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以安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尹季宣，眼神之中带着无法忽视的愤怒。
尹季宣冷笑了起来，“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告不告得起。”
说完之后，尹季宣猛地一甩手，甩开了原本抓住顾以安手腕的手，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不过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回头冷冷地看了林森一眼，那眼神之中，满是警告可轻蔑，当然，还有威胁。
只不过林森完全没有看尹季宣，而是低着头，看自己的左手。
那只用橡胶牛筋之类的材料制作而成的仿真度非常高的左手，乍一看，跟真的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区别大了。
看着尹季宣离开，顾以安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看了林森一眼，目光就又立刻回到了还躺地上的虚弱男生身上。
此时，这个男生的情况看起来比刚才要好那么一些，虽然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但是已经不至于像刚才那样那么吓人了。
刚才顾以安拿着手机，说要打给学校保卫科，其实目的也是让尹季宣忌惮，不让他再继续留在这里伤害别人。当然了，如果尹季宣更加过分的话，那她就要直接召唤自家保镖了。
不过，尹季宣却是走了。
他走了，危险也等于是解除了，所以顾以安也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再报警啊什么的，毕竟她也不是当事人，更不是受害者，她似乎没有多少立场报警。
“你是医生？”虚弱男生喘着粗气问道。
顾以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点了一下头：“我以前是医生。”
“多谢。”男生勉强笑了笑，苍白的脸更加不见一点儿血色，“我叫方少白。谢谢你们。”
顾以安点了一下头，听到外面已经有救护车的警笛声了，她点点头说道：“大家都是同学，应该的。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的身体情况比较差，还需要倒医院里去做一个系统的检查。另外……尹季宣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故意伤害，但是要不要做什么，看你自己，我没有什么权利干涉。”
方少白沉默了片刻，就缓缓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总而言之，谢谢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什么，我没事的。”
“那好。”顾以安点了一下头，等着救护车里的医生上来把方少白带走，她才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跟林森打了声招呼。
“林森同学，我先走了，刚才谢谢你。但是那位尹季宣看起来不是好惹的，你……多加小心。”
顾以安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但是林森却忽然开口了：“你以前真的是医生？”
“嗯，是。”
“看你的手法，好像很专业。”林森又问了一句，
顾以安笑了笑，“是。”
闻言，林森抿了抿唇，轻轻地笑了笑，“所以从上次见面，你就看出来了我左手其实是有毛病的，是吗？”
这……
顾以安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保留什么，点了点头。
林森顿时就苦笑了一声，他就知道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