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
江嘉树认真给她擦眼泪,“这话你曾经说过。”他捏着甄甜的下巴,“还在怪我?”
“什么?”甄甜有点头痛。
“厉飞的事。”
“当年我没让你去见他,你还在怪我?”
甄甜的身体一顿,这两个字仿佛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口,一碰,就疼。
她苦笑,“你不提,我早就忘了,我哭,只是因为,我嫌你老!”
江嘉树捏了捏她的后颈,没信她,笑了声,“傻姑娘。”
甄甜的鼻尖泛酸,她忍着委屈,“你才傻!”
“你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我为什么管你?”他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心里有人,让我怎么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猜不出来?”
两人跟说绕口令似得你一句我一句,甄甜被他绕晕,抿着小嘴,蹙眉说:“你可真烦。”
又说,“我怕我猜错了。”
后面一句她声音太小,江嘉树没听到。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甄甜去拿身旁的包,手机掉在了包里的夹层,她又有点醉,头重脚轻的,在包里摸了半天没找到手机,可响个不停的铃声让她心情逐渐暴躁了起来。
身旁的江嘉树看不下去了,“我来。”那通电话随着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时突然断了线。
甄甜伸着脖子望这边看,“是谁?”
江嘉树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顿了很久。
“从澳洲打来的。”他说。
“澳洲?”甄甜接过手机,“最近老有国外的电话打进来,昨天是加拿大,今天是澳洲,你说,我是不是该换号了?”
他刚要说什么,甄甜手里的手机再次震了起来,江嘉树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归属地‘澳大利亚’四个字让他心慌。
“甄甜,别接。”他出声说。
甄甜的手指一顿。
会所里。
厉飞照着那个号码又拔了一遍,等候音响起的空隙,他抬头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侧头问朋友:“是不是这电话啊?都没人接。”
“准没错,我弟跟她是同学,号码是问他要的。”
厉飞靠懒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烟雾,又打了两遍,见对面还是没人接,他消停一会,跟朋友碰杯喝酒。
“怎么着?回来有什么想法?”朋友问道。
厉飞笑了下,他把烟掐灭,“先把人追到手,工作的事不着急,我哥就是个孬种,结婚之后做事更优柔寡断了,我爸公司迟早归我管。”
“呵……”
低头看了眼时间,厉飞对身旁的人说:“你手机呢?借我打个电话。”
——
火锅店里的人渐渐变少,桌上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这一次来电显示上不再是国际号码的开头。
“是s市的电话。”甄甜对他说。
江嘉树的神经松懈下来,他突然有些疲惫,闭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接吧。”
她应了声,手指在屏幕上一滑,电话接通。
“喂?”
“甄甜?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火锅店里很安静,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被身旁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甄甜皱了皱眉,觉得话筒里的声音有些耳熟,“你哪位?”
话音落,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约莫有两秒钟,对方才说:“我是厉飞。”
这话像一道魔咒,令江嘉树背脊一僵。
甄甜仿佛被一道雷劈中,身体僵硬在椅子上,一副被打傻的模样,“你说什么?谁?”
“我,厉飞,怎么?你真没听出来?”厉飞在那头问道。
男人的拳突然紧攥,手里的烟盒被捏变形。
甄甜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脑中闪过的一个男人轮廓,令她眩晕头痛。
“怎么不说话?吓到了?”
“不是……”甄甜震惊地说:“你当年不是出国了?!怎么又……回来了?”
“那天我走在公园里,看到那些老外捧着本三国演义在读,我就在想啊,我以后的后代,总不能见天儿的跟着我屁股后头讲英文啊,顿悟了许多,这不,头脑一热,订了机票就回来了。”
甄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不了,我准备去北城工作。”
“北城?”
“嗯,听说你在北城读书?我过两天过去,咱俩吃顿饭?”
余光看到江嘉树起身,甄甜急忙对着电话说道:“不用了。”
厉飞安静片刻,“你很忙?”
“嗯。”
“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厉飞深吸了口气:“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男朋友在不方便?”
“不是……”
“成,那我有时间再给你打,刚才那个是我手机号码,你存一下。”
握着手机,甄甜没应声。
厉飞貌似有点生气她对自己的态度,说了声挂了就撂了电话。
甄甜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愣怔在原地。
手机在手里震动了两下,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厉飞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左上角的真人头像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厉飞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你们的评论了,之前以为你们挺烦我写回忆杀,但我看我还是交代一下,不然写文里怕你们一目十行看不到,又该懵逼。
下章表白,状态不好,今晚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