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停留的两天里,她去了谢景濯推荐的咖啡馆和餐厅,去了卢森堡公园、全景廊街和朱弗廊街,最后还在圣图安跳蚤市场挑了几只胸针、两对漂亮的茶杯和一套银质餐具,打算回国之后作为礼物送给年文文和谢景濯吴念两个人。
而中途在莫斯科转机的时候,司璇按照计划利用那二十个小时参观了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最后不太意外地发现,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巴黎。
起飞前她记起来要给吴念发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这个周末可以去兼职。
那头消息回得飞快:
【这周末就要回来了吗!】
【飞机几点落地?需不需要我们去接你?】
司璇的视线在看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顿了顿,一边猜测这是吴念和陈叔的“我们”还是吴念和谢景濯的“我们”,一边给他打字:
【我算不太清时区,但应该是周六上午十点到申城,刚好是周末,所以可以到谢老师那边工作】
还没等她发“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来,接机就不麻烦了”这样谢绝的话,吴念已经干脆回了条语音来:
“那太好了,我们到时候就到机场来接你,还可以一起吃午饭,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司璇听完这条语音,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发现……她好像自从上大学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来机场接过她。
每次都是坐很久的地铁,一个人拖着行李到学校,背上还背着她的大提琴。
她忍不住点开那条语音又听了一遍,跟着那句“那太好了”上扬的语调弯起唇角,最后很郑重地回复他:
【好啊】
那头吴念看到这个回复后,马不停蹄地截图给谢景濯,然后发:
【答应了答应了】
【那你明天跟我和陈叔一起去吗??】
谢景濯看到司璇没给吴念发那个可爱的表情就高兴极了,一面飞快地回复:
【当然】
【我要第一个见到她】
吴念看这厮每天背着人少男心荡漾的口气简直嗤之以鼻,没好气儿地回:
【知道了知道了】
【所以拜托您看看现在几点,早点的给我睡吧,明儿十点接机,你最迟九点钟给我收拾收拾出门】
【懂?】
谢景濯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数字显示“1:45”,只好乖乖地回:
【好,我睡了】
【我会记得定闹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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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在一开始其实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尽管很希望谢景濯能来,但接机实在不是一件需要出动全员的大事,更何况再过一小时他们就能见到面,没有这样的必要。
可谁知道他不仅来了,还查询了航班信息,提前在接机口等着她。
所以等司璇提完自己的行李,推着小推车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等待隔离线后站着的那人。
不知道是因为接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今天很隆重地穿了一身黑色正装,手里捧着一束大小合适的香槟色玫瑰,机场冷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把他面容上的每一分精细的线条都勾勒得恰到好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让人看见。
原本这样的打扮出现在机场,很容易显得过分夸张和拘谨,但好在他并没有打领带,白色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随意地散开,露出小半截漂亮的锁骨,白皙的皮肤、雪白的衬衫和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在此中便显出某种符合比例的协调感,衬着他偏浅的发色和手上玫瑰花的颜色,工整细腻得宛如一副肖像画。
出口此时的人流量很大,几乎每个人在看到这样一位西装裹身、仪态优雅的男人的同时,都要不自觉放慢脚步,甚至拿出手机半遮半掩地偷拍他。
司璇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谢景濯,但他穿西装的样子实在出挑得过分,这会儿只能愣愣地被人流推着往前走,连脚下的地面都变得有些软绵绵的。
奇怪的是,身边那些小姑娘压低的讨论声她竟然还有心思听得一清二楚——
“快看出口那个!”
“卧槽,我昏了,是外国的小哥哥吗?还西装诱惑??还玫瑰花???”
“玫瑰花的颜色好好看啊,是蜜桃香槟那个品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