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张姨,我发觉您真不是一般人啊。”池槿秋将各种卧槽!不会吧?的情绪死死压在心中,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身边道:“您还有什么身份没显露的?或者说,您知道我们多少事情?”
“想知道?”张姨抬头,定定的看着她,黝黑朴素的脸上,居然带了丁点笑意,“想知道,拿钱来买。你问一个,拿一块大洋,我就答一个。”
“眼睛掉在钱里拉!张口就是钱钱钱!”池槿秋一阵无语,决定不再搭理她,转头心急如焚的祈祷二哥手术进行顺利。
一个多小时后,二哥躺在担架上,被两个老人推了出来。紧接着是胡老板,还有他那几个缺胳膊少腿的保镖们被推了进去。
等所有人手术做完后,天边儿已经快天亮了。
池槿秋见二哥满头大汗,睡得不大沉稳,想着他一夜未进食,张姨完全没有要管伙食的意思,就和她打探附近哪里有卖吃的,她给大家打包点回来。
“很近,出了这条巷子,再走两条就到。”张姨给她指明道路后,又嘱咐说:“买好就原路返回,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多管闲事。这里是明崇红灯区,各路帮会军阀势力都在其中,当心惹上一身骚。”
“……哦。”池槿秋心知这也不是考验这个年代人民素质的时候,大家都活的不易,素质能当饭吃吗。她这副样貌走在这红灯区,能保自己没事都算万幸,哪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
此时天色渐亮,想着卖吃的地方离这里没几分钟,池槿秋就没把刀带在身上,只向张姨借了一个菜篮子,一个有个缺口的大瓷盅,一会儿打包用。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塑料袋,塑料碗给你打包。要想买顺口的稀饭粥类回来给伤员吃,要么自备碗筷,要么就地解决。
二哥他们动不了,就地解决当然不可行,就得自备餐具了。
张姨儿子住的地方是在一个类似北平住宅的胡同尽头,周遭四通八达,全是一模一样的羊肠小巷,稍不注意就会走错。
池槿秋按照张姨说的,直走一条地面比较平坦的小巷,走到尽头再往右边有盏旧路灯的小道,走上十来米,再继续往后拐,一条巷子走完,就到卖吃食的地方。
池槿秋一路小跑,到达那个小巷口的时候,看见巷子口到远处,停着一排排的很多辆黄包车。
即将到达早饭高峰,黄包车夫都在各个吃食饭店蹲守,准备拉吃完早饭,要去上班、办事,或者回家休息的恩乐小妓们。
于是这个巷子里车来人往,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池槿秋跑到一个店铺不算干净,但门口帖的价格栏很是亲民的店里,要了一大盅白米粥,并二十来个大包子和黄米面白馒头,两份蔬菜煎饼,一份免费的下稀饭小菜打包。
她身上带的钱几乎被张姨刮了个干净,又交了手术医药费,胡老板和二哥他们做完手术都还在昏迷之中,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钱。
唯一有钱的大舅舅又忘记给她钱,昨夜连夜赶回李家安顿妻儿,免得被云龙会找麻烦。
所以池槿秋身上,只有三个大洋,穷的一比,只能买这么多,不知道够不够二哥和胡老板那一群大男人填肚子。
待老板把打好的米粥装进瓷盅放进她的篮子里,又把黄纸装好的馒头包子,一一放进瓷盅旁边,再好心的拿了张大的黄纸盖在篮子上面,免得包子馒头晾着回到家里冷冰冰的后。池槿秋道了声谢,拎着沉甸甸的竹篮子,顺着她原先走过的路往回走。
没想到她走过两条巷子后,居然不是张姨的杂货店,而是个脱漆旧木,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破旧大宅门院前。
池槿秋顿时满头黑线,她自觉方向感不错,又没走错路,怎么就走到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了?
正打算往回走,院内突然想起一阵争吵声,听起来像一男一女在争执。
秉持着不管不问的原则,池槿秋转身就走。那个大宅院的木门忽然打开,紧接着一个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池三小姐?”
卧槽!光靠一个背影就能认出她是谁!来者何人?池槿秋十分不愿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