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在服务区换了过来,卫卞摸着方向盘,“以后开你家大小姐的跑车再跑出这速度,别人以为你在故意装逼炫富。”
刘诚,“……求别说。”
刚掉过头,卫卞就发觉了不对,“车怎么比来的时候重多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刘诚也跟着下去,一起去翻后车厢。
一打开,一团浓重的花草香扑鼻而来。
卫卞把上面胡七八糟的东西移开,底下堆满了白色透明塑料袋,打开,圆盘似的花,橙的,红的,白的,粉的。
刘诚,“哪来这么多的日头花?”
“日头花?”
“哦,”刘诚摸摸脑袋,“人家有学名,叫非洲菊。”
咔嚓一声。
卫卞手里捏的那朵花连头断了。
非洲菊,非洲,菊。
妈的戚庄。
等郭浩吴擎吴阳三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中心医院。
“嚯!”
一睁眼就被卫卞吓一跳,“诚哥,谁惹他了?脸色这么吓人!”
刘诚,“戚庄呗,他又送了一整个后车厢的日头花,就是非洲菊。”
卫卞往脸上卡上墨镜,皮筋一勒把头发扎的很有时尚感,从牙缝里道:“谁他么笑?”
郭浩憋笑着咳嗽几声,“那啥,那我们可以把花拿去送给碧兰姐啊。”
卫卞呵呵了老半天,转头把车钥匙扔给刘诚,“你别在这耽误了,有我们陪着段碧兰,你去陪你女朋友,下午三点——”
“五点五点,”郭浩抱着花推着他往住院部走,“诚哥,五点来接我们。”
卫卞看他一眼,没说话,默认了。
他们一行人已经对住院部熟悉很了,不需要小护士带领就直奔病房。
段碧兰在三楼,坐上电梯也就三秒钟的功夫。
医院里有清新的消毒水味,也有可爱贴心的护士,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说实在的,卫卞不是不喜欢医院。
病房里阳光明媚,空调的温度适宜,郭浩走在最前面,脚步欣喜地加快,“哇!碧兰姐,我们来啦!”
里面有三个床位,最里面靠窗的床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手腕纤细,但依旧是一个温婉如旧、特别好看的女人。
“浩浩,”段碧兰淡色的唇勾起,绕过他往后面看,瞬间眉眼弯弯,“阿卞。”
卫卞靠着门,脸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呦,美女,长胖了啊。”
“坏蛋,”段碧兰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过来啊,靠门边干什么。”
吴擎接过郭浩手里的花,给插在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段碧兰,“浩浩,你给我买了花啊?好漂亮。”
郭浩摆手,“不不不,卞卞买的来着,我给他拿上来的。”
卫卞在墨镜后头翻了个大白眼。
“真的?”
段碧兰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润,这点颜色衬的她分外鲜活,和分外健康。
“浪费什么钱呢?真是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小心翼翼地抓着床,去伸手抚摸娇嫩的花瓣。
先前卫卞说她胖了的话,谁都没有当真。
她弯着腰去够花的手腕,细的只剩下了骨头,好像只要一个轻轻巧巧的鸡蛋,就能干净利落地把她的手砸断。
卫卞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摘下眼镜往桌子上一扔。
这个动作瞬间打断了段碧兰,她近乎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转过身回头去看卫卞。
卫卞被黑色长裤包裹住的腿嚣张地抖动,他双手架在椅背上,下巴扬起,眉尾上挑,“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吴阳举手,“非洲菊。”
“嗯哼,非洲菊,”卫卞重复一遍,“非洲菊。”
***
“戚庄,你从早上就开始笑笑笑,一直笑到现在,你到底在笑什么?”
戚庄冲着周恒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一下,脸上还带着一直没停过地笑,“你猜。”
周恒,“我猜你妈哦。”
但是又心痒得很,好奇,“你脸上的笑,我的天……能不能正常点笑?别对我抛媚眼行不行?”
自从早上从小赵的庄园里回来,一路到现在,戚庄要么在闷笑要么在狂笑,时不时来一下就跟被鬼附身一样。
“我,”戚庄说了一个字,想象了一下卫卞看到花时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我艹。”
家政阿姨打扫好了浴室,“先生,浴室里放着的那身衣服洗吗?”
“送去干洗,”戚庄,“不,等等。”
他停住笑,去拿那身衣服。
挺贴身的,那几个人里面就卫卞和他的身材最相似,这是卫卞的衣服。
他放在鼻下闻了闻,还能闻到洗衣液的薰衣草味,“可以机洗吗?”
“可以的。”
“那就机洗吧,”戚庄说道:“记得用薰衣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