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其实挺大的,好几百平方,同时容纳一百号人在里面转悠都不是问题。
可这群大兵来势汹汹,进来就跟土匪似的,不分青红皂白把里面的人往外面使劲儿推。
池大太太手中拿了一块布,喜滋滋的要过来拿给池槿秋看。被一个大兵一下推翻在地,还伸腿踢了她一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老/婊/子,还不快滚回你的老窑子去?下面要是痒了,爷晚上去你那好好的松松。现在赶紧给爷滚!”
池大太太本是细皮嫩肉,娇养之身,那大兵个头不小,一脚狠踹在她的腰上,当即疼得叫出了声,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娘/太太!”池槿秋和秀秀同时站起身冲到池大太太面前,一同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后,池槿秋想也没想,运起力量异能集中在腿部,而后弯曲伸展,用出十足的力气,狠狠揣那大兵一脚。
只听“哐当!”一声,那大兵竟然被她踹到裁缝店铺木门上,直接把门破开,再狠狠摔落在地!
裁缝铺面众人惊呆了,全没想到一个看似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姑娘家,居然能将一个个头近一米八,体重约一百六的大男人,直接一脚踹飞出去!
待众人反应过来,五十个大兵把池槿秋围成一圈,手中的长/枪齐刷刷对准她,一个长官模样的军官走过来,横眉怒目道:“这是哪来的乡下野丫头?!敢对我们204团的大兵出手,你活腻歪了!”
“长官见谅,我们是鹿儿庄池家的。”池大太太一看这么多兵围着女儿,吓得魂飞魄散,忍住腰痛,费力的给那军官下跪磕头,“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各位军爷,还请长官大人大量,放小女一把!日后池家做牛做马,全凭长官做主。我们一定好生孝敬各位军爷!”
饶是被末世磨练成心硬冷漠性子的池槿秋,看见平时喜欢打扮得一丝不苟,身上穿得干干净净的池大太太,此刻满脸泪水,素雅的旗袍上印着一双黑漆漆的大脚印,纤弱的双膝跪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狠狠撞击着额头给那军官磕头。
她那细嫩的皮肤很快被磕的血流不止,顺着额头流到面部,将那早上精心化的精致妆容染得面无全非,看起来格外狰狞狼狈。
池槿心顿如刀割,眼眶一下红了,弯腰将池大太太扶了起来,直直盯着那个军官说:“你们欺人在先,我护母在后。你们若要追究责任,将我拖走便是!只是我万万想不到,国难当头,老百姓兢兢业业供养的子弟兵,不但不上战场保家卫国,反而在老百姓面前狐假虎威!随意践踏!我就算被你们弄死,我也会带一群罔死的孤魂野鬼,挨家挨户,一个又一个的向你们讨命!”
她的表情扭曲阴狠,说话间,两道森冷乖戾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每一个大兵。
明明是个不足为惧的小丫头,可所有大兵被她那种眼神表情看得心里发怵,不敢与之对目。生怕长官发怒,真把她弄死后,她真找一批孤魂野鬼来向自己索命。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十分忌惮鬼神之说。要是被害之前有诸多怨气,死后一定会变成恶鬼,把害死她的人,全都弄死!他们可不想受牵连。
一时间,整个裁缝铺鸦雀无声。
“秋儿,你别说了!”池大太太拉了拉池槿秋的手,示意她别再开口。女儿从小到大都是个说一不二的倔脾气,池大太太无可奈何,心道都怪自己没教养好,才会出今天大祸。
不就是被人踹了一脚么,那点伤,她养几天就好。现在女儿一出头,眼前这些军爷那么凶,女儿要是被拉走,铁定会没命啊!
她备孕近十年才生了池槿秋一个女儿,池槿秋就是她的眼珠子,她的命!她决不能看她有事。
池大太太着急的眼泪又涌出来,刚想继续下跪磕头求情,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若今天把你拿下,青石镇的老百姓还以为我这个团长太太是有多仗势欺人呢。”
声音落下,一个身穿大红色旗袍,面容姣好,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手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狮子狗的女人进门来。
她先上下打量了池槿秋一圈,然后用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怀里的狗头,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那个军官:“刘营长,我听说鹿儿庄两个多月前和土匪对打,有个池三小姐,单枪匹马追了土匪头子大半夜,自己一个人把土匪头子给弄死了。现在咱们镇门口挂的土匪脑袋,可是她的结果。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啊!你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