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昀从清平候的侧书房回到了院子里,自己收拾了一回就打算睡了。
不过他睡了,周至康可睡不着了。
大晚上的泡了凉水澡,坐起来的时候还是脸颊通红。
“主子,再这样熬,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旁边伺候的老管事看着周至康的样子,心疼的叫了起来。
“闭嘴!”周至康闭着眼低喝了一声,然后将一旁的药丸吃了下去。
等过了一会儿,周至康出了一身大汗,面色都惨白起来,不过眼里倒是清明了不少,看着门外黑漆漆一片的景色,低声说道:“不过是区区欢心丹罢了,不必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可是您服用这丹已经很有些年数,按着神医给的话,再不成亲怕是身子要大亏损啊。”管事低声焦急的说道。
“我自己知道的,这不是已经寻了人了么!”提及这个周至康就有些恼怒。
“可是那小子不过是侯门庶子,而且性子顽劣不堪,是个心野的,实在配不得您。”管事对李时昀很是看不上。
周至康听管事说起李时昀心里又腾起一股火气来,烦躁的说道:“你下去给我再弄些冰水,再叫祝先生过来,我有话与他讲。”
“是。”管事见周至康又难受了,也不敢再多说了,低着头下去准备去了。
谋士祝先生很快就到了,手里捏着纸张,后面还跟着一个黑衣人。
“夜蝠?你怎么过来了?”周至康看到黑衣人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黑衣人跪下来将他在清平候府书房听到的清平候父子说的话说了一回,听的旁边的祝先生面目扭曲到不行,心里想着这两父子怕是疯了吧,竟然敢这样说这一位。
周至康本来就烦躁,这会儿听到李时昀也说他年纪大云云,气的张口就骂起来:“李时昀这个小混账!我不过就是没允他的话罢了就在清平候那边这样诋毁我,清平候更不是个东西,还让自己的儿子挂着我!”
“主……主子,既然知道了这家人如此不堪,不如尽早远了去,南方那边属下也可以派人治一治这李时昀的场子。”祝先生看周至康怒了,急忙出来劝说一句。
他这样一说,周至康闭着眼说道:“罢了,李时昀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算瘸子里的将军,我没那么多时候去再寻了一位了。”
祝先生听到这个,忍不住小心的提了一句:“其实战北王……”
“祝先生。”周至康嘲讽的笑了一声说道:“旁人不知,祝先生还真当我对战北王有什么喜欢的?说起来我对他还不如对李时昀这混小子呢。”
祝先生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人选就定了这一位了?”
“还不一定呢。”周至康无奈的苦笑着说道:“我不善与人亲近,咱们这边的人总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如今仔细想想人家李时昀倒不是一定要非我不可,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不喜欢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的。”
祝先生听到这话心里却是有些不大信服的,心说:“果真说出您的身份来,怕真的是天王老子降临了,那区区庶子不得吓死了。”
“如此说来这事儿还需得再盘算盘算?”祝先生看着周至康试探的问道。
“嗯,让我再探探他的口风吧,若是真没有这个意思,倒也不必粘他。”周至康说完语气平静的说道。
“应当不会吧,主子这样的人才……”祝先生看着周至康面色淡淡的,紧忙的劝说起来。
周至康原本对自己倒是很有些信心的,如今不知怎么的却少了平日里的那一份稳重来,听着祝先生的话也有些烦躁了,心里只是想着李时昀那坏小子。
“也不知他用了驱虫的药没有。”莫名的周至康心里想到这一句,自己又笑了起来。
祝先生被周至康的神色搞的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他素来谋略出众,可是在亲事上面也是个笨拙的,如今只想赶紧回家找自己夫人打探打探研习一回这种事儿来,免得下回只能站在一旁什么话都说不上。
“先生去吧,这些事儿先生不必挂怀,咱们还有大业未完,这些日子还要多劳烦先生的。”周至康如今也没心思说其他事儿了,有礼的让祝先生下去了。
祝先生走了之后,周至康看了一眼一旁的夜蝠说道:“派人去查一查,李时昀早年都与那些人亲近。”
“是。”夜蝠也退下了。
周至康坐在那边等了一会儿,外面的管事带着冰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