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阿衡一进门就看到老温头和二狗子充血的眼睛,老温头简直要炸:“大晚上你又去哪里了!外头还下着雨!”
阿衡连忙将手上的山鸡递给老温头他们:“有只傻鸡撞到树上了,我看到了就去捡回来了!”
他心虚的擦擦汗,他不敢说实话,要是告诉老温头他们自己半夜跑出去想要收一头妖兽为徒,估计他一整天耳根没法清净了。
“哟,真有一只傻鸡,好肥!”二狗子惊喜的掂着山鸡,“我们可以去镇上把这只鸡卖了,最少能卖二十文,可以买一堆馒头啦!”
老温头也同意这个办法:“好好好,卖掉它。杏花楼的后厨就有收这个的,我们拿过去试试吧”
两个乞丐这几天一直忙着重建他们的茅草屋,根本没去镇上,因而也不知道杏花楼已经毁了。阿衡听到他们说这话,只微微笑了笑:“这只鸡我们不卖,炖着吃。”
老温头痛心疾首:“阿衡哟,你真是叫花子不留隔夜食啊。一顿鸡汤吃完了也就没有了,要是换来食材,我们说不定能撑过一个冬天哪!你哟,真是不会过日子。”
阿衡伸手就把鸡脖子给扭断,可怜的鸡抖了抖翅膀就死的透透的了:“你和狗子之前受过伤,要好好补补。这鸡不卖,你们两个煮着吃,我再去林子里面找找,说不定会找到其他的猎物。”
老温头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深,狗子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既然阿衡已经加入了这个乞讨小团队,他就想要好好的对待这两个同伴。
老温头和狗子表情复杂的烧水退鸡毛。之前家里唯一一个破罐子被狗子摔碎了,想喝鸡汤都办不到。不过这能难倒老温头他们么他们在地上堆起了一堆炭火,然后把鸡胡乱的用湿泥巴一裹,然后就把泥巴鸡埋到了炭火下。
二狗子兴奋道:“我跟你说,这叫叫花鸡,特别香,我还是在小时候吃过的。我那死去的爷爷以前做叫花鸡可好吃了,不过他去世之后我就没吃过啦。”
老温头小心的把炭火扒拉到埋着叫花鸡的上方:“是啊,老李头做叫花鸡,嘿嘿……”他伸出大拇指比划道:“那可真是一绝,保证你吃了一口还要再吃一口。等下鸡腿给你尝尝。”
“小岩镇的凡人听着,马上走出家门到门前跪下!”天空中突然传出一声爆喝,那声音震得二狗子他们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这是修士才有的灵压,普通凡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灵压。
老温头和二狗子跌跌撞撞的抱着脑袋走出了小破庙,他们跪爬在破庙前泥泞的小路上,弄的衣襟和脸一片污浊。阿衡眯了眯眼睛,也走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跪下。修士的灵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狗子脖子红成一片,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他趴在地上:“阿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快点把炭火扒拉到位,不然鸡不好吃。”
好吧,这个时候狗子心里都是叫花鸡,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造型。
阿衡只能转身按照狗子的意思把炭火拨弄到位,老温头还在旁边指点道:“在上面放上点木头烧烧,哎,对了,这样做出来的鸡才好吃!”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安静的跪着了
弄好了鸡,阿衡坐在破庙门口,他担忧的问老温头和狗子:“真的动不了么”
狗子脸都快摁到泥里了:“鬼压床都没这么厉害!”
老温头补充了一句:“哎哟,我的老腰哟,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压着我哟。”
天空中又传来了第二句爆喝:“我是极乐仙宗老祖天簋真人,我师弟天幻、天吉在小岩镇遇难,交出杀害我师弟的凶手,我饶你们一条性命!”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附近的山川河流都在颤抖。
阿衡纳闷极了:“天幻和天吉不都是妖兽杀死的么极乐仙宗老祖说什么瞎话他不是还有两个徒孙逃回去了么”那么大个妖兽,除非他们瞎才没看到。
阿衡瞅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天簋真人在哪里,上次天幻他们出现的时候,好歹还在小岩镇杏花楼上空露了个真身对不对,这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沧桑的声音:“天簋,你莫要欺人太甚,小岩镇是我无极仙宗治下,你口口声声在这里让小岩镇的凡人交出杀害你师弟的凶手,事实到底如何,你心里清楚。”
天簋真人道:“原来是无心老祖,失敬了。没想到老祖神通广大,竟然能在千里外关注这边陲小镇。呵呵……”
说来也怪,自无心老祖开口之后,二狗子他们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就消除了。狗子和老温头二话不说,窜进了小庙继续去烤他们的叫花鸡。
老温头召唤阿衡:“你在外头看什么热闹嘛,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就是小要饭的,跟我们没关系。”
狗子迎合道:“就是就是,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那边王寡妇家的田里拿几个山芋回来烤着吃。”
阿衡笑呵呵:“我就看会儿热闹,你们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