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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BWV 1010,I(1 / 2)

司璇听到刘松山这说法,垂眼笑了笑,指尖在琴盒上轻轻点着拍子,嗓音有些暗淡:


“为什么不可能呢?单方面喜欢别人……当然是因为他,太好了。”


好得让人只能抬头仰望,连手都不敢伸一下。


好得让人贪恋能看见他的每一秒钟,像日光太盛时那抹灿白的晕眩,像地面上安静的融化,像做梦。


像做梦一样的喜欢,应该是喜欢到每个瞬息都很炽烈了吧。


她其实也能感受出谢景濯对她的好感,却又只能用“仅此而已”来形容——


只是像在橱窗里看到漂亮的展览品时,那一瞬间的心悦,是很容易就淹没在整个展览馆霓虹色的海洋中、并非‘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


她从来没想过她原来是个怯弱极了的人,直到谢景濯出现,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自卑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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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生宿舍时,天色已经很不早,出租车司机师傅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带三件行李,提出来要帮她把箱子扛到宿舍楼下再走。司璇知道自己体力不怎么样,没太推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他一路道谢。


她现在住的寝室是这几年才建成的,楼里安了电梯,人性化得让人想落泪,否则她光搬个行李就要断送掉半条小命。


这趟出门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一个月,司璇有太久没感受这间寝室的氛围,眼下从包里翻出钥匙后,竟然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勇气开门进去。


再反应过来时,她不自觉低哂了一声,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可笑。


可真要去追溯这样一段恶意和针锋相对的源头的话,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一开始,还不至于这样。


而开学那天她对每个人大致的印象,到现在都很清晰:


丁妍穿了一身的名牌,带着爸爸妈妈,还分了她们一人一盒巧克力;宋冉悦是很安静的女孩子,练琴很刻苦,校考成绩就排在她后面;李梦雪长得漂亮,性子直来直往,时不时会夸她的身材和长相,竟然是最有话聊的。


那会儿大家刚上大学的兴奋劲儿还没过,除了上课练琴以外,就是各种社团和学生组织,大都是四个人抱团一块儿去的,晚上回到寝室,还会点炸鸡和奶茶,放着音乐把新买的眼影盘和指甲油拿出来一起折腾。


宋冉悦在那以前从来没化过妆,她的第一笔眉毛,是司璇帮她描的,口红用的是丁妍的阿玛尼红管405。


那时候司璇还觉得上大学很好,比起既要学文化课又要拼命练琴的高中,学校更大、认识的人更多,手上恣意地抓着大把的时间,能让她真正轻松地喘上几口气。


直到董超凡开始说话。


直到她发现曲秀婉被埋在时间里的烂根,直到她的名声从“学大提琴的天才”到“装模作样的绿茶婊”。


本该安静死在泥土里的东西被翻出来,暴露在日光下,然后一切都开始腐烂发臭。


她们起先都装作不知情,只是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微信群,在偶尔忘记关静音的晚上,就会听到丁妍和宋冉悦的手机提示铃同时响起,然后是李梦雪和宋冉悦的,只有她没有。


然后她们不再正大光明地借用她的唇膏和香水,改成了在她不在的时间偷偷摸摸取用。


她们开始撇下她,在心照不宣地单方面截断和她的对话后,很快就变成了三个人一起行动。


司璇到现在还记得,那节西方音乐史下课后,丁妍在教室门口等和她同上一节课的两人。


她出门后看见她,才走过去两步,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句话,就看她急急忙忙转过身,踩着光亮的高跟鞋往楼梯口走,一边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低头发了条语音。


她那天的鞋跟很尖,“啪嗒啪嗒”的每一步都足够戳在心上,扎出冒血的一个个窟窿。


但仅仅是那些,还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真正把孤立上升为针对的是那天晚上的联谊。


是在司璇自己也默默收敛、努力像隐形人一样早出晚归地借住在寝室的一个月后,她们忽然在那个周三,就早早地提出来周末要一起去ktv。


司璇一开始并不认为这项活动把她也包括在内,还是在丁妍再三确认要她一起过去后,才半信半疑、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地答应下来。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很像一条狗,踢一脚会滚出三米远,连叫一声都来不及,但只要再对着招招手,就又会爬起来,摇着尾巴跑回到她们脚边。


她其实应该在李梦雪让她好好打扮打扮、或者在宋冉悦提出要借她的裙子、甚至在丁妍邀请她去的时候,就发现端倪的。


可惜没有应该,她那天就是去了。


于是她在抵达ktv的包厢时,发现在场的还有另外三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人,都是隔壁私立学校的二世祖。


相中她的是丁妍的发小,也是她将来八九不离十的未婚夫,另外两个做陪衬的,一个已经和李梦雪玩过了,那天打算试试宋冉悦;另一个听说李梦雪玩得疯,正准备接手玩玩。


她当时在不怀好意的封闭包间里,隔音墙内外的音乐声是绝佳的掩护,距离被强.奸,大概只有一步之遥。


只庆幸她在看到那三个男人的同时就生出了警惕,在喝那杯递过来的酒之前,借口出门接了个电话。


然后等包间的门一关上,就拼了命似的往外跑。


晚上她们三个人没回寝室,司璇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的时候,从来没感受过那种后怕和劫后余生般的长吁一口气。


而那次过后,理所当然的,寝室彻底裂成两半,在大致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础上小摩擦不断。


唯独的一次大动干戈,是宋冉悦和她竞争大提琴首席失败后,一段时间内学校论坛上含沙射影某某女神婊的言论甚嚣尘上。


她那时候默不作声,许多人看过、笑过、指摘过之后,风波也就逐渐平息了。


只是那些被风吹来的沙砾和杂草,即便再落回到地面上,都还能看出风的轨迹。


就像她虽然说着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事实上却一桩桩一件件的、在她脑海深处扎着根,仅仅是叶子枯萎,枝干成了瘦弱的黑色。


打开门后,司璇把行李箱提进去,就听到里头丁妍说话的声音一顿,紧接着硬生生换了个话题,若无其事地收了个话尾。


司璇没太在意,把行李推进去后,出于上次香水事件的后遗症,还特意扫了一眼自己的书桌。


但其实走之前她就把桌上稍微贵重一些的东西都锁进抽屉和柜子里了,锁现在还在原位上好好呆着,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蹲下身,她把行李箱打开,开始一样样把东西往外收拾。


倒是李梦雪在一旁耐不住性子,本来她们这天聊得好好的,结果这人一回来丁妍就不肯把话说明白,跟她隔着床位来回递了两个眼色后,拎着自己的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伸脚踢了踢她的箱子。


司璇抬眼,以为她要过去,把行李箱往后挪了挪。


“喂,自己看看照片,这次是又攀上哪家了?”李梦雪弯腰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粘了假睫毛的眼睛像一丛刺,直勾勾地拧着她,“从宝马车换成劳斯莱斯,挺厉害啊,之前不还把自己看得挺清高么?合着装模作样就是因为身家不够?”


她大概也没想到一句身家不够间接把在场的某人和她未婚夫骂进去了,丁妍本来正两手抱臂靠着栏杆看戏,听到这话时眼神一顿,刷拉拉掀到李梦雪的身上后,低声骂了句“傻逼”。


司璇原本没打算搭理她们俩,只是在“劳斯莱斯”从李梦雪嘴里蹦出来后,心跳骤地漏了一拍,飞快地抬起脸,看向手机里显示的图片——


照片很明显是在宿舍楼前拍的,当时的天色已经黑透,“申城音乐大学”这几个字在白色的打光下不但完美出境,还在漆黑的背景里格外显眼。


而谢景濯那辆车前盖上的小金人、下来给她开车门的陈叔和她,则构成了灯光下醒目的三个主角。


照片无论从构图还是抓拍的时机都很好,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距离在照片上看不出来,只是似有若无的身形交叠,显得格外暧昧。


陈叔背对着镜头,除了能看出是个微微发福的老大叔之外,没有别的特征,但司璇白皙的侧脸和身形却完全暴露在路灯下,但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照片中全部体现的,就这样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和敏感的车子,两个人的外貌又差距悬殊,自然而然会让人有别样的联想。


动了动嘴唇,她想问一句照片是从哪儿来的、谁拍的,可再一转念就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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