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要离京到封地一事,是在明昭帝寿辰前一天传出来的。
消息传出来,不少人都吃了一惊。
众所皆知,大皇子是明昭帝一手带大的,与太子受同样的尊荣。在成亲有了子嗣后都未曾提过一句让到封地去,即便先前大皇子屡回上奏请离都被压下,这突然就让离京,免不得让众人都开始猜测帝心。
于是各种传言都出来。
有说明昭帝身体不好,先前病了许久,养了这阵子精神还是不济,想要给太子开路了。
有的则说是皇孙出事,和大皇子有关,皇帝终于狠下心来罚大皇子。
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大皇子失势的意思。
许鹤宁和刘灿、陈鱼坐在茶楼大堂,听着大家都大声谈论,连跑堂小二都会插上一两句,是显得大皇子真落魄了。
堂堂皇子,被平民百姓当成了谈资。
“他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刘灿抿了口茶,眼神不明。
陈鱼用手捻去了花生的红衣,丢嘴里,边嚼边冷笑。
许鹤宁不知有没有听到,神色淡然,手指就着茶水在桌上画了只老虎。
“嘿,义兄这老虎画得猫儿。”陈鱼探头看了眼道。
老虎上的王字都被水晕开了,搅和成了一块。
“外表再像猫儿,内里也不会变的。”许鹤宁回了句。
他意有所指,刘灿看了他一眼,把茶放下道:“回府吧,外头没啥意思,这春茶喝着也不爽口,我们去买点好的去。”
“二哥财大气粗,如今一般的茶都入不了你的嘴了。”
陈鱼突然就刺了句。
两人最近还是这样,或者说是陈鱼还是老样子,还总是对刘灿带着火.药味。在刘灿说过太子还是可信那句话后,陈鱼就没少跟他对着干。
许鹤宁现在已经懒得理两人间这点不和。刘灿不回应陈鱼,陈鱼再嘴皮上讨了好处,其实还是吃瘪,心里更气。
有人爱自己找气受,他能怎么样。
不过今日刘灿不知怎么的,居然低低笑了声,回怼了:“那是,你二哥我现在就是不缺银子。谁让当年义兄留了整个水道给我支使。”
陈鱼脸都黑了。
许鹤宁这才敲敲桌子,拎着剑先往走,陈鱼黑着脸跟上,气得不时冷哼。
两人走得快,刘灿很无所谓,慢悠悠跟着后头,还真先去买了春茶再回的府。
云卿卿望着许鹤宁拿回来的几包茶叶,伸手就捏了片,放嘴里嚼了嚼说:“这茶不便宜,来得正好,我把陈茶拿去给你做茶香鸡。”
“什么东西,夫人一尝就能知道好歹。”许鹤宁抓了她手,放在唇边亲了口。
凝望她的一双眼眸微挑着,眸内那盛放的光叫云卿卿心头一跳,旋即耳根先红了,直接啐他一口。
这坏坯子,又在这儿不明不暗地说些下流话,也尽做下流事!
许鹤宁在她红了脸中哈哈哈大笑,凑前去问:“为夫是不是和这茶叶一样好?”
下刻就被云卿卿狠狠掐了胳膊,吃疼中,他还凑到她耳根说:“娇娇的味道却比这茶更有滋味。”
云卿卿脑子嗡一下,连脖子都红了。
某人更得意的笑,一把将人就抱了起来,吓得她大喊:“你慢点!孩子!”
许鹤宁当然有分寸,把人抱着放到炕上。云卿卿以为他又要闹自己,伸手想要先发制人,要掐他两耳朵,结果他在她身前半跪着,脸颊贴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他怎么还不动?张太医不是说他到了四个月就会动了。”
他脸颊和耳朵都紧贴着,除了一些些像潜入水后听到的那种回声,什么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