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就正和他一块,站在修好的河道边,一转头就看见他那种带着幸福的笑,顿时牙酸。
他还真有点好奇,云家那个小丫头是怎么把这水寇给降服的。
陆大人此时快速过来,说工部那边已经准备好,这就先把把河道口再加宽。
太子点点头,许远的地方就轰隆一声。
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震荡,太子身形晃了一下,许鹤宁亦在声响中敛起笑容,盯着河道看。
就在低头那瞬间,他看到脚下应该加固的河岸居然有砂石在簌簌往下滚。
他神色一变,想到什么,一把拽着太子就往后退。
前方已经传来水声,几乎是同一瞬间的,他们脚下那片河岸崩塌!或者应该是说整片河岸都有崩塌的迹象,大块大块的石土都裂开砸进河道,而因为上游瞬间破开一道口,洪水在冲击下涌动就宛如凶兽张开大口,把那些砸落在河道的石土都一口吞得无影无踪。
许鹤宁跑得及时,但也因为险境躲得狼狈,是拽着太子应是一瞪脚往前扑。不然,他们也得因为滑坡滚下去。
陆大人简直要被吓死了。
跟许鹤宁、太子都扑倒在前边,离那汹涌奔腾的水流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许鹤宁爬起来,把摔懵了的太子往后边再拽了些距离,然后一屁股坐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就骂道:“工部这些狗东西是要谋财害命吗?!”
太子此时回神,翻坐起身看滚滚河水,同样是一阵后怕。
要是慢一步,他们可能就得被水冲走。
就在三人都躲过一劫中,汹涌而下的河水慢慢开始变得平缓,上游的水位因为缺口已经降低,减缓了水流速度。刚才的惊险也被平静的水面给抹去。
太子盯着平缓下来的河面,想到什么,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阴沉。
还是有人想要动手。
他去看崩塌的河岸,发现并不是一处,几乎是覆盖了整条支流。
那个动手的人,还做得他抓不着证据。
整条支流河岸都有问题,那就是施工的失误,根本就不能当是有人想要暗害他的证据。
心思慎密得很!
太子脸色铁青,陆大人也已经看出门道了,心惊地转头去看太子。
许鹤宁此时嗤笑一声,看热闹似地说:“殿下千防万防,还是暗箭难防啊。”
太子闻言,神色不明扫他一眼,然后又看看陆大人和后边一应的锦衣卫。
突然道:“许鹤宁,你水性很好对不对。”
许鹤宁嗯了声,心里有什么不好的猜测,就见太子猛然站起来,狠狠一跺脚。
——操!
许鹤宁反应太子是想要干什么,但已经晚了。
砂石本就不紧密的河道被夺得直接再裂开一条逢,就在太子脚下,再一眨眼,太子已经身子一歪,跟着那裂开的缝隙一块滑到河里去。
——他是挖了皇家祖坟吗?!
许鹤宁扑上去拽太子,太子被他拽住胳膊的时候微微一笑,反把他也往河里拽。
深知自己中计的许鹤宁几乎要把牙都咬碎了,禀住一口气,跟着太子坠入河中。
陆大人在边上被这幕都闹愣了,回头再看河面,发现太子和许鹤宁都没有浮起来。
“——快!下水!”
陆大人当然看出太子的打算,这是将计就计,索性就把事情闹大。可却是拿自己的性命去闹,简直胡闹!
但是太子任性,他能怎么办,他不但不能如实禀报帝王,还得祈祷太子真别出事。
不然性命身家都砸太子身上了!
可是在锦衣卫都跳下河后,他们根本就没察觉找到太子和许鹤宁的身影。
陆大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手脚冰凉,被迫先配合太子朝锦衣卫说:“去告诉所有人,太子落水,不知所踪!”
此时河面下,许鹤宁已经潜行许远,见差不多了,就带着太子浮上水面,然后带着人游上岸。
太子被他拖上岸后,一动不动,许鹤宁去给他按了胸口,等他吐出两口水后意识也恢复了。
“许鹤宁,你才是要谋财害命那个吧……”
太子喘着气,虚弱地说出一句。
许鹤宁盯着他惨白的脸色,直接装傻充楞:“殿下在说什么,臣水性再好,带着一个人也不能久浮在水面的。”
当然要你多喝几口水!
让他瞎算计自己。
太子哼笑,没有力气给他争辩,仰头看头顶的蓝天:“我们游了多远。”
“没多远,只是顺流快,估计陆大人不到一刻钟就能找到我们。”
“嗯。”太子闭上眼,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笑了声,“许鹤宁,你说一刻钟后,去府衙报信的人已经走多远了?”
许鹤宁愣了一下,下刻原地蹦起,他要去追报信的人,不然云卿卿搞不好以为自己要当寡妇了!
太子在他身后放声大笑。
被他故意带到水里呛水的仇报了。
但许鹤宁不知道的是,云卿卿此时确实接到一个从许家报来的噩耗,秦氏死了……还是被毒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喝喜酒回来躺倒就睡到天黑~~红包雨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