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京都有个以假乱真的冒牌货的情况下,他更是要慎重。
为了避免陆玉再继续往对自己不利的危险道路上狂奔,萧小白忙转移话题:“来得急不要紧,我亲自写封信,再带信物一起过去,我的父王定然会看重。”
他倒没有说什么让陆玉把他带去齐国国都这样的傻话,在没有能够把他换取足够的利益之前,这女人是不可能干这种傻事的。
真这么说出口,他只会得到来自陆玉的鄙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萧小白立马着手研墨,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封感谢信,用的是自己惯用的语气,先是写了几个他们父子两人才知道的秘密,又着重点名了卡国对自己的帮助,望又言明那冒牌者的可恨,望父君能够严惩冒牌货,再派使者来卡国接他回去,当然要带上价值不菲的谢礼。
他在信件里特地注明了接他的人选,是他的母亲的娘家人,也是齐国骁勇善战的将军。
这字迹是萧小白的字迹,秘密加上信物,想来会增加不少说服力。
齐国和卡国的国力悬殊,若是人真死在了卡国,那卡国便是灭顶之灾,所以只要自家儿子真在人地盘上,那位陆玉口中的老暴君是一定会按照这个要求把人送过来谈判的。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陆玉把这封信来回看了几遍,并未找出萧小白做的什么手脚。
鉴于陆玉在收下信件的时候,打量自己的眼神还带了几分狐疑之色,萧小白颇有些伤心地开口:“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陆玉诚实开口:“不信。”
萧小白的脑子的确挺好用,他的身份也注定不可能向她臣服,利益冲突摆在那里,让她相信萧小白,不如让她信母猪会上树。
后者被他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又折回自己的小屋子,然后砰地关上木门。
陆玉见他合上门,倒没有温声安抚的打算,她转身去了侧殿,命人传唤温衡还有其他几个已经归顺于她的齐国人。
齐国作为陆玉要推倒的目标之一,她一直安排了许多人看顾,萧小白的信件咋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谨慎几分总归是好的。
这信被几个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倒没有寻出什么错处来。
陆玉把萧小白的墨宝收了起来,又添了一些平日里萧小白的留下东西,命人封在盒子里,自己又重新写了书信,一起送到使者手上去。
她早在命人过去的时候,那枚萧小白身上常佩戴的信物便到了她的手上,只是作为一个君主,在这种大事上总要多做考量。
她当然知道信物更能取信于人,可在没有摸清楚那老暴君的脾性的时候,陆玉不会轻易地把底牌交出去。
温衡连着几个臣子退出去的时候,一个俊秀的年轻男人,拿着陆玉给的令牌,带了一名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有着奇怪纹路的老妪进殿,他有重要事情需要向自家君上禀告。
陆玉屏退左右,年轻男人向陆玉行了礼,道:“臣身边的人,便是巫者。”
萧小白是个聪慧的人,但是再怎么聪慧,对一心冲着他来的人,口舌之利用处不大。
但他却很神奇地从那些人手中脱离出来,还落到了人贩子手里。
那老妪说:“老身先前去看过了,那些人的确是中了巫术。”
那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贩子并没有被处死,就关在之前萧小白去过的地牢里。
不从这些人身上敲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榨干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陆玉哪能轻易把人弄死。
那精神矍铄的老妪说:“在王上的寝宫里,还有另外一位的巫者。”
她说的便是萧小白了,齐国信奉巫神,为了血脉精纯,才会做出这种近亲生子的事情来。
陆玉看了这巫者一眼:“若是想要咒别人,可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老妪毕恭毕敬地回答:“巫者以自己的血为咒,拿被咒者的贴身之物,名字等为咒,依被咒者的情况付出相应的代价。”
通常情况下,巫者必须看到是被咒者的容貌,得到生辰八字。如果是那种远远弱于巫者的菜鸡,那咒死了没有什么,但如果是气运强盛者,代价极其惨重。
像一国天子,可能十多个巫者在一起咒,也不一定能咒死人。
不然的话,这片大陆早就乱了套。
陆玉在了解了巫者的知识之后,冲着花了不少代价招来的老巫者点头:“你换身衣裳,今日起,便由你服侍萧小郎君,然后再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很显然,萧小白当时会出现那种被吸干生气症状,就是他用自己的巫术蛊惑了先前那些人。
按照巫者的说法,巫术并不是一直持续的,有些更像是短暂的催眠术,而且心性坚定之人,很难上当。
她刚查到的消息是,萧小白会沦落到人贩子手里,是因为把他偷来的那些人,全都被他给咒死了。
在不借助媒介的情况下,即便是强大的巫者,想要杀那么多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家伙可都是一些刀尖舔血的黑心人,和弱得不得了的平民百姓有很大的区别,从她同萧小白的初见来看,他定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陆玉有点想知道,如此小肚鸡肠,喜爱记仇的萧郎君,是不是在这些时日,偷偷的在宫里也给她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