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浑身是血。
他整个人都傻了。
“悠莉被推出来了, 你不去看看？”看他表情还那么呆滞, 斯蒂夫忍不住去推推他。
“嗯……嗯。”
他起身跟着护士的脚步进了病房, 悠莉还没清醒,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还是惨白的小脸蛋。
“你跟她吵起来了，我不是说了不管怎样不要让她情绪激动嘛。”班纳小声说到, “她腹部有淤青，星期五说是在去追你的时候磕在了桌子上, 才导致流产的。”
“那孩子……”
“勉强保住了, 不过目前还是很危险的。”班纳走到悠莉身边检查了下她点滴的流速，接着说道。“我用流的血做了检验，的确是你的孩子。”
“嗯。”
“去洗洗吧，等观察一会儿没有问题就送回她房间养着。”
“我知道了。”
托尼看了悠莉一眼便回房间洗了澡，却没在过来。悠莉是在一个小时后醒过来的, 班纳还在。
“孩子还在, 我检查了, 的确是托尼的孩子，你放心就行。”
悠莉低着头咬着嘴唇, “对不起, 给你们填了这么多麻烦。”
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麻烦大家，因为一个梦她跟托尼闹成这样……
“没什么的, 托尼被你吓坏了。”班纳坐在一旁把她手背上的针拔下，“他身上都是你的血，让他回房间洗澡。过一会儿他应该会去找你。”
“嗯。”
“看来你没什么事，那我让护士先送你回房间。”
“好, 谢谢你。”她扯扯嘴角，没想到她居然会愚蠢成这样，托尼这次是真生气了。
班纳看她哭了便叹口气，“艾尔珍你这次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托尼真的很伤心。”
“我知道我知道。”她带着哭腔，“我真的很抱歉，可我，我去跟托尼解释他不理我，还……他不要我了。”
“那你就多哄哄他，他那么爱你说不定你哄哄服个软他就原谅你了。”
“……但愿吧。”
悠莉被护士送回房间，她身子不适很早就想睡了，可心里一直惦记着托尼，想等他过来看她的时候跟他好好道歉。
可等了很久，他都没来。
问了星期五。
“……先生有些累了便休息了。”
“这样…啊。”悠莉咬着嘴唇，“那我就不打扰他了。”
她躺下蜷缩着身子，小手放在小腹上，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托尼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要她了。
怎么办……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晚上又打了营养液，便没让送饭进来，临睡前还有些发低烧。
悠莉以为她身体现在这么差托尼说不定晚上会偷偷过来看看她。
可他没有。
悠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挺不住睡着的，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她还是起床去洗漱，打算出去待一会儿，打开门看到斯蒂夫的时候还满脸尴尬。
她紧抓着把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早上好。”斯蒂夫先开口，“班纳不是让你静养吗，怎么起来了。”
“没什么的，待在房间里有点闷。”她轻声说着，不敢去看斯蒂夫的脸，咬咬嘴唇，“……对不起。”
“没什么，已经过去了。”斯蒂夫刚做完三明治，正在煮咖啡。“我没在意，真的。”
“……嗯。”
“托尼昨天有去找你吗。”斯蒂夫有点担心，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男人面无表情草草的解决了晚餐就回房间休息。“你把他哄好了吗。”
“……他没来。”悠莉干巴巴的说到，随即眼眶便红了，她侧过身吸吸鼻子。“我以为他会来。”
“那一会儿早餐后你去哄哄他，托尼很爱你，你昨天的确是很伤他的心。”
“嗯。”
两人正说着，托尼便从房间出来，他身上穿着西装三件套戴了副墨镜，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
他压根没把视线放在穿着长裙的悠莉身上，直接略过她跟斯蒂夫点点头，拿起了个三明治咬了一口。
斯蒂夫给他倒了杯咖啡递过去，随即朝悠莉那边扬了扬下巴，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她等了你一晚上。”
托尼可没在乎悠莉听不听得见。
“所以呢。我现在要去低三下四的哄她开心？还是过去给她一个热吻？”他嘲讽的扯扯嘴角，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完全没把视线分给身后的姑娘。
他这么说，悠莉心口痛的厉害，她的眼泪又有些止不住了，吸吸鼻子声音还带着些颤音。
“斯蒂夫，我没有什么胃口，早餐就不吃了。”她扯扯嘴角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便落荒而逃。
斯蒂夫叹口气，“悠莉知道错了，她昨天就在哄你不是吗，即便是你在生气，也要顾及一下她的身体，她还怀着孕呢。”
“怀孕？她不是不想生吗？流了正好，这句话可是她自己说的。”托尼没好气的说道，“不想要了那为什么不告诉布鲁斯打了。”
“别说气话了，你刚刚说的那话她脸都白了。”
“跟我没关系。”他抬了手，让斯蒂夫看清楚。“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真是的。”
悠莉坐在地毯上，坐姿跟昨天托尼一样，她呆呆的看着窗外，明显看到钢铁战衣从窗外飞过，泪珠子不争气的开始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