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汤锅吃完就十一点半了,李秋元毫不客气的把他往外赶,“累死了累死了,我要睡觉了,兄弟对不住……”
穆少杰又开始鸡婆,“我和你说的那事一定记得考虑下哈……我跟你讲,现在工作都难,老板们都是剥削家,像我这样的哪里找——”
“行的行的,这必须的,肯定考虑……”
夏日的深夜,穆少杰叼着根烟往小区外走,这边是老住宅区,绿化搞的不错,小区里很多也都是老树,在月光下树影斑斑。
夜风有点凉,穆少杰狠吸了一口烟吐出来,就听见脑海里一个声音慵懒的问他,“你很在意刚刚那个小姑娘?”
穆少杰指间的烟差点烫到手,他弹了弹烟灰,心虚的说:“没有的事儿,您一个仙家怎么还那么八卦……”
“哎呀哎呀,不是就好……”脑海里那道慵懒的男音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毕竟看她面相,气数也快到了。”
穆少杰立马停了脚步,“老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东西一直在侵蚀这姑娘身上的阳气还有生命,怕是没多少寿数了。”
穆少杰急了,“那是什么东西?”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轻笑一声说:“没看出来。”
简直像是逗弄着他玩儿。
穆少杰压根不信,“还有您看不出的东西?您不是说您是胡三太爷的嫡系子孙,修行在同行里是最高的,根本没您看不了的事儿吗?”
“都敢对我用激将法,还说不在意是骗谁呢?”那道声音嗤了声,说:“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这姑娘我救不了,也确实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害她。你不信就算了。”
穆少杰当然相信,合作多年,他还是了解他家老仙的,这种玩笑和谎话他根本不会开。
他心思大乱,“那可怎么办?”
那道声音仍是懒懒的,“劝她及时行乐吧。”
……
李秋元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又有点感冒了,因为喉咙就像吞了块碳一样,又疼又肿,她猜测可能是扁桃体发炎了。
每次感冒前都是这样,嗓子疼的难受,估计是下午打扫卫生出了汗后又受凉了。
李秋元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今晚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还有点低烧,出租屋里没有药,这就不太好整。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她感觉身上的温度又有点升高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了。
为了不让自己无人知晓的晕死在出租屋里,李秋元想了想还是不敢拖延,从床上软软的爬起来裹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她记得小区外面的街上有家小诊所,好像是24小时都有人的。
路上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弄的眼泪直流,也不知道是谁在说她坏话。
小区很老,路灯也不多,每隔老远才能看见一个,快出小区时,她经过一个花坛,看见那个花坛边上纹丝不动的坐着一个女人。
半夜两点冷不丁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在黑漆漆的花坛边上坐着还是挺渗人的,李秋元心里咯噔了一下,快步走远了。
那女人头发很长,半遮着脸,最重要的是一动不动,静悄悄的,就跟个雕塑似的。
李秋元快步去了诊所买完药,然后就裹紧外套低头往回走,虽然她刻意加快了步子,还低了头不让自己往别的地方看。
但经过那花坛时,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
那女人还在,而且头还僵硬的动了动,李秋元发现自己和她对视了。
她腿软了一下,几乎落荒而逃。
虽然从小就经常撞见这些东西,但她是真的胆小。
一口气没带喘的进了八号楼,她颤巍巍的从口袋摸出钥匙,一身冷汗的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出租房门。
房里的小狗跑出来,站在玄关的位置看了她一眼,忽然就冲着她疯狂大叫,像不认识她了一样,一边汪汪叫还一边往后退。
李秋元吓得够呛,连忙蹲了下去想安抚一下它,怕把邻居吵起来别人骂她扰民。
然而那狗一见她蹲下却退的更厉害了,躲得老远,简直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叫声听的李秋元头都要炸了,她只好从厨房拿出些肉骨头来丢给它,那小狗歪头看了她一眼,终于上去叼住了肉稍微安静些了。
李秋元烧了壶水坐在客厅准备吃药,水刚烧开,药还没来得及拆包封,小狗突然又开始狂吠起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不远处的厨房看,朝着厨房大叫不止。
李秋元心里一阵寒意,她摸起手机躲进卧室准备给穆少杰打电话,门外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两下,三下,整齐而有节奏。
李秋元惊的手机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凌晨两点的深夜,而且只有穆少杰知道她住在这里,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穆少杰过来找她了。
而且这样有规律的敲门声,也根本不是穆少杰的风格。
她嗓子发干,感觉喉咙更痛了,说不出话。
门外却慢条斯理传来一个男音,“不打算请我进去么,秋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祥同学我实在对不起你,这一章只有一句台词,居然连面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