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吧,不出三天,装逼犯一定是暴露的命!”
黄爷爷:“……”
它难以置信地盯着杨韶,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黄爷爷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咔嚓”一声碎掉的声音,和理智的弦“嘎嘣”一声断掉的声音。
杨韶还在嘴硬:“更何况我还有大神在,我相信大神身怀《九鼎诀》这种神功,一定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用慧眼发现我这幅丑陋外表下钻石般的灵魂。”
黄爷爷:“……”
它不由怀疑,费劲巴拉地折腾了这么一出,把黑锅全部推给杨明健,自己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在杨韶面前是为了什么?
就算真的给杨韶的所有亲友用了混淆术,黄爷爷也不保证杨明健能欺骗他们超过二十四小时。
因为,他唯一模仿不了的,既不是杨韶的经历、也不是杨韶的过去,是他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凛然不可侵犯风骚满分的自恋啊!
想到自己几乎快花光的妖气,黄爷爷怒从中来,索性放弃了哄骗的工作方式。
它仗着杨韶躺在地上不能动,一不做二不休,骑到他脖子上,大尾巴往他脸上一勒。
“说!和我签不签契约?!”
“不签就勒死你!”
“或者闷死你!”
“黄爷爷很民主的两种死法你自己选一个吧!”
杨韶:“……”
他被黄鼠狼的大尾巴勒得翻白眼,用尽最后的力气掀开压在手上的长凳,掰黄爷爷的尾巴。
“你这是……”
“屈打成招……”
“要进监狱的……”
“进个什么玩意儿?你黄爷爷我,黄大仙!哪个监狱关得住我?你要能找出来一个关得住我的,以后黄爷爷不当黄鼠狼了,我改行当母鸡!”
黄爷爷见杨韶嘴这么硬,恼羞成怒,甚至一屁股坐在他脸上开始放臭屁。
“噗,噗噗噗。”
“说!订不订契约?不订整死你!”
“咳——”
杨韶想哭,别人家上门来签契约的,不是大.胸女仆,就是长腿美少女,或者傲娇萝莉也行啊,怎么到他就是只讨厌透顶,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的黄鼠狼呢?
幸亏黄爷爷身上的妖气已经在一路上浪费得差不多,放出的屁只是臭气攻击,没毒,杨韶翻着白眼,坚强地顶住了。
他的手在地上乱抓,抓到了什么都往黄爷爷身上扔,要和他不死不休。
突然,手指接触到一块四四方方的,坚硬的东西。
杨韶缺氧过度的脑中闪过一线灵光,想起来那是楚大神给自己的平安符,于是他抓住平安符就按在黄爷爷脸上。
黄爷爷:“我告诉你,别跟黄爷爷我在这儿装什么贞洁烈男,今天要是不能让你把这契约给签了,黄爷爷我就是只鸡,芦花儿大母鸡!”
话音未落,平安符结结实实地怼在它脸上。
背面的符字闪过一道灵光,黄爷爷犹如触电般浑身一抖,眼睛变成了对眼。
它能感觉到浑身的妖气一阵动荡,像是被某种极度冰寒的灵力在体内冲刷了一遍。
片刻后,黄爷爷总算找回了魂体的控制权,它恼羞成怒地开口道:“咯咯哒!”
杨韶:“……”
黄爷爷:“……”
深呼吸,黄爷爷不信邪,又一次张开口怒骂——
“咕咕day!”
“……”
“……”
闻声而来的楚辞、沈晏、还有从二楼下来看情况的黄叔一起沉默了。
黄爷爷气得犬齿露出嘴唇外,猛地咆哮了一声:“咔咔咔!”
它发现自己找回声音,身影一飘,目露凶光,用择人欲噬的眼神盯着仿佛在看自己笑话的几个普通人。
“谁?哪个瘪犊子跑来坏黄爷爷我的好事!”
“今天要整不死你们丫的黄爷爷就是你们亲孙子!”
沈晏:“……”
他拉着楚辞向旁边退了半步,将舞台让给目光冷下来的黄叔。
黄叔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黄褐色,他把轮椅放下,朝黄爷爷走了两步,走到它面前时,一双有力的手变成了锋利的爪子,面孔似乎也变得微尖。
看着黄爷爷,黄叔用一种带着“咔咔”声的嗓音严厉道——
“你想给谁当孙子?”
黄爷爷:“……”
感受到空气中陌生又熟悉的妖力,它难以置信,试探着用尾巴尖儿蘸了一丝儿。
又蘸了一丝儿。
然后它身上褐黄色的全部竖了起来,往后面猛地一跳,两只前爪抬起来,像是个举爪投降的姿势。
黄爷爷已经这么丢人了,黄叔还是不肯放过它,他步步逼近,拎起黄鼠狼的尾巴,把它像是一只毛皮围脖一样拎起来,威严道:“嗯?”
在杨韶惊讶、欢乐、看好戏的目光中,黄爷爷憋屈、无奈且屈辱地叫道:“祖祖祖祖祖叔爷爷。”
“乖。”
黄叔看着自己的曾曾曾曾曾侄孙孙,居高临下地答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杨明健:碰见长辈先叫人,黄爷爷的教导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