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
“阴日还是阳日?”
“阳日!”
“阴时还是阳时?”
“阳时!”
......
“喜饼还是喜糕?”
“喜饼!”
问题告一段落,诚亲王起身披上斗篷,月光流淌在两肩,为他镀上一层银霜,满身华彩。
他系着领口的缎带,微微举起下颌凝视她,眼眸里映出当头的月跟她的影儿,“富贵还是喜乐?”
话出口仿佛饮尽月露,凄凉透骨,湛湛望出窗外,眼睛里结满月斑,迟疑了下,咬准字眼儿答道:“喜乐。”说完又调回视线疑问道:“王爷,您问奴才这些话做什么?”
诚亲王敛襟划开步子要走,她赶紧跟上把人送出门,“下个月娶亲,听说我那福晋脾气可能不大好,提前弄清人的喜好,好生置办着,没得回头又跟我置气。”
湛湛听得直咋舌,没想到这位爷还挺体贴,“王爷肯这么上心,您那福晋真是好福气,”她替他担忧了下,喃喃道“不过您把筹码都押在奴才身上,五成兴许会失了准头。”想了想不放心又问道:“您不会真打算照奴才的意思来罢?出了差错奴才可万万承担不起。”
他缓下步子,降下视线将她拢在肩头,“其余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不过最后那条件可能要教她失望。”
富贵跟喜乐?对他来说都应该不难满足,她劝道:“王爷且放宽心,就您这龛位,放眼咱们北京城九外七皇城四,谁家的姑娘不打算跟您......”说着抿了抿唇替他出主意,“......就是您这性子太高冷了,不容人跟您辩理儿,您那福晋要是先前没跟您认识,可能会被您给吓着......”
谁都愿意,可能就她是个例外,不然也不能在出嫁那日哭得一塌糊涂,把他弄得下不来台,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性情执拗,体态端庄,是正经旗下姑娘的品格,跟那些言语细声细气的姑娘不一样的是,她跟人熟了以后,说话像个评书先生,絮叨起来满嘴的痞味儿,不过她声量很浅很动听,溪水淙淙的声儿,偶尔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更像是应景的点缀。
夜风穿梭,吹落树梢墙头的积雪下来,淋白两人的头,他没接话,两个人一路沉默走到大门外,她蹲个身送他下阶,“王爷您慢走,奴才就不送您了。”
他下至中途侧过身,斗篷拉长影子,愈发显得长身玉立,跟一年前那时候的神情颇为相像,提了提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作罢。
他那戈什哈早牵了马在胡同里侯着,允颀翻身上马,见她还在门口立着,略举了举辔策示意她回去。
马蹄撒开在雪地里酣行,嘚嘚哒哒,踏碎一地月光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差不多就是某人截胡成功,小两口先婚后爱,先别扭后甜蜜,然后共同对付各种意外困难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