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从大师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依旧是一头雾水。
她抱着手给沈静松发消息,把目前的经历都讲给他听了。
【沈静松:没想到啊,民科都进展那么快了】
【沈静松:那个所谓的玉器你拿回来我看看,应该是人家的祖传秘技,我解个包,看能不能仿制,以后就不用我一趟一趟跑去带人了】
【越苏:老板你省省吧】
【越苏:他都说信哥是民国生人呢,就这业务水平,哪能信啊?】
【沈静松:这个不是他的错,主要是因为你的命格没个准,任何人从你身上算都会出错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就来找你】
【越苏:???】
她刚打完这一连串问号,就看见之前排在她前面的那个大妈站在自己面前,对她说:“小姑娘,能不能请你给我看着下包?我儿子想去卫生间。”
越苏连忙点头,伸手接她的包。
“很重的,小姑娘你小心。”大妈叮嘱了一句。
“没事。”越苏手上被大妈递过来的包勒出一条红印子,确实很重,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
待大妈一走,她立刻把包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顺便把自己的包也放了上去。
大妈包里到底放了什么啊,怎么重成这样?
越苏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拉链缝隙里有个和她包里一模一样的玉器包装,应该就是刚才大师提过的。
“越苏小姐在吗?”房间里有人喊:“大师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越苏连忙拎着两个包要进去。
安检的大姐姐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包放在外面。”
越苏把右手举起来给她看:“这个包是一个穿黄色羽绒服大妈的,姐姐你记得给她哦。”
大姐姐挥了挥手:“放到外面去吧,人家看见就会自己拿走了。”
“放到外面?不会被别人拿的吗?”
“谁拿你的包啊。”大姐姐态度不变:“放到外面去。”
越苏只好蹬蹬蹬又把包拎出去。
走进内间,迎面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普通老人,老人见她进来了,仔仔细细地打量,打量完问:“你姓越?叫什么名字?”
“越苏。”
大师“嗯”了一声,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玉扳指,玉扳指刻着上一个小小的、意义不明的图案:“给你的。”
“这是干什么的?”越苏问。
“你要回到过去,民国那种乱世,一个女孩子怎么活得下去,送你的,能给你点好运气。”
越苏懵懵懂懂地接了,才反应过来,道了声谢:“谢谢大师。”
“去吧。”大师挥了挥手。
越苏没动身,直视他,问道:“大师,我还能不能再换回来呢?”
大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实际操作比较困难。”
越苏:“什么意思?”
大师:“就是隐晦的‘不能’。”
越苏:“……”
大师:“钱已经付了,现在反悔只退一半哦。”
越苏哭笑不得地告别了大师,刚走出来,就看见之前那三个小姑娘围着她的包在等她,见她出来,挤眉弄眼地给她打招呼。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越苏颇为意外。
“小姐姐,我们想等你一起回去呀。”里面那个叫小七的那个女孩子过来挽她的手,笑嘻嘻地说。
……
五分钟前。
“姐,刚才进去的那个是不是上次去踢我们馆的那个死女人啊?”张逢春一脸病色,但是吊稍眉依旧刻薄,被她姐姐扶着坐在凳子上,有些气喘吁吁地问。
“好像是吧。”张遇春依旧穿着一身运动服,脖颈左侧贴着一块丑丑的跌打损伤胶布。
“她怎么有钱到处跑来跑去啊?”张逢春刚说完这个问句,又立刻“哼”了一声:“我忘了,她当然有钱。”
“别想那么多,你生病还想不想好?”张遇春说。
“我也想有钱。”张逢春自顾自地说:“我以前发誓,不管是去偷去抢去骗还是怎么样,反正我要有钱,有钱就没人欺负我们俩了。”
“安心养病吧。”张遇春的圆脸上没有太多神色,劝道。
张逢春推开她的手,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别人,于是轻手轻脚地跑上前去,把相邻的两个包的拉链都拉开,调换了一下里面的玉器,再重新拉上。
“你干什么?”张遇春问。
“我听说圆空大师主要就靠玉器显灵,我给她换掉,这样她求的事就灵验不了了……谁在门口?”张逢春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门口一只猫无辜地路过。
“你别疑神疑鬼了,这样思虑过重,病怎么好得了?”张遇春带上一点责备的语气:“我整天去打比赛,就是为了赚钱给你看病,你这样哪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张逢春嘟起了嘴。
“去给人家换回来,给你的病积点功德。”张遇春说:“从小你喜欢什么都给你买,想要什么给你什么,谁欺负你了姐姐都给你打回来,现在节骨眼上,不要这样,对你的病不好。”
张逢春不甘不愿地把东西换了回去。
“好了,走吧。”张遇春点点头:“先去求个平安符。”
她们走了之后,门口冒出三个小脑袋,清一色的网红妆容。
小七说:“刚才她们是把小姐姐的东西换掉了是吧?”
另外一个附和道:“是,我听见了,刚才要不是咱们溜得快,说不定还要被她们发现。”
小七走了进来:“快给小姐姐换回去。”
少女灵巧的手指一会儿就把两个包里的玉器换掉了,小七总结道:“还好咱们回来看了,不然小姐姐就要被她们阴了。”
其中一个体贴地说:“我们待会儿别告诉小姐姐这件事了,她本来就很可怜了。”
小七点头:“是啊,要是我男朋友……不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姐姐现在肯定很伤心。”
她的同伴打趣道:“你看看你小七,三句话不离男朋友,痴女本女了呢。”
小七涨红了脸,说:“我就是喜欢他嘛,控制不住地想他,我有什么办法呢。”
她抬起头,又说:“小姐姐肯定也很想她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