪费肉!”
院子安静了一瞬,方如凤沉下脸。这个老三媳妇,自打二胎又生了个女儿后,不知怎么地,看梅子怎么着都不顺眼,成天把赔钱货,没用的丫头挂在嘴边。
虽说没有虐待刻薄梅子,但对梅子不怎么上心,成日琢磨怎么赶紧怀上第三胎,梅子五六个月大的那会儿,屙了屎尿在□□,捂着难受,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随便换了张陈年老尿布,把梅子那婴儿嫩屁股磨得都见了血,一天到黑哼唧个不停,还是方如凤看不过去,帮着换了干净软和的尿片。
梅子一岁多会走路那会儿,李红艳背着她下地干活儿,结果布背带没勒紧,梅子从背上掉下来,脑袋落地栽在一块硬土疙瘩上上,当时把脑袋磕了一个洞,留了不少血。
后来虽然伤口好了,却是留下一个小小的浅疤,人也变得比同龄孩子笨了许多,快到两岁上才开口说话,一说话就一根筋的反复说着,看着就跟傻子一样。
不过梅子却不是真傻,她也有聪明的时候,只是少根筋,慢半拍,反应弧度较长。
比如过年吃了肉,那肉好吃的滋味儿,她是一直记着的,所以不管她娘说啥,她把她爹给塞给她的那块大肉胡乱嚼碎吃了,又伸出小手使劲儿的拍着桌子,大声喊:“肉,肉肉!我要吃肉!”
可把李红艳给气的,本来当初怀上梅子时,她就知道是个女儿,不想生下她,是自家那口子不允许她落胎,她这才勉强怀着。
等生的那个时候,婆婆给她接生,她还没看见孩子影子,听到那细声细气的哭声,就知道又是个女儿,恨不得当时就把她丢了!
后来她那口子一直劝她生而生女都一样,婆婆也没因为她生了女儿不照顾她月子,反而红糖鸡蛋小米粥没断过,她也就勉强接受了梅子。
谁知道梅子一点都不像她姐姐小花那样安静,总是这里不对,那里折腾,总能给她弄出不少事儿,招到大家的指责,说她这个当妈的不尽心,不负责。
她就不明白了,她当年就是这么带小花的,这么带梅子有什么不对?一个迟早嫁出去的赔钱货而已,用得着当金疙瘩宝贝吗?
可她再气也没办法,这家里就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就好比又过了一个月,她又怀上了第三胎,这胎跟前两次怀孕不一样,孕吐很严重,吃啥吐啥不说,还爱吃酸的,后腰也没那么疼,这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征兆呀!
可把她给喜的,成日躺在床上养胎,连门都不出,更甭提干活了,全由徐万福一人干活挣工分去。
这天徐宝去县城给陈渊邮寄每月一封的“情书”,再顺便给他和方如兰邮寄点她自己做的特产,回来之后手里拿了两罐麦乳精。
李红艳瞧见,以为是给她吃的,二话不说就迎过去,“小姑你也太客气了,买一罐麦乳精就行了,咋还买两罐呢,我一时半回儿吃不完,搁在那里不得过期了?”
徐宝一脸诧异,“这是陈渊寄给我,让我给我娘一罐麦乳精,给她老人家补补身子,另外一罐给我和陈秀分着吃。三嫂你想吃?等等啊,我给你舀一勺。”
冯春红下工回来看见这幕,就毫不犹豫的嘲笑了起来,“三弟妹,你可真行啊。人家女婿孝敬未来岳母的心意,你也好意思要。你这胎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这人啊不是说怀孕反应不一样,就一定能生儿子,那反着来生女儿的多不胜数呢。”
陈渊去jūn_duì 的这两年里,每月雷打不动的给徐宝写信、邮寄一些地方特产,或者稀罕吃食过来,来讨对象和未来岳母的欢心。
方如凤当初是看不上陈渊,只觉得他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哪能配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女儿。可经过两年来,陈渊各种礼物的讨好,尽管有时候只是一块布,一罐罐头,一封点心……但未来的女婿这么有心,还有jūn_rén 的身份摆在那里,方如凤也就慢慢从心底里认可了他和徐宝的关系。
甚至农闲时候,方如凤去村头大队人们专门的八卦地黄葛树下跟人聊天时,还会吹嘘她未来的女婿有多么多么好。
村里头的人,刚开始还不屑,觉得方如凤是脑子进水了,让自己女儿跟那样一个混子处对象。
后来看见方如凤穿上北京邮寄过来的好料子衣服,还有各种他们从没吃过的高档点心,又各种羡慕嫉妒。到现在已经习惯听方如凤吹嘘了,直说她闺女找了一个好对象。
李红艳当然不敢抢小姑对象孝敬给婆婆的吃食儿,她只是觉得委屈,明明她这胎怀的反应就跟前头两个丫头片子不一样,她想吃点好吃的东西补补身子又咋了,大嫂凭啥膈应她,说她这胎又是个女儿!
当下委屈的回到屋里哭了一通,徐万福又是一通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