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也注意到他关着的房门,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赶紧点头保证:“我知道,我不会随便进去的。”
谢景濯一时失笑,低头看着她,浅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出琥珀般通透的质感,嗓音也勾得人耳朵发痒:
“没关系,你要是想进去看看的话……我也没意见。”
他的话音漾开,司璇的心跳忍不住跟着一点点攀升,有点不受控制。
紧接着舌尖窜上来一阵刺痛。
嘶——
她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谢景濯也看出她的怔忡,弯了弯唇后,对她道:“好了,家里也就这么些地方,我介绍完了,现在得去收拾行李。”
司璇也总算反应过来他是要回家住的,讷讷地一点头。
但或许是晚上这个时间点,或许是楼上的灯光太暗,反正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就特别特别、不舍得他走。
有股细微的酸涩像起泡酒刚打开时上涌的泡沫,带着“沙沙”声一串串破开后,失落才慢慢流回到瓶子里去。
可如果他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的话,她也许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撒娇了……
想到这儿,竟然一下子有些黯然。
……好在表面上还维持得住的,只轻声开口道:“那我也去……收拾一下行李。”
“嗯。”他应。
晚上八点半,谢景濯带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司璇已经把茶几上的零食排列得整整齐齐,手上拿着小玩具在逗狗。
他把东西放到门口,走过去蹲下,揉了揉三只萨摩的脑袋,一边看着她道:“陈叔在外边等着,我得走了。”
话音到最后,有极浅的上扬,听起来很温柔。
司璇“嗯”了一下,抱着白白站起身:“那我送送你吧……”
谢景濯听到后低笑了一下,也站起来,视线略略下移,落在她怀里的白白身上:
“你今天是不是偷偷给他们俩吃零食了?”
司璇一愣,低头和白白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心虚地承认下来:“嗯,你带朏朏去拿行李箱的时候,给他们吃了两根牛肉干……”
“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们俩了,白白就是知道你心软,才每次都向你撒娇。”谢景濯开口提醒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给了白白一个警告的眼神:
“以后给他们一天固定吃上午和下午两顿,如果晚间闹的话,再适当发一点小零食。除此之外,谁要是不听话想造反的,你就给我打电话。”
司璇笑着应好,一边捏了捏白白生无可恋的一只小脚,问他:“都听见了?”
“要是他们磨牙在家里乱咬的话,也打电话给我,我到时候记到备忘录上,回来一只只收拾。”谢景濯继续补充。
“嗷呜呜……”白白心碎地吱了声。
谢景濯安排好狗狗们的事,接着提到司璇的吃饭问题:
“家里现在备的东西很多,但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是要再买的……我前几天帮你联系了一下门卫室,附近几家超市过年有配送服务,你点外卖的时候填我的名字,会有人帮忙送进来。”
司璇点头。
“冰箱冷冻室里的饺子和烧麦你应该也看见了,是李阿姨提前给你准备的,比超市卖的那种要好一些。”
司璇之前开冰箱的时候有注意到那一屉屉整齐的面食,看起来就知道是手工包的,只不过没想到……是特意留给她的。
“好了,外面天气太冷,你们就乖乖在家里带着,不要再出门送了。”谢景濯伸手把门边的那两只拉杆箱移过来,一边道。
“好,那你路上注意小心,到了的话……跟我说一下吧。”司璇软声答应,纤长的睫毛在说话间,扑扇开漂亮的剪影。
此时玄关口暖色的灯光落在她身上,衬着她柔软的毛衣和怀里的白色大狗,像融化一般洇开乳白色的光晕。
这样温柔的色调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很特别的一些符号,尤其会让人有……想抱一抱她的冲动。
“嗯,那我们就……年后再见吧。”谢景濯略略颔首,顿了顿后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一面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极浅的一个吻。
司璇一下子愣了,那一瞬间的触感短暂到来不及体味,只像有微弱的电流,细浪似的,一点点从眉心推至耳垂,再从心脏蔓延过指尖。
而他疏懒低沉的嗓音,也像在夜空里掷开整片星海,融开粼粼的波光:
“……司璇,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我未来岳母的手艺很好,但我家司璇说我比我未来岳母还要好,所以我很欣慰。(毕竟一家人有一个会做饭的就够了[叉腰])
[很!快!就!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