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一歪头,看见这个笑容,心里一惊,他自从到这里来,头一次见到江满月这样灿烂的笑容。
越来越不相信坊间关于江满月的传言了。一定都是骗人的。
江满月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可怕。
女人也心惊肉跳地扫到江满月难得的笑容,把眼光放在言采身上她有意没有看江满月。
女人身上的风尘味很重,浓浓的香粉味道闻地言采有点头晕。这就是二老爷新收的姨娘芙蓉。
真是个鲜嫩的小家伙。芙蓉一点儿都不忌讳,当众就敢调戏言采,好在离得远,声音并不大,其他人没有听见。
她的目光十分热烈,就想蚂蚁看到了糖一样疯狂。
虽然言采看起来十分弱小,但却蕴含十分大的能量,这正是她最喜欢的。
她一贯喜欢年轻有活力的,只可惜被二老爷买进府,不过好在府里倒是有不少鲜嫩可口的年轻人。
江满月扯了扯言采的袖子,让他推轮椅离开,不用搭理这个疯女人。
江满月语气不善:眼睛擦亮一点。不是所有人你都可以觊觎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当然知道江满月是什么人,已经领教过了。芙蓉气得跳脚,可是左右还有人,虽然远远看着,并不过来,可到底不能再说什么。
她第一天进府就遇到江满月了。江满月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谁,且修习的功法采阳补阴。
只是他没有阻止自己,还说会送个男人给她。骗子,成亲那天根本没有送来,好在她自己找到了新的猎物。不过,江满月娶的这个小公子可真是不错。
真是很想尝一口,看起来就十分大补,比那些外强中干的男人强多了。
该死,她怕江满月。算了,新到手的猎物还没有玩透呢。只不过芙蓉怎么也没想到被二老爷看中带回府里当中有江满月的手笔。
芙蓉这个人江满月早就听过,修习采l阳补阴的功法,专挑年轻男人。被她采补后都会渐渐废掉不能人道。
本来是为了报复那个yín l乱的恶毒夫郎。
很久之前,江满月就让朱华办过一件事,将二老爷和芙蓉牵线搭桥。二老爷好色,上辈子就买过名妓回家,只要他看中芙蓉,带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二老爷和他夫人正气不顺,更愿意去喝杯花酒什么。
但芙蓉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老头子,所以会在府中寻找新的年轻男人是无疑的。
江满月就向她推荐了原本以为会嫁过来的那个男人。
当然最后他反悔了。芙蓉只好退而求其次,相中江御风。
幽幽地看着言采离开的背影,芙蓉实在不得意,真如错过稀世珍宝一般。
言采心不在焉推着轮椅,心里想着江御风那几句话。原来江满月当年是乡试之前双l腿残疾的吗?他有心想问,但直接问江满月又觉得很不妥。
等没有人的时候,言采便拉着红玉偷偷地问她这件事。
红玉是本地人,知道一点江满月当年的事情。
少爷不是本地的,您不知道姑爷当年很有名的,据说被很多人看好会是当年乡试的解元!红玉娓娓道来,只是考试前腿却废了,所以没法考试,之后就回到老家,便是这样子了。
言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觉得那江御风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却能够去念学堂,反倒是江满月
他也没机会上学校念书。所以一旦有机会看书,便不论什么书都会看两眼,更是死记硬背书上的东西。机械地学了个四不像,就连为人准则处事道理也都是书上自己看来的。
像江满月这样会读书的就更招他钦慕了。
言采闷闷的。晚上拿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直往江满月身上觑。
江满月被他看得后背发热。
言采慢吞吞蹭了过来,蹭到江满月身后。
你
嗯?江满月回头,声音低沉如水。
言采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发出了邀请。
天气凉,你一起睡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攻能发现。
第15章
言采上辈子是没有跟人睡一张床过的。在基地实验室,每个实验品都会分到单独的空间,绝不会将他们混住在一起,以防实验品互相厮杀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离开基地去打丧尸之后,彼此都不信任对方,自然也不会跟别人住在一起。所以这是第一次,言采主动将床让给另一个人一半。
虽然上一次他已经跟一个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男人同床共枕过。不过那是不得已,情势所逼。言采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为了活命,哪怕让他和尸体睡一夜也是可以的。
现在却是非必要的。言采不开口,江满月可以一直睡在榻上。看样子,江满月并没有什么异议。
但言采却主动提出让江满月一起睡床l上。他心里只觉得江满月和人们口中暴虐残忍的恶少相去甚远。
江满月刚脱了外衣,听了这话诧异地看言采,言采被他的目光盯到脸颊通红,一口气憋在胸口。
天、天气凉。
半晌,江满月才说好。言采松气。
自拜堂之后,第一次睡在一张床l上。言采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身边有其他人,没想到沾枕头就睡着。该有的戒备心警戒心全死得七七八八。
江满月侧头看了眼言采白l皙的脸颊。很精致乖巧的长相,很难让人生出反感来。就连他这样的人人们说他是冷漠无情的,都很难讨厌。
言采的身上,还有淡淡的属于草木的气味,说不上是不是香,但很清新、很舒服。江满月想了一下,确实没见到言采会熏什么香,所以应该是身上带的体l香。
这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让江满月对同床共枕的排斥感消减不少。证明这一点的是江满月丝毫没被打扰的睡眠。
萦绕在淡淡草木香中,江满月沉沉入睡,直到天亮。阳光从朝央的窗台照进,灼人的光亮使得江满月很快醒来,他睁开眼。
一向独睡的江满月猛然察觉身边睡着另一个人顿时一惊,半晌才想起来是言采。而言采一只手臂则搭在江满月的胸口,白色的袖子翻起,露出瓷白的手臂。言采无意识地寻着热源靠过去,在江满月的颈间小小蹭了一下。
软软的。柔软的令人汗毛倒竖全身发麻。
他不怕利刺,却最惧柔软无力的东西似乎弱小的一只手便能掐死的偏偏能攻占心房。
江满月推开言采的胳膊,一下坐了起来,神色有些不正常。言采还没有醒,江满月没有叫醒他,自己下床推着轮椅到了院子的井边,打了桶水,泼了把凉水,将不该有的燥热洗净。
已经做好早饭的红玉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纳罕,新姑爷怎么那么喜欢洗冷水脸。这天都有点凉了。
不出意料,言采醒的时候又摸着脑袋想自己怎么睡得这么熟了。而且是越发睡得熟,比前两天都睡得还好。
他在言家的时候可是经常睡不到一半就惊醒的。
这直接导致言采吃饭的时候眼神时常向江满月身上飘。江满月放下碗筷,问:你在看什么?
言采摇摇头,倒是想问一句江满月,你难道是个安眠药精吗?可惜古代没有安眠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