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还带蕾丝,卡在黑色上衣外面,空出一个罩杯来。
越苏捂住脸:“木兰姐,那东西不是这么穿的。”
花木兰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胸甲不是穿在外面吗?”
“那不是胸甲,那是胸衣,用来对抗女人的天敌……”越苏从牙缝里把那两个字挤出来:“下垂。”
“下垂?”木兰姐一脸茫然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可能戎马一生、大半辈子都在和男人打交道的花将军已经对女儿家的事情非常陌生了。
越苏没辙了,她干脆自己跟着花木兰进去了,想直接上手帮她。
结果进去才发现为什么木兰姐不能理解胸衣。
因为……
她平胸。
木兰姐皮肤偏黑,外衣一脱,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后背上几道狰狞恐怖的刀疤,越苏帮她扣上内衣扣子,扣到最紧也还是空出很多。她肩膀比较宽,就算认真看,也一点都看不出是女孩子。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越苏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木兰姐可以女扮男装十二年没人发现。
“木兰姐,我们待会儿去给你买几件衣服。”越苏尝试打破沉默:“我这衣服你穿着不太合身。”
她视线一偏,看见花木兰肩膀上还有一道创口很大的贯穿伤疤,可能是箭伤,箭头拔起撕开过很大的口子。
那发生在几千年前的行军途中,多年以后看起来都如此触目惊心,几乎想象不到当时是如何凶险,她又是靠着什么熬过锥心刺骨的疼痛和感染带来的高烧。
花木兰,中国古代巾帼英雄,忠孝节义,因代父从军击败入侵民族而流传千古。
越苏才知道史书上这两行字意味着什么。
十二年替父从军,最后说“臣无媲君礼制”,拒绝入宫为妃,自杀身亡。
换好衣服后,越苏给她梳头发,木兰姐头发很好看,梳成高马尾,露出的眉眼潇洒,自有风流气度。
“你真好看。”越苏发自内心地夸道。
花木兰淡淡一笑,明显没有当真。
临到出门的时候,越苏又犯起了难,她习惯穿高跟,但花木兰显然穿不了高跟鞋。她在鞋柜了找了半天,翻出一双白球鞋:“木兰姐你先凑合着穿。”
越苏领着她往地铁站去,花木兰一路上都在好奇地四处张望,只是贴心地没有缠着越苏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换好代币之后,越苏牵着她在站台等地铁,一边头疼地想她要是真问起来该怎么解释。
怕什么来什么,越苏正想着,听见花木兰犹犹豫豫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苏苏,那是什么啊?”
越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副巨型海报,刘亦菲刘天仙一袭红衣,剑横在胸前,眉目凛然,海报上三个烫金大字,还是繁体正楷:
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