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徐秘书不禁松了口气,他扭头看了一眼陈权,陈权没说话,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案情分析会开完之后,村庄四处马上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专案组附近的一个帐篷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小口,颜以冬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在帐篷口站直了身体,发现停在道路两侧的警车竟然大部分都被开走了,这时江昭阳正好从指挥中心出来,后面还跟着徐秘书和几个神色紧张的刑警。
“江队……”她远远地喊道,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昭阳朝徐秘书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走,然后他回过头,把颜以冬落到胸口的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表情轻松地一笑,“没什么,发现了一个新线索,可能对武队的案子有帮助。”
“那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去?”她用手指了指徐秘书的背影,总觉得这群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身上那股凝固的紧张不同寻常。
江昭阳把手放下,也不瞒她,“我们是准备去地下溶洞。”
“溶洞?”颜以冬的肩膀猛地抽·搐了一下,“去那干吗?”
“刚才接到考古队的报告,说是在地下溶洞进行考古发掘时发现了一个日记本,还有一些绳索之类的东西,觉得很奇怪,想让我们过去看看。”
“哦。”颜以冬轻轻地吁了口气,“我以为又死人了……”
江昭阳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案情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那只放在头顶温热的手掌,让颜以冬随着气温凉下去的心猛地一热,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乖巧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跑越远。
·
在古寺的墓道入口前,为了以防万一,一行人全部换上了气密性防化服。
沿着墓道下行后,江昭阳看到同样穿着白色防化服的考古队员们正在大佛旁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在走进一处被白石灰之类的驱蚁物品画成的圆圈后,江昭阳看了看一旁的“安全”标示,不禁打开了防护服的头罩,问:
“这里的蚂蚁还没处理掉?”
“不是,优先处理的就是这里。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队长要求进来的人都要这么穿戴。”带他们下来的一个考古队员回头解释道。
徐秘书也打开了头罩,指了指头顶大佛安放在膝盖上的那只巨手,出声道:
“江队,毛桃藏身的地方前不久我们找到了,就在那。”
江昭阳面色一僵,“它倒真把自己当佛了。”
“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江昭阳没有马上回答,他目测了一下地面到菩萨手掌的距离,怎么也有几十米高,不禁皱了皱眉,“那上面有什么发现没有?”
考古队员低头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树枝树叶什么的。”
“一个猩猩睡觉的地方,也就那样了。”徐秘书附和道。
江昭阳看了看从巨佛上垂下来的各种颜色的安全绳,最后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先去看日记吧。”
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问:“等一下,那上面有发现闹钟吗?”
“闹钟?”考古队员回过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尺八呢?”
毕竟是搞考古的,看他表情,江昭阳觉得他一定知道尺八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那个考古队员再次果断地摇了摇头,“也没发现尺八。”
江昭阳表情遗憾地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带路。
“江队,你刚才问起闹钟,难道觉得佛手坪的系列案件也跟那四起案件有关系?”
江昭阳停下看了徐秘书一眼,“武队长都被杀了,你难道觉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徐秘书尴尬地一笑,“也不是。原来大家肯定都没想到一个闹钟竟然会跟佛手坪系列案有关系,不过现在所有线索都绞在了一起,一切就不好说了。”
江昭阳脚步一停,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低头赶起路来。
“江队,大家尤其好奇的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连环杀手,他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你有什么看法?”徐秘书突然挑明了问。
“你真想知道我的看法?”江昭阳头也不回地问。
“江队是案件的第一参与人,对案件林林总总的线索最是了解,我觉得您的看法比任何人都可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这马屁拍得华美不俗,不仅环保无味,而且颇有些实事求是的情调。
江昭阳不禁放慢了脚步,一边远远跟随在考古队员身后,一边同徐秘书交流了自己对刚刚并案的四起案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