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这下不管了,一个健步冲上去看情况。
只见木兰姐左手攒着麻绳,确保自己可以站在笔直的墙面上,靠绝佳的平衡能力走了几步,右手一捞把肖渊拦腰扣在怀里,脚一蹬,同时左手把多余的长度放开。
花木兰在空中荡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准确地带着肖富二代撞进了楼下打开的窗户里。
云梯升到一半的火警:“……”
楼下的吃瓜群众:“……”
正在直播的自媒体:“……老铁们双击一个666啊!这么精彩的操作火箭刷起来啊!”
越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跑去楼下的房间,忽然听见了一个分贝极高的尖锐女声在耳边炸开。
“那个贱人在这!就是她害死了我女儿!以为脱了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吗!贱人!”
越苏被突然的高分贝吓得一哆嗦,看过去发现刚才和木兰姐一起来的安护士被医闹堵在了门口,为首的正是上次那个在医院门口堵人的年轻妈妈。
年轻妈妈形容枯槁,眼睛里布满血丝,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整个人一股没来由的气势汹汹。
安护士躲避不及,迎面就挨了一耳光。
包工头见状不妙,赶紧偷偷跑下去叫保安了。
她也不敢还手,对面那么多人,努力地在讲道理:“你们不能这样子,你们要尊重科学尊重生死,而且是你们自己签字放弃治疗的……”
她话没说完,年轻妈妈旁边的一个女人又给了她一耳光,气焰嚣张地骂着脏话。
越苏看不下去了,她虽然是个拧不开瓶盖的弱鸡,但是刚才是她把木兰姐支走的,现在放任安护士被欺负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干什么?!”她上前一步把安护士拉到自己身后,怒目而视:“闹什么闹,有本事去警察局闹啊,就逮着个小姑娘欺负你可能耐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吗?打人干什么?”
年轻妈妈已经不记得她了,本来要也给她一耳光,余光瞥见越苏身后十几个沉默地盯着她看的民工大叔和旁边冷冷看着她的年轻男人,终究没敢伸手,只是喊道:“你护着她干什么!你圣母癌啊!这种吃回扣又治不好病的庸医你管她干什么!”
旁边一直懵逼的caden小哥终于听懂了这句标准的普通话,发现被打的是自己同行,也挤上前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那这位小姐,你的收入是什么形式的?”
年轻妈妈没提防他忽然冒出一句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基本工资加提成。”
“提成是怎么算的?”
“按照营业额算百分比。怎么了?”
“那你的提成能不能换个名词叫回扣?你觉得这样拿工资正常吗?”
“当然正常,每行每业都会有这样的回扣提成。”
“那为什么医生的回扣就不正常了呢?”
“医生的回扣是从我们身上拿出来的。”
“那你的回扣从哪里来的?不也是从别人身上拿来的吗?”
年轻妈妈一时答不上话,没好气地回他:“你一个民工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自己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还在这里管东管西,装什么逼?滚一边去,再吵连你一起打!”
穿着巴黎世家高定、刚从美国飞回来的caden小哥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委屈归委屈,普通话说的不好,讲道理还够用,吵起架来就开始词穷,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其实就算他有能力吵架,估计也不会回嘴。
保安及时赶到,警察也动作迅速地跟了上来,以寻衅滋事,勒索,聚众斗殴等等罪名把闹事的一干人等给抓了。
医院主任擦着汗用流利的英文和caden小哥说话,赔笑陪得惶恐。
越苏才反应过来,caden小哥既然会去做医生,应该是自己家里很多人就在医疗系统工作,说不定是谁家大名鼎鼎的公子,主任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总之,把医闹的清了场之后,医院里就宽敞多了,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反正越苏终于在医院大厅里看见了穿白大褂的医生。
肖渊没什么事情,越苏下去的时候,他正绷着脸和医院领导说话,金丝眼镜,薄唇,看着是副文质彬彬社会精英的样子,他说自己在斯坦福修法学可能真不是骗人的,反正医院领导走的时候满脸感激,遗憾地说:“要不是医院财政紧张,一定请你做辩护律师。”
医院领导一走,他立刻就把脸垮了下来,差一点没有当着木兰姐的面眼泪汪汪嘤嘤嘤我好害怕,郑重地对木兰姐说:“请一定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木兰姐完全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正下着楼梯,听见他这话,绊了一跤,差点没从半空上摔下来。
caden小哥吹了声口哨。
这话怎么这么像……
十年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男主跪下准备拿出戒指求婚之前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