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槿秋鼓着腮帮欲哭无泪, 夭寿哦!只不过偷吃了一条鱼, 怎么就被抓包了呢?她又不敢吞, 嘴里塞着鱼又说不出话来, 只能冲着他讨好的笑了笑,接着摇头。
余从濂原本严肃的脸,忽然出现一抹淡笑,脚步沉稳的走到她床边,伸手戳了戳她眨巴着眼睛,却如松鼠一样圆鼓鼓的左腮帮, 又问了一遍,“你吃什么了?是不是带辣的食物?嗯?”
池槿秋嗜辣, 余从濂是在南京军区医院每天给她买早餐知道的。所以怕她乱吃这些辛辣食物刺激伤口, 让伤口复原变难,他几乎一日三查, 严防死守她吃辣的食物, 结果还是背她偷了空。
这只小馋猫,难道不知道船上的客舱不到十平方米,这么狭窄的空间, 偷吃腥味极重的鱼和刺鼻的辣椒, 别人不发现才奇怪。
池槿秋心虚的要死,却还是死撑着摇头,目光坚决的很!我没吃!就没吃!你耐我何!
“张嘴!”余从濂还是笑脸盈盈的,甚至伸出他那骨节分明,手背满是战场上留下的细小伤痕, 但整体却很好看的手掌要接她嘴里的食物。
池槿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死守自己的小鱼干,坚决不出吐出来!
“这你是你逼我的。”余从濂目光微沉,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下一秒低头,将薄唇印在她的红唇上,舌尖轻轻抵开她的牙齿。
池槿秋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心跳如鼓,感觉到自己耳朵不由自主的红了,下意识地张开嘴。
余从濂便将她嘴里的小鱼干给咬了出来,自己嚼碎吃了,而后斜眼看她:“越来越不老实了,要我全天紧盯你吗?”
“啊?不要!凭什么呀!”池槿秋面如火烧,脑海里全是他吻了自己,又把沾了自己口水的小鱼干很自然地吞了的画面,只觉得又羞又窘,都抬不起头,听到他这番话,才抬头抗议:“我就是嘴里没味才吃一点点,你不能剥夺我吃小鱼干的自由!”
余从濂,笑:“就凭我是你未来的先生,你养身体的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管。”
“什么先生?谁同意你了!”池槿秋红着脸,“先不说我家里其他人,光我二哥那里,你就过不去!”
“哦?”
这一声哦,实在是意味深长,池槿秋忽然想到她已经好半天没看见二哥,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惊讶的看着余从濂,“我二哥同意了?什么时候?你怎么搞定他的?”
“你确定想知道?”余从濂慢条斯理的把她藏在枕头底下的辣子小鱼拿了出来,在她一脸心痛的目光中,把小鱼干放在一边,从自己里的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小方块,“张嘴。”
“啊?”池槿秋以为他又要吻自己,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后退了一步,活像对方是个洪水猛兽一样。
余从濂看得无语,心说这丫头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懒洋洋地把那小玩意丢进自己的嘴里,嗓音深沉而诱惑道:“本来想给你块糖吃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只好自己吃了。”
“糖!”池槿秋眼睛亮了起来。在这个物资、粮食、神马都缺乏的年代,糖这个玩意儿,于富贵人家来说不稀罕,可对底层家庭来说,那就是奢望。
七七事变之前,池槿秋是不愁吃糖,也不屑于吃糖的。可经过半年的奔波,她大半的时间都在战场,每天有一餐没一餐的,别说吃糖了,就是吃饱都是个奢望。
她感觉自己许久没吃过糖了,一听有糖吃,居然馋得口水直咽,可怜巴巴的望着余从濂,“还有吗?”
“想吃吗?”声音依旧深缓诱惑。
池槿秋点点头,喉咙不自觉地咽下一大口口水。
“可只有这一颗糖了。”
“啊?”说不出的失望,池槿秋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自己嘴上一烫,余从濂压住她的手,再次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