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锤子!”那个肌肉男, 也就是这艘船的伪装士兵连的连长王锆淡淡一笑, “既然躲不了,咱们就正面干她娘的!先把船上的日本兵通通干掉,再把江面上的巡逻船全部解决!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这……不大好吧……”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王锆身边的池二少,神情郑重道, “这是商船, 不是战船, 杀了巡逻检查的日本兵,你们怎么向上司政府交代?”
“兄弟,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王锆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政府自派遣我们前往北平备战时,就已经把我们当成死人了。任我们在这里闹翻天, 他们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情。就算咱们把这一代日本兵都给杀了,他们也只会归类于水匪美德船只。日本政府有心要搞事, 也得找出证据才行!”
他说得云淡风轻, 旁边的池槿秋却听得一阵心酸, 尤其是那句“政府已经把我们当成死人了。”听得池槿秋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为保护国家而上战场的铁血男儿啊!那狗/日的南京政府, 怎么能这么看他们?
而远在东三省, 跟日军血战的大哥他们,是不是在他们眼中,也已经成为腐朽没落的骷髅躯体?
所以,他们没有物资资源,也没有军力支援, 全靠自己微薄的身躯。一个,又一个挡住日军那无情的枪口炮火,将自己的鲜血,挥洒在那硝烟弥漫,曾经无比肥沃的黑土地上,却无人记住,无人感恩。
池二少也想到这层,心酸的不行,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回头看一圈同样沉默,却泛着一种兔死狐悲感觉的偷渡客和士兵们,深呼一口气道:“就算如此,日军那边是没那么容易糊弄的。南京政府方面不追究,也难保日军不会因为这件事,带来其他连锁反应事件。”
“你是政府官员吗?”王郜偏头看他,见他摇头,不由嘲讽一笑,“既然不是,那你操那个咸蛋心做什么?现在是什么年代?跑水路的船,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敢跑水路挣钱吗?而且能接收咱们当兵的船,船老板心里也清楚会遭遇什么状况。别得不说,这艘船的胡老板可是侠肝义胆的爱国人士,他支援的钱财军/火,够咱们一个连的兄弟们吃喝几辈子了。这周遭跟咱们这艘船并航的两艘船,也是他的船啊!”
“所以……”池二少话还没说完,就见四个在低层盘查的日本兵,一阵风似的从底层爬上来。其中一个日本兵手里还拿着一挺捷克机/枪,神情凝重,叽里呱啦的和旁边三个日本兵说着日语,就要往上爬。
干!私运军/火的事情暴露了!这下不想动手都得动手了!池二少低骂一声,回头看池槿秋一眼,“妹子上!出了事,哥给你担……”
总觉的二哥把她当傻瓜力夫使怎么破?
池槿秋表情一言难尽,话不多说,抽出绑在她腿上,胡适送的两把美式□□,说了句让一让,一路百米冲刺,横冲直撞的跑到正往一层爬的四个日本兵后面。
那四个日本兵还沉浸在发现枪械的震惊心情中,完全没注意身后站了何人。
池槿秋运上力量异能到双手,挥刀用力一斩!直接从背面砍断两个日本兵的头颅!
她又趁快要爬到一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日本兵没注意,使出蛮力,一左一右拖住他们的脚,手上一发力,把他们从楼梯上狠狠拉了下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两个日本兵被拉摔到地上后,有一瞬间的懵逼,但很快反应过来,仰身一弹,准备爬起身来。
没想到,几只强健有力的胳膊死死捂住他们的嘴巴,摁住他们的肩膀,然后各种诸如菜刀、剪刀等等奇形怪状的武器,狠狠扎进他们脖子上的动脉。
他们呜咽几声,剧痛使得他们睁大双眼,不停挣扎扭动。可摁住他们的手像一块块巨石压在身上,使他们动弹不得,又喊不出来。于是不到一分钟,他们便流血窒息而亡。
“多谢诸位帮忙。”池槿秋看着松开日军尸体,不约而同地找东西擦拭自己双手,或者擦防身武器上鲜血的十几名偷渡客,跟他们道谢的同时,又拿眼神看向他们身后的二哥,意思是事到如今,要不要把船上藏有军/火的事情告知他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池二少微不可闻的摇摇头,他们购买的军/火本就不多,只够大哥的连队用上一个月左右。
而这艘船上的伪装士兵虽然也有武器,但大多是大刀之类的冷武器,随身绑在腰间腿部。若是告知他们船上有一批最新的军/火,不得被他们拿去,到时候大哥他们用什么。
兄妹连心,二哥一摇头,池槿秋大抵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趁那群偷渡客和伪装士兵兴奋的去收缴那四个日军身上武器的时候,她眼疾手快的把掉在楼梯后面的捷克机/枪,藏在她和二哥住的客舱里,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回到了第二层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