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还没去取下嘴里的玉玺,一根碧绿的线(他没看清)刷一下飞快从言采的袖子里钻出,把玉玺一卷一绕强行带走,然后又缩回了言采的袖子里。
言采身子一僵,儿子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不怕被当成妖怪烧了吗?
江满月眯起双眼,细细地看着言采迅速染上红晕的脸颊,玩味不已。就是那样诡秘的暗器?
被逮住的狐狸扭头看见言采,琥珀色的眼睛顿时一亮,又是嗷嗷嗷又是嘤嘤嘤的叫唤,跟条傻狗似就想往言采怀里钻。
不可以!宝宝不许!刷刷刷,宝宝不安分一边用一根枝条紧紧抱住玉玺,蹭蹭吸收灵气,一边分出一根小枝条往狐狸身上戳戳戳。
言采震惊,啥时候都能够分出两根枝条了?还有您还能再高调一点儿吗?还不快藏好了,真不怕被人拉出去切片啊!
宝宝不情不愿,在言采脑内闹腾,蹦着词儿。臭狐狸!爸爸!我的!不许!
江满月见狐狸老想往言采那里扑腾,也很不高兴。拎着脖子晃荡几下,嫌弃地点评几句。
骚狐狸,不好。瘦不拉几,没二两肉,肉难吃,毛色差,秃的。简直一无是处。
言采满头大汗,江满月和他儿子才是亲父子吧!这思维方式诡异地很相似。
把狐狸给我吧。他不咬人的。小狐可是他的朋友啊。
嘤嘤嘤,就是就是,他多老实一狐狸。小狐拼命点头。
脏、臭、不老实。江满月数出几条缺点,意思是不给。
言采惭愧地看着被拎着的小狐,对不起了兄弟。江满月也嫌他脏,转手就丢给了赤。
那个言采试图拯救落难兄弟。
不杀它。言采话还没说完,江满月就帮他回答了。吓吓那臭狐狸罢了,谁让他总是往言采身上钻。丑不拉几的还想钻言采怀里。
言采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才有心思去看其他从水里带上的东西,打开来,言采张大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哇!银闪闪的!多么美丽动人的颜色。他宣布,这是除绿色外最好看的颜色啦。
颜色家奴们默不作声地干着活,眼中并无贪婪。这些可都是江满月特地挑的人,否则怎么能放心他们出现在自己身边呢。银子沉入更深的湖底,他们也没有能够将所有都打捞上来,不过钱滩上的两箱已经足够沉甸甸两人合力借助绳子从上面拉着才能够搬上一箱上来。
言采不知道该说什么,定定地看着江满月。这么多的银子,江满月为什么告诉他。
换做是许多人,早就瞒得严严实实,怎么会将所有如数告知。
不满意?湖底更深的江满月没有打捞的意思,那些就留待未来,如果突发了事状再说。
不是不是。言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踌躇良久,上去抱住了江满月。
心脏砰砰跳的。他本来想说什么,忽然就感觉到意识里宝宝一声惊呼,他要沉睡三天然后宝宝就彻底沉寂,再没有半点动静了。
宝宝沉寂后,枝条便缩回了言采体内,玉玺便随即啪嗒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静悄悄的。
言采脸色顿时巨变,松开江满月,忧心忡忡。虽然一直说嫌弃儿子奇怪的形态,但是崽毕竟是他亲生的崽,再丑也是他的,父子连心,没有不疼的。
这突然一下,让言采懵住,随即担心起宝宝的状况。江满月见他脸色奇差,用手背碰了碰额头,确定没有烧。可脸色真的很差。
只是那瞬间发生了什么。言采却不回答。
这种事,说出去会有人信吗?说他肚子里有颗草,现在那颗草安危不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存稿已经写到言采知道孩子另一位爸爸的事情了。
众所周知我没多少存稿,只是为了入v的时候不至于三更手忙脚乱存的。
继续谢谢投雷和营养液的大家,么么么哒。
第24章 修
好在,他还能感觉到存在于他体内的另外一个生命体是健康的,才慢慢放下担忧的心。
能多吃两碗饭了。
被吸光灵气的玉玺就是单纯的玉玺。
在他那个时代,珠宝美玉已经不再是被人追捧的宝贝,一直到末世后期,生活基本稳定下来,才又被重新炒回了高价。
言采也曾跟风捡过几块石头,但他看不出是好还是坏,只挑些亮晶晶的光闪闪的。后来被人指出,是很普通的白水晶,也是大失所望。
至此,言采再也不学人淘宝。反正他的眼光也就一般。玉玺给江满月收好藏起。
这东西太危险,一旦被人发现,就有可能反告他们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名。幸而,狐狸飞快叼走,宝宝的速度更快,以致于其他人也没有看清狐狸嘴里的东西。
想到儿子如果能出来,那他的异能便可以恢复,言采很高兴。他坐到江满月面前,望着江满月的腿,踌躇良久。
明明可以治,却因为自己的一点儿胆怯而隐瞒,他觉得自己卑劣不堪。江满月连在前朝人留下的宝藏都没有隐瞒他,但他却
愧疚在心里发酵。
言采略一咬咬牙,便要开口。不料,江满月忽然说: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的腿。
江满月拍拍言采的手背,看不出任何因为双l腿残疾而引起的悲伤或愤怒。他就那样始终淡淡的,见不出任何波澜,唇角淡淡的微笑亦如平湖秋水般不起涟漪。
朱华前日来信,说已经找到良药,今明两日即可回来。我的腿已经没问题,可以医治了。尽可以放心。
是。是吗。言采结结巴巴。原来已经不需要了吗?可是,我也许知道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的。
更好的办法?江满月漆黑的眼睛望着他。上辈子,他遍寻良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言采捏着手心,梗在心口难受,他的方法其实前期很变l态。
你觉得重新把腿打断后再
正说的时候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吵闹。
推门出去,却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一个男人,起初言采并未认出他来,只听得他喊出一句少爷来,言采才将眼前的男子对上记忆中的并不熟悉逐渐淡忘的人脸。
嗯,第一天来这里给他做过面的那个。
少爷!您要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天可见怜,竟是唯一一颗结了果子的。请少爷过目。朱华将背后的背篓里取出一只木盒,递与江满月。
江满月接过去打开,是一串紫黑色的小果,玲珑剔透的,有丝丝清苦的气味。
言采忙问:这是什么?
朱华抢着回答。他一见言采就知道少爷对少夫人定然是十分满意的,否则也不会无端端地随言采少爷搬出来住,连这里的各种摆设布局,也都不是少爷所喜欢的风格。
譬如门口种的那些树,少爷可从来没有种花种树的爱好,他一向对花草树木没有什么兴趣,更不要提这里还养了一只白毛狐狸。
天哪,少爷才不养动物呢。他嫌麻烦嫌脏嫌臭,总之一堆堆嫌弃的,哪哪都不是他喜欢的。
所以当言采问的时候,朱华就立刻和盘托出。
是少爷让我找的灵药,可以治少爷腿的。找了一个月,一直翻到了极深极深的山中,让顶顶老练的采药人领着,在一个深谷的峭壁上才找到它。少爷的腿顶顶有治。有人得了消息要找我买,花五千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