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低头想了一会,“她中间断断续续地提过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武志杰警觉地问。
“开始我们也不清楚,后来问了她男人,她男人说最近这几天总感觉村里不太平,晚上经常能听到一种声音,很低,很沉,听起来很难受。”
“具体地呢,是什么声音?”
“他们都说不好,不光是他们一家,村里很多人都反应听到过那个声音,有的人还半夜跑出去仔细研究过,觉得是从山上发出来的,有的人说是风声,有的说是笛声,有的说是箫声,最离谱的……说是山鬼的笑声。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我们也只是做了下笔录,没当做重点。”
“这声音是天天有,还是偶然出现,没什么规律?”佟星河摘下了口罩,忍不住走过去问。
小民警乍一看见口罩之下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不由脸上一红,语气也犹豫了很多,“这个目前还不确定,我们也就是随便问了问,毕竟跟……跟案子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那声音应该不是天天有,而且时高时低,睡觉轻的,被那声音一搅和很容易失眠,而睡觉沉的人,又往往听不见。”
武志杰点了点头,吩咐道:“跟你们头说,多走访几家村民,把这事弄清楚,交一份报告上来。”
派出所民警走后,武志杰和佟星河马上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了一丝兴奋。在得到武志杰的点头之后,佟星河马上喊了几个人,向屋后的山坡走去。
被害者的房屋位于盆地的西侧,建在一处山坡下,因为天上下着雨,地上的泥土变得又湿又黏,在佟星河的指示下,七八个人排成了一列,沿着屋后的区域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一寸一寸地找,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她下达指令道。
“佟组,找什么?”一个小白不解地问。
“你说找什么?当然是找那东西的脚印。”
听到这话,一行人不禁同时抬头往上望去,眼前不远处就是壁立千仞的洪川山脉,如果“那东西”杀完人后真的是沿着屋后的方向往山上去了,那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这里,在开始搜索之前,有几个人竟然忍不住打起了寒颤。不过害怕归害怕,命令毕竟是佟星河下达的,比起未知的野兽,他们还是觉得佟星河更可怕一点。
一行人弯着腰,就这么往前找了有半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就在佟星河想要放弃的瞬间,最左侧的小白突然有了发现。
“佟组……佟组……佟组……”他操着公鸭嗓格外兴奋地喊道。
佟星河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公鸭嗓”在今天这个时刻又为现场平添了一丝怪异,不过她们这七八个人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往他手指的方向集合着,甚至连远处的武志杰都赶了过来。
那是平地与山坡结合处的一小块裸·露的地表,上面原来应该是有一小块草皮的,但是草皮不知被谁家的狗还是什么东西刨地刨掉了,导致黄土外翻留下了那个爪印。
那爪印深陷在泥土之中,边缘齐整,形状偏向于圆形。佟星河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爪印上方大体比了一下,那爪印竟然有她手掌三倍左右的大小。
“这是什么?”在一阵群体性沉默之后,终于有小白问起了这个问题。
佟星河抬头重新审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高山和深林,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是个大家伙!很高,很重,住在林子里……”
武志杰又点了一支烟,沿着爪印的方向往回看了看,发现从这里到案发现场竟然有一条笔直的草径,表情不禁一愣,叹道:“而且它还挺聪明,知道草地比泥地更能掩盖踪迹。”
发现了这枚骇人的脚印之后,技侦不禁有些兴奋,端着相机对准就是一阵狂拍。
“等等!”佟星河突然大声喊道。
随后,她便驱散了四周碍手碍脚的同事,独自弯下腰,半跪在泥地上,趴在离那脚印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里观察了很久,随后从勘验箱里取出了一把镊子,动作轻柔地从泥土中夹出了一根极细的纤维。
在把纤维放入物证袋之后,她不禁对着刚搬来的勘察灯细细地打量起来。
“小佟,是凶手留下的吗?”武志杰问。
“应该是!这根纤维卡在了一个小石子的缺口上,纤维颜色跟泥土颜色很像……”
“这东西脚上怎么会有这种纤维?难道是从现场带过来的?”
“这个要等实验室分析完数据之后才知道,如果被害人家里没有同一成分的纤维,那就有意思了。”
“这句‘有意思’……到底是有几个意思?”当众人还纷纷沉浸在各种遐想之中时,佟星河却忽然拍了两下手,把大家从惊恐和猜测中唤醒,她继续安排道:
“小陈,去拿雨伞;刘儿,你去准备石膏液,成模之后马上送交武汉动植物研究所;江铃,石膏制模之后,把这个爪印连泥带土全部给我直接挖走!”
·
三天后,佟星河捧着化验报告来到了武志杰的办公室。
“武队,针对那根纤维做的微量鉴定结果出来了。”
武志杰接过那份鉴定报告,仔细地翻阅了两页,不过眉头却越看越紧。
“73%尼龙,25%莱卡和2%的棉,这是什么东西?”
佟星河坐在了武志杰对面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意地扯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透明丝·袜。
“是丝·袜。”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
不是单元制,全文只有一个案件。
不是娱乐文,没有金手指。
不是大女主文,主角双c,但案情略血腥诡谲,洁控,女权勿入!
因为部分小天使从来不看文案,为了你们不被误导,再在这里重申一下主cp:
男主:国家安全部特勤队长
女主:身患超忆症的北大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