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栗知县的应允, 杨润澜一颗心稍稍安慰下来,打了个呵欠。
青松见状赶忙上前请示:“小王爷,是去别院休憩一下,还是就近找个客栈的上房?”
杨润澜确实有些疲倦了,昨天前半夜翻来覆去没睡好,还做个噩梦。
后半夜醒了睡不着,带了侍卫们, 披星戴月打马狂奔几个时辰到周浦。
春日里的夜风虽不刺骨却依然冰冷, 来的路上打马狂奔, 心思急没感觉,现在缓过劲来,只觉得脸上被风刮得仿佛掉了皮,火辣辣的疼。
他又打了个哈欠:“去别院吧,客栈睡不惯, 确实有些困倦了。”
青松得令,招呼人去牵马来, 心说小祖宗,你还知道困啊, 我昨天骑马半天才回王府,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被你折腾得又骑马跑回来,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
话说这事也怪自己嘴碎啊,等到今天早上再说不就成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栗知县也殷勤道:“客栈哪有王爷的别院舒坦,现在天未大亮, 街上行人少,车马不堵,王爷此时去别院,快马加鞭片刻便到了。王爷尽管好好休息,下官一有消息,立刻派人去报告王爷。”
杨润澜点了点头,带人走了。栗知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送走了这尊难缠的大神。
他立刻派人将林二爷寻了来,将王爷前来催办此案的事情告诉了林二爷。
末了,栗知县问道:“真是没想到,郡王爷居然对兄台家的学徒都这么重视,消息这么快,昨日的事情,今日便上门兴师问罪来。林兄家这二位学徒不一般哪,能劳动睿郡王半夜大驾出门。”
栗知县心里实在觉得此事奇怪,可是又想不出缘由,捋着胡须,眼珠转了几圈,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说起来你族里这两位小哥模样都是唇红齿白,难道是……?”
话没说完,他“嘶”地倒抽了一个凉气,打个哈哈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林兄与我乃是知己,这话千万不要外传,没有半点对郡王爷不敬的意思哈。”
林二爷一听是杨润澜找真珠,非常惊讶,只是照着杨润澜这个做派,大约摸并未认出真珠乃是女儿身,那小家伙的男装扮相确实英气十足。
听了栗知县的玩笑,林二爷安抚道:“老弟不要多虑,为兄岂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你我兄弟多年,我自是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何种话该说何种话不该说。”
对于栗知县的疑问,他又苦笑了一下解释道:“说实话,我真没想到郡王爷居然会因为此事来周浦找你,也不知道那两个林氏子弟如何与郡王爷相熟的。不过同在岳城,他们又是年纪相仿,戏楼子茶馆儿酒肆里遇到了,兴趣相投,赛马斗鸡斗蛐蛐玩在一处也是有的。”
栗知县闻言拍拍林二爷的手背道:“说到底你我都老了,年轻人时兴的玩意,咱俩如今也是不懂了。只是这郡王爷的消息忒快了些,如今应了他三日破案,小弟这几天可有的忙了,就不多留林兄了。”
他说罢端茶送客。
林二爷也端茶抿了一口:“如此,就有劳贤弟费心了。”
林二爷回到客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问问真珠此事。
他先去找林氏,李妈妈也在,当着二人的面,林二爷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问林氏道:“家姐,不知道真珠是如何结识这位小王爷的,平日可有提起过此事?”
林氏闻言大惊摇头,她狐疑的看了李妈妈一眼,李妈妈也一头雾水,二人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真珠有什么机会结识杨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