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可颂和郑晓芊正在地铁站里面准备拍第一场戏。
这是这部电影开机的第一场戏,郑炜虽然依然穿的跟出门买菜的一样,但是作为总导演,莫名有种责任感,态度和蔼温和地说:“第一场戏,又是第一次合作。你们不要紧张,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就有一次,我开着我那辆辉腾出去办事,到了地方停车,正倒车呢,就听着旁边一个小保安喊道:‘诶!那个开帕萨特的!小心点,别把旁边宝马刮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辉腾是大众的一款旗舰轿车,像郑炜开的那辆高配版大概是两百多万,但是因为长得跟十几万的帕萨特差不多,所以不少网友都拿它来进行调侃,关于这辆车的笑话也是层出不穷。
围观的工作人员纷纷十分捧场地“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合不拢嘴。
可他主要想逗笑的两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人甚至同时露出如出一辙的茫然表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看到对方眼里的不解,又同时重新看向郑炜。
郑晓芊很疑惑:“什么是辉腾?”
秦可颂也很疑惑:“什么是帕萨特?”
工作人员:“……”
郑炜:“……”
劳资是脑子抽了疯才想给这两个不正常的人讲笑话!
郑大导演冷漠无情道:“算了,当我没说。各部门就位。”
工作人员立刻作鸟兽散。
郑炜瞥他们一眼,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讲过一次,还是循循善诱地又说一遍:“我最后给你们讲一次戏。这一场很简单,是男主和校花的第一次私下接触,这是他们所在的小城通车的第一辆地铁。所以你们要注意眼神的交流,一部分是对对方的悄悄试探,一部分是对于地铁这个新鲜事物的好奇。反正就是要像这辈子第一次坐地铁一样,懂不懂?”
彼时,秦可颂和郑晓芊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很专注地研究地铁里面正在循环播放广告的小屏幕。
两人背着单肩书包,穿着老式的运动款校服,白底蓝色条纹,看上去青春洋溢,明亮而生动。
郑晓芊指了指屏幕:“他们这个是录到dvd里面然后播放的吗?好像也没有地方接线?”
秦可颂平时总是梳上去的头发这次做了刘海的造型,看着青葱了不少,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电线:“应该是网络传输吧,我听说现在已经是地铁wifi全覆盖了,虽然我没有坐过地铁。”秦家大少爷这辈子出门都是专车接送,生来与公交、地铁无缘。
郑晓芊非常校园风的高马尾在脑后萌萌哒地摇晃着:“好巧,我也没有坐过地铁,太贵了,还是公交一口价比较划算。不过这么深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做到有信号,真的好厉害哦。”小妖精郑晓芊日常佩服人类的科技进步。
秦可颂温柔地朝她笑笑:“是啊,好厉害。”
好美的一幅画面,搁在哪里都是校花校草大型恋爱现场,能让全校尖叫的那种。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的郑炜:“……”
秦可颂这才注意到身后一脸憋屈的郑炜,问:“怎么了?你刚刚在说什么?”
郑炜:“……”
我在说,你们俩就是要像这辈子第一次坐地铁一样。
郑炜面无表情:“不用了,你们已经完美地做到了。”
瞎几把拍吧,爱咋咋地,郑导演自暴自弃地想。
出乎意料的,第一场戏拍的非常顺利。两人之间有些悄悄摸摸又诚挚纯粹的眼神交流,和那些单纯稚嫩的小互动,看得剧组的工作人员们直冒粉红泡泡,纷纷转投cp粉。
特别是郑晓芊,原本工作人员都把她当个花瓶看,做好了ng几百次,被郑炜骂到死的准备。没想到表现得恰如其分,把少女的娇羞和矜持演绎的浑然天成。
围观者纷纷感叹郑炜这选角实在是太神仙了!
拍完戏,秦可颂送她回家。
之前就说过,秦大少爷拍戏的习惯是每到一处地方拍戏,就要提前一年买房装修。这次也不例外。
这部电影是一两年前都定下来的,当时正巧秦风集团在取景地有一个别墅区的建设计划,秦可颂和郑炜就一人拿了一套,都是三层的小独栋。
现在小区还没有对外交房,唯独他们这两套却是已经早就提前装修好了,通风都通了大半年,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拎包入住。
郑炜很懂事,不愧是专业僚机,知道秦可颂肯定不放心郑晓芊一个人和工作人员住酒店,于是在前两天安排住处的时候,主动提出,他去和秦可颂住,让郑晓芊住他那一套。反正他行李少,搬起来方便。
但是,这个建议被秦可颂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秦可颂对郑晓芊说:“你住我那套。我搬去和郑炜住。”
郑炜满脸的无语:“……”???大哥?有区别?
郑晓芊也茫然地看着他,没听懂他说的和郑炜说的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答应了。带着欢天喜地的涂涂搬进了另一栋别墅。
月色微凉,秦可颂和郑炜在阳台肩并肩抽烟,聊一些电影相关的问题。
郑炜还在为女主选角的事情大伤脑筋,他和一般的艺术型导演不一样,他考虑的更多,包括演员的流量,号召力,甚至是合作起来的配合度,这段时间做了几套方案,他都不是特别满意,简直想爆炸。
而秦可颂的心情却是好到飞起。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他看着旁边的别墅亮起的橘色灯光,心里满满的一片岁月静好。
那是他的房子。
住着他的人。
想到了什么,秦可颂忽然笑道:“这像不像网上说的那句话,生活最大的幸福: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最爱的人就在对面。”
郑炜这一整天,被他们之间这恋爱的酸臭气氛熏得有点上头,把烟头按灭在栏杆上,没好气地说:“你可拉倒吧,最爱的人在对面有什么好幸福的,有种最爱的人在床上啊!”
秦可颂微笑:“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