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顾不上提裙角了, 蹭蹭蹭快跑两步, 又惊又喜,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身上的曲裾累赘,但越苏还是顺利地把脸全部埋到他胸膛前,闻到熟悉的味道, “有人会保护我”的安心一下子就席卷了全身,让她放松下来。
她抱上去之后,瞬间察觉到环抱住自己的手也收紧了,把她整个人收在怀里。
抱住别人的时候,他抱得比你更紧。
“……哭什么?”越苏听见身前的人问,声音有些沙哑。
韩信见她一照面就哭,还哭得惨兮兮的, 知道她是受了委屈,心里又怜又痛,想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可转念又想, 问出来又怎么样呢?他能怎么办呢?
他心里不好受,抬手去给怀里的姑娘擦眼泪, 见她眼睫扑闪, 像垂死蝴蝶拖曳的翅膀,更是稳不住情绪, 及终于问出话来,声音都是哑的。
“信哥,”她胡乱地擦眼泪, 红着眼睛去拽他的袖子:“我好想你。”
“……嗯,”眼前人轻轻拍她的背,眼里的怜惜心疼掩都掩不住,声音哑得厉害,“好姑娘,我也想你。”
泪意只是见面一瞬间的事情,流了几颗泪水之后,又觉得哭什么啊,高兴都没有时间,连忙擦眼泪,再重新把脸埋到他怀里去,来来回回就嘟囔几句话。
好想你。
好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不要离开你。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的人抱住了一只软绵绵的全是雪白毛毛、暖和得要命的大熊。
她又哭又笑,像个小傻子,又穿着一身华丽的袍服,纵使这路口不怎么繁华,也足够引人注意,但是两位当事人现在眼里哪还放得下别人,勉强稳住心神,却恨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的好。
“信哥,你那个时候太惨了,”越苏擦了擦眼睛,右手任他牵着,边走边说,“什么吃的都没有,真的太惨了。”
“你饿不饿?”韩信听她这么说,想也知道她这几天面对的是什么日子,一下子就心疼起来,连忙问道,“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越苏连忙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好意思,抿着唇笑了笑。
韩信原本来的时候,因这些日的见闻,还存了些许疑虑和不确定,现在见了面了,什么都忘了,心里一腔温柔和说不出的心酸,
a市虽然喜欢看热闹,但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漫展也办了挺多,越苏穿着这么一身也不算太扎眼,就是等餐的途中有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来问,最近哪有同袍聚会啊?
越苏不混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笑:“我是随便买来穿的,不是去聚会。”
小姑娘瞪大眼睛:“随便买来穿就是这么标准的秦制,小姐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越苏只能继续尴尬地笑笑。
临走还送了越苏一个小小的香囊,顺便推荐道:“这家餐厅的白水豆腐特别好吃,小姐姐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可以试试。”
越苏随便听听,韩信在一边却听进去了,过一会儿端上来的果然有白水豆腐。
雪白热腾,煮在一口乌黑乌黑的小锅里,更显得又嫩又滑,小锅下生着火,平白高了许多,越苏要吃得挺直腰背,一丝不苟地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