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初创时只有五个人,500多万投入,成长到现在的两千五百个员工,从地产开发业务到现在的娱乐、餐饮、咨询等服务业,3.5亿元资产,公司发展的这么成熟,你们这些老员工功不可没,这些贡献,我方正从没有忘记。”
“但最近我发现几个分公司的管理人员日益膨胀,部门业绩不但下降,娱乐中心几个项目竟然出现了经济亏损。”
“上周跟美国那家金融服务企业谈判,规矩是要在一天内给出项目报价,公司居然因为没有合适的专业人员跟翻译,没有及时报价,导致公司失去了这个重要的项目。”
方正的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目光狠戾威严,“三天内想好怎么变革,人事部尽快把裁员方案汇报给我,把那些好吃懒做的关系户跟混子给我从公司赶出去。”
“工地那边责令停工整改,一时开不了工,总公司可控制资金不多,我会想办法申请企业贷款,加文,你准备好好财务报表,明天跟我去银行一趟。”
方正把笔扔在桌上,推开身后的椅子站了起来,“召大家开紧急会议是为了挽救公司,今天是中秋,散会吧,你们管理层好自为之。”
从会议室出来,方正松了松领带,对特助说:“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boss。”
“给我一部车钥匙,我要去拜访一位朋友。”
甄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江嘉树久久没来,她猜可能在路上遇到了堵车,便在学校门口找了家奶茶店坐下等他。
车子开往别墅区,在江宅门口停了下来,听到动静,舒兰从院子里出来去开大门,看到方正,她问道:“哪位?你找谁?”
“阿姨你好,我是江嘉树的朋友,中秋快乐。”方正礼貌地说着。
甄甜咬着吸管,咕噜咕噜几声,奶茶被她吹起了的大气泡,十五分钟过去了,她渐渐有些焦躁,抓起手机给江嘉树拨了电话过去,听筒里一直响着等候音,没人接。
舒兰带着他走进客厅,方正看到坐在客厅白色沙发上的人时,背脊一僵。
舒兰给他拿出拖鞋,“嘉树说中秋医院工作忙,没有时间回来,他没告诉我有朋友要来。”
方正别开脸看向舒兰,“他昨晚没回s市?”
“没有,他说他今天值班。”
方正的神色突然有些意味不明,“没回来……”
安娴这时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舒兰意外地看着他俩,“你们认识?”
方正把手中的礼盒放在玄关柜上,换上拖鞋,他轻笑了声,“何止。”
——
甄甜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室,蒋小米正坐在椅子上刮腿毛,看到她回来,面部表情立即丰富起来,“不是去约会了?怎么回来了!”
甄甜把包扔到床上,无力地趴在了下铺蒋小米的床上,“他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他临时被叫回医院了,这会正在手术台上。”
蒋小米:“天哪……”
甄甜抱住手边的趴趴熊,头枕在了它柔软的肚子上,“后天我就要去翼城的学校报到实习了,他最好今天早点结束。”不然她至少一周都不想搭理他。
安娴跟母亲顺路过来看看舒兰,没成想被杨兰留下来吃午餐,听到江嘉树没回来,安娴的母亲有些遗憾。
“昨天在北城电视台上看到安娴跟嘉树在一起做节目,电视里面你们看起来特别像情侣,很是般配呢。”舒兰拉着安娴的手热情地说:“我听说产科每天都特别忙,安娴也没有找对象吧?”
一道灼热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安娴没敢抬头,“没有。”
舒兰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扭头对安娴的母亲说道,“你看看,两个孩子都单身,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让他们好好交流一下,他们都工作在同一个医院,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安娴的母亲也开心的笑了,“嘉树那孩子那么优秀,我也很喜欢他。”
安娴悄悄推了推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转身跟舒兰解释,“阿姨你别逗我妈了,我跟江嘉树只是朋友,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
方正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跟舒兰告别,舒兰微笑着不让他走,说要留他在家吃午饭。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下次我再来拜访阿姨。”
方正从安娴身后目不斜视地经过,长腿迈着大步离开江宅,打电话给特助,“帮我订最近一趟回北城的航班。”
——
江嘉树联合胸外科的大夫,成功取出了患者颌面插.入的玻璃片,没有伤及到颈椎三角区。这场手术用时七小时二十八。
他很少做这种与胸外联合的大手术,口腔外科的手术通常两到三个小时,一场手术下来,大家捏手术刀的手隐隐作痛,中途数不清流了多少次汗,所幸,手术成功了。
章心璇见江嘉树出来,立即快步迎上去,“江老师,过饭点这会食堂没饭了,我给你点了外卖,马上送到!”
江嘉树扔掉手术服,“谢了,回头请你吃饭。”他站在水池前快速的洗手消好毒,“我早上让苏钊给我朋友打电话,他打了吗?”
“打过了。”
江嘉树回头问站在身后的人:“现在几点?”
“下午三点。”
一阵哭声打破了楼道里的平静,江嘉树跟章心璇对视一眼,“去看看怎么回事。”
诊室里,苏钊按着一个小男孩的肩膀,正耐心的劝导着。
一位老太太站在苏钊身后急的满头大汗,“我孙子怎么样?他昨天穿少着凉感冒了,今天我特意买了月饼给他吃,结果还没吃两口就上吐下泻嚷嚷着牙疼,看他难受的脸色发白,我就着急忙慌地带着他来医院了。”
江嘉树大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苏钊从小孩面前站起来,给他汇报情况:“乳牙滞留恒牙长歪,小孩怕疼,一直不配合。”
江嘉树拆开一双新的手套戴上,“我看看。”高大的身影蹲在小男孩面前,他放轻声线诱哄道:“不要怕,让叔叔看看你的牙可以吗?叔叔的技术特别好,保证让叔叔看了立马就不疼了,听话,把嘴张开好吗?”
这话像一道魔力,小男孩放松了唇瓣,慢慢张开了嘴,“疼……”
“乖,很对,叔叔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江嘉树摸了摸那颗被挤歪的恒牙,眉眼微皱,责怪道:“小孩恒牙没长好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诊断?”
小男孩的奶奶一脸愁容,“当年我两个儿子换牙的时候也没什么问题,我以为乳牙自己就掉了,没有放在心上……”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医生,我孙子没什么问题吧?他才八岁,他妈妈跟我儿子离婚了,孩子也是这两年才送来让我带的,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医生你可一定要帮我治好他啊……”
江嘉树抽了一张纸巾给小男孩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他这个情况需要拔牙治疗。”
“拔拔拔,我们拔,只要能治好。”
江嘉树起身,摘掉手套,“您也别太着急,只是个小手术,我的助理会帮助完成。”
接着他对苏钊吩咐说:“你带他去拍个牙片,小孩脸色不好,顺便做个血常规看看。”
苏钊应声,对老奶奶说:“你带他跟我走,我们去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