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光线昏暗,系统特有的鲜红光芒映得沈离原本柔和的面部轮廓有些幽深, 他沉沉地看着那道熟悉无比的暖光, 不知在想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m.ggdown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许久,沈离才重新咧开一个微笑:“原来是你啊, 好久不见。”
系统管理员003落到沈离面前,光芒微微闪动:“宿主动作太慢了, 竟然花了这么久才集齐三样法器。”
沈离向后仰倒, 靠在床头幽幽道:“你又没告诉过我,集齐了三样法器就能让你重新回来。”
“现在知道也不迟。”003平静无波的系统音从光芒中传出来,“宿主已经在这个世界耽搁很久了,现在三件法器已经找到,第四件法器也即将到手, 就差最后那件……”
“等等, ”沈离眯起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第四件法器即将到手?”
003诡异地停顿一下,继续平静地解释:“虽然无法与宿主直接取得联系,但系统能够知晓宿主在这个世界的一切行为。”
“也就是说,就算到了这里, 我仍然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沈离闭了闭眼,意味不明地轻叹一声, 道, “行了, 说吧, 最后一件法器去哪里找?”
003:“最后一件法器不需要找。”
“什么意思?”
“那样东西, 其实你早就遇到了。”鲜红的光芒在虚空中变换模样,无数细碎的星光重新打碎凝聚,汇聚成一枚精致小巧的玉符模样。
这东西,沈离的确并不陌生。
他眼睛微微睁大,眼底映着那鲜红的光芒:“……白玉符。”
白玉符是天渝国君历代传承的宝物,祁长昭继位后一直随身携带,亦是天渝国君象征身份之物。
“不错,就是白玉符。”003道,“当初祁长昭利用白玉符获取了古铜镜的所在,又从你身上盗取古铜镜,推演出了同心铃与沉香炉。不过幸好,你率先将法器取回。没有三把钥匙在身,他推不出下一样法器所在,这是我们的机会。”
沈离敏锐地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异样:“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一定会阻拦我似的?”
003一时语塞。
沈离道:“倘若祁长昭与温执风一样,寻找法器只是为了探寻那传闻中的时空之门,我为何不与他合作?他是天渝国君,又修为高深,有他帮忙,最后一件法器不是垂手可得?”
“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人……”
沈离眼底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意,故意道:“说起来,这个世界与主世界断开联系,你无法发布任务。是不是也意味着,这里不必像上个世界那样,百年内没有完成任务便会导致世界被摧毁?”
“……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这里过得还不错。”沈离不以为意地笑笑,“反正这个世界不会被摧毁,我在这里多留几年,等什么时候玩腻了,我再去寻那最后一件法器也不迟。”
“你疯了吗?”003声音急促起来,“你难道不想回家了?只要取得五件法器就能离开这里,你何必耽搁时间?难道你真那么喜欢祁长昭?”
沈离毫不隐瞒:“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
系统古怪地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那道光芒才重新飞到沈离面前,003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你不是想知道,祁长昭究竟隐瞒了什么吗?如果我告诉你,他一直在骗你……”
沈离的神情变了。
系统压低的声音被吹散在黑暗的卧房里,沈离紧紧盯着眼前那道鲜红的光芒,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
书房内,祁长昭坐在桌案前,正垂眸思索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如结冰霜。
门外传来沉闷的击打声与低吟,须臾,有人敲响了门。
“进来。”
北玄推门而入。仍是深夜,从微掩的房门可看见庭院内跪了几名黑衣男子,在森冷的月光中,各个伤痕累累。
北玄道:“陛下,我们抓到的这几个人都是死士,且他们并不知道派他们来的人是谁。上家只说让他们来偷一样东西,他们甚至连陛下的身份都不知道。”
祁长昭问:“那他们拿到东西,准备交到哪里去?”
“说是据此地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中。”北玄道,“那荒山人烟稀少,他们只需将东西放到一座废弃石碑上即可。”
“报酬呢?”
“在他们行事之前已经给过了。”
祁长昭指节在桌面轻轻敲击,淡声道:“派人沿着这条线继续查,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那东西。”
“那几名杀手……”
“杀了,都处理干净些。”
“是。”
北玄回身合上房门离开。数道剑光在房门上一闪而过,甚至并未听见丝毫呼喊,门外只余接二连三重物落地之响。
门外寂静片刻,只听得一声局促的声音响起:“皇、皇妃?!参见皇妃,您怎么会来这里?”
祁长昭神色一变,霍然起身推开房门。
庭院中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一开门便闻到浓郁的血腥之气。沈离站在院子里,隔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与祁长昭遥遥对视。他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沐浴在月华下,神情看上去不知怎么有些憔悴。
祁长昭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扯过来。山中夜晚寒意深重,沈离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双手冰冷至极。祁长昭把他的手放在掌心小心拢着,轻声道:“不知道晚上会冷么,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沈离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冻得发白的嘴唇颤了颤,什么也没说出来。
祁长昭把人搂进怀里,回头对院中的侍从道:“拖下去,没看见皇妃在吗?”
“是、是!”
侍从们手忙脚乱要将尸体拖走,沈离这才回过神来,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吓不到我,你真把我当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了?”
祁长昭没答话,搂着人回到书房里。
屋内点着祁长昭惯用的暖香,沈离站在桌边,很快从身后被人拥住。
“怎么了?”祁长昭在他耳边轻声问,“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