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雅叹了口气,又问向其他几人:“怎么觉得本姐姐的安排怎么样?”
冯玉嘉说:“没有意见。”
冯玉泽说:“你更大,你决定好了。”
萧萱萧念都对老家周围的环境不是很了解,只得无奈的说:“不是每年都是这样走的吗,大同小异而已,有什么好决定的。”
冯玉嘉闻言顿时一笑,说:“因为某些人总是想方设法展示她姐姐的威信!”
程秋雅:“……”
一大群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远。
遇上其他出来逛山的人,他们往往会成为别人注视与议论的焦点。
老程家的孩子确实都生得好看。
从农历来说,不用等到立春、春分,今天就已经可以算是初春了。而从气候来说,益州东南部大部分地区从春节前后便开始回暖,许多花也逐渐绽放。
尤其是果树花。
程云老家的桃花都开得早,路边偶尔有几户人家在院子里种着桃树,桃花都已经开了大半枝头了,粉红一片极为好看。
他们一边走一边对周围的事物指指点点。
程云左边是程烟,右边是小萝莉,还有程连心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走走停停,不时说着话,除了程烟以外,小萝莉居然也好像听得津津有味。
“这块大田每年五月盛产小龙虾,小时候大家都会来这里钓。特别是五一节,在大田边上插一排的杆子,捉小青蛙来当钓饵,有时候一天能钓十来斤,再不济也能钓个好几斤。”程云指着一片由很多人家的水田组成的一片“大田”说道,他虽然面朝程烟,但小萝莉也停下来偏着头看向他,不仅听得认真,而且还很礼貌。
“一般攒个几天的量,我就会背一个背篼骑着自行车拿到镇上去卖。那时候好像四五块、五六块一斤,最贵的时候能卖到七八块。卖一次马上就能变成大款。”
“吹牛吧。”程烟淡淡的道。
“切!你还不信,不信你去问程秋雅和大哥。”程云有些不忿地说道。
程烟便不吭声了,继续往前走着。
这时他们抬起头已经看得见前方天桥了,在一座小山上,连通着两个小山丘。
天桥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表面呈现出苔藓一年生长一年干枯、雨水一年又一年冲刷留下来的灰绿色,爬满了青绿藤蔓,顶上甚至还长出了两颗小树,亭亭如盖。
这里是程云、程秋雅和程祖安几人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话说回来,以前小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只能漫山遍野的跑,有时候捉个迷藏都能用一座小山来做场地,有时候放学后能在一个小山包上玩滑滑板之类的游戏玩到天黑才回家,有时候顶着烈日漫山遍野刨“地瓜”,有时候躺在别人种的豌豆地里摘还没长熟的嫩豌豆吃,吃一下午。
这周围的山啊水啊、河沟啊,他们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天桥很高,起码十几米,中间有很多个圆拱,下面是一条小公路。
这不是人行天桥,而是一种水利设施。城市里的孩子一定没有见过它,因为它本就是一种十分落后的建筑,只存在于农村,早就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虽然程云等人经常将它当做路来走,但严格说来天桥上是不能走人的。因为它很窄,总共也就一米多宽,并且两边是两道约莫三十厘米宽的石壁,中间有一条宽和深都只有半米多的水沟用于通水。小时候程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经常在上面玩,或者趴上面吹着风做作业,胆子小的就走水沟里面,胆子大的就走两边那三十公分宽的石壁,还比谁走得远。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美好啊。
放学回家正好六点过,正是夕阳最美的时候,那时候的天气好像也总是很好,风总是微微的吹,男男女女们纯洁而又活泼。可惜那时候不懂得欣赏。
现在胡家口周边还有几座天桥,也不知道它还能经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
程云想到这里,难免有些惆怅。
走到天桥下,冯玉嘉忽然折回来,走到程云身边,说:“三哥,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这上面刨地瓜的时候吗?”
程云回道:“当然记得。”
“现在地瓜不长了。”冯玉嘉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感慨,“不知道为什么。”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路边的桑树也不结桑泡了,竹林里也不长笋子虫了。”程云叹息道,“不知道是它们都不见了,还是我们好久没去找过它们了。”
“嗯……三哥你偷偷告诉我,你昨晚去哪了。”冯玉嘉忽然凑到程云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问道。
“话题这么跳脱的吗?”程云一愣。
“看来我错了,三哥你不是单身狗,只是有对象了不给我们说。”冯玉嘉贼兮兮的分析道。
旁边程烟抿了抿嘴,眼中精光一闪。
她也很想搞清楚这一点。
但她现在更看不惯冯玉嘉亲密的挽着程云胳膊的样子——作为亲妹妹,她都没有和程云动作这么亲密过,而这个表妹……
程烟心里一时竟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她听见程云对冯玉嘉说道:“你一天到晚哪那么多闲心思啊,是不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不够啊?你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想考哪所大学想好了吗?要不我叫程烟给你补习下?”
程烟闻言,忽的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