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没有任何枪械和大量金条银钱!”一个日本兵搜完整个包厢后,用日语向那宪兵队长如实报告。
“不可能!”宪兵队长眉头紧皱,“我们收到的情报不可能有错!那个刘将军的夫人们,明明在这个车上!她们还带了很多很多的金银财宝!给我再仔细的搜一搜!”
六个姨娘听说还要再搜,吓得全身一震,抖抖索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不时用眼虚瞄着车顶上的一个小小的透气窗口,那里藏着她们大部分的金银细软。日本人要是搜着,她们就全完蛋了!
她们的眼神动作太明显,躺在铺位上装病的池槿秋看得一阵心焦,这么下去,藏金银的地方迟早会被发现,军长太太她们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她和二哥也会受牵连,必须得想个办法打破僵局。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池槿秋苦思冥想之际,火车外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整个车厢都被震得抖了抖。
很快车外响起人们的尖叫声,夹杂着治安皇协军疯狂吹哨子的尖利声。
“怎么回事?”宪兵队长看向车窗外,只看见站台一大群人正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根本看不清究竟是哪发生了爆炸。想着众多目标人物很有可能穿插在其中逃跑,宪兵队长不由气急败坏的领着手下离开一等车厢,下车追人。
“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咱们要露陷了!”亲眼目送那队宪兵走得没人影儿,众人这才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齐齐松了口气。
胆小的六姨娘、七姨娘更是直接瘫靠在墙上,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闹哄哄的一片,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火车在这里停了近二十分钟,有急事的乘客不断向列车员抱怨时间问题。
迫于压力,列车员只能向车长报告,车长又向总站请示一番,得到不要耽误重要乘客的行车时间后,不顾站台日本兵勒令禁止开车的警告,缓缓开动火车。
“余从濂呢?”池槿秋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此人似乎不在车上。
先前余从濂满口答应要照拂她们一二,池槿秋还颇为感动。结果一到站,这人就跑得没个人影儿,亏她刚才还鬼迷心窍想上了他,真是猪油蒙了心,傻到家了。
“池三小姐时刻记挂在下,在下实在感动不已。”池槿秋话音刚落,包厢门口豁然出现余从濂那张妖孽至极的面庞,他满脸笑意,手里拎着一个奇怪的公文包,走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道,“既然三小姐如此紧张余某,不如我们趁热打铁,直接去上海结婚怎么样?”
“不要!谢谢!”池槿秋冷漠脸,遇到一个脸皮比自己还厚的人,她也是没谁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余从濂一副抱憾终身的神情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池二少,神情恢复如初,平静冷淡道:“永絮兄,有何话说?”
“我跟你不熟!请不要喊我字!”池二少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神情郑重又严肃道:“下面那场混乱是你制造的?”
“什么混乱?”余从濂脱去外套,坐在下铺床边的小桌旁喝着已经冷掉的茶水,风轻云淡道:“我就下去透了会儿气,池二少切莫乱扣帽子。”
人家不承认,就算心里百分百确定下面那场混乱是眼前之人所制。但没有证据,池二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郁闷道:“别的不说,撇去余家背景,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余从濂喝茶的手一顿,环视一圈趴坐在上下床铺,军长太太姨娘们池槿秋一众女人八卦又亮晶晶的眼睛。不由笑了笑,“我能有什么身份,前两年东北三省战乱,我帮着家里人处理余家在那边的生意行当。现在一切处理妥当,我在家里无所事事,家父便让我重拾旧学。我这次坐火车去上海,是要到复旦大学报道读书。”
鬼才信你这话!池二少心中诽腹。他明明看见余从濂下车的时候带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他在美国读书做实验时会爆炸的硝酸银和硝酸铅的味道。等余从濂回来,那个包里空空如也,不是他制造的爆炸,他池二少把字倒过来写!
旁边的池槿秋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年纪已经二十有五的余从濂,居然还是个大学狗!
虽然知道这时候的大学生,有一半都是反复读书考试也要读理想大学的大龄大学生很多。但池槿秋还是有种蛋蛋的忧伤感,想当年她也是备考大学的高三党一枚,结果刚拿到梦寐以求的大学通知书,末世就来了,她连大学毛都没粘上过。
穿越过来后,她又一直锻炼身体备战七七,没有那个心思时间去学堂。现在看见人家要去读大学,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啊!
无知就是好,不知道未来的好坏,也就不用担心未来。只活在当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