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直接被丢到榻上。“等会!我还没去找忍冬呢!”于瑾扯着衣服的手一顿。“找他做什么?”在他的床上,提另外一个男人?即便是太监,那也是不行的。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的婵夏自顾自道:“找他借个工具——????”那是什么玩意?婵夏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做梦!“那,那,那?!”这三个字,足以表明她此刻的心情。“欺君之罪。”于瑾拽下床幔。刺啦窸窸窣窣“你现在,还需要管别人借什么工具吗,嗯?”“”w(?Д?)w“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永久保持秘密吗?”“”w(?Д?)w“你沾了我的身子,就跟我一起犯了欺君之罪,懂?”接下来,就是把这个目睹了他惊天秘密的女人,转化成他的同伙。恍恍惚惚,婵夏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她前世送他一套上好的那个玉什么之后,他是那种古怪的反应。怪不得她总觉得他藏了个什么了不得的暗器!“乖,不是一直想问我要神秘暗器吗?给你”都给你。夜半三更到寅时,两个半时辰。解了药的男人神清气爽,抱着精神恍惚的婵夏沐浴。婵夏双目呆滞,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直到温度适宜的水将她吞噬,那些记忆全都回笼,腾地将脸蒸得通红。“你骗我!”还一骗就是两辈子!“嗯。”骗了人还能如此怡然自得坦荡无比的,也只有这家伙了。婵夏看着他的俊颜,脑子里出现了府内正厅的牌匾。“芒寒色正,你也只占了第三个字而已!!”“嗯。”他闭着眼,搂着怀里怒火中烧的小佳人,惬意的表情惹恼了婵夏。冲着他结实的胳膊咬了下去,于瑾睁开眼,伸手抓了一把,婵夏脸瞬间红了。这个老东西!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背地里竟然是如此无耻之人?!“我把你当师父,你就想着这样占我便宜?!”“我如果不想着占你便宜,该哭的应该是你吧?”他还挺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从生物学的角度讲,大脑特定区域在遇到喜欢的人时,会使人体性激素分泌,从而给身体各器官传递信号,换而言之,爱情开始于大脑,在身体和大脑的双向通道无限循环,循环你懂吗?”这一本正经的教学态度,堪称大燕第一良师,如果不去看他的手在干嘛,婵夏真就信了他的鬼话。“循环就意味着,爱情离不开大脑的控制,却也离不开身体的接触,缺一不可,我的一切行为都源自大脑的教唆。”言下之意,这手现在干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大脑的锅~“如果哪天,我死在你前面,你就把我的脑子解剖,我猜里面一定会有一个区域,写满了你的名字。”这男人的s话就好比一个水龙头,平时不开还好,一旦动了开关,便是停不住了。“不准你说死!”婵夏虽然气他在这个问题上骗自己——好吧,也算不上很生气,她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甚至刚还分心了一下下,想了想自己第一胎应该是儿子还是女儿。其实她还是喜欢儿子,可以保护弟弟妹妹。“姜长波给我下的那个药,就是想让我死。”“什么?不是单纯的药吗?”婵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于瑾摇头,简单的把这个药的狠毒之处说了,婵夏气得拍桶而起。于瑾的眼瞬间变圆,在她义愤填膺时,不忘记欣赏一下美丽的风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杀进宫跟陛下揭穿他的真面目!”“你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成帝会不知道吗?”于瑾一边用眼睛疯狂输出,一边道貌岸然地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你是说——”婵夏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手轻轻盖上,暖得了身,却暖不了寒掉的心。婵夏的声音本就因为喉咙使用过度而有些沙哑,这会更是哑得如砂砾一般。“他他凭什么?我们给他流过血,我们为他立过功!”飞鸟尽,良弓藏。可现在,鸟不还没尽吗?现在就卸磨杀驴,会不会早了些?“他倒未必知道这药是如此狠,大概率是当成俩太监之间的争宠,只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杀杀我的锐气。”憋了这么久,一旦疏通,整个人都心平气和,说起这些朝堂阴谋,也是云淡风轻。婵夏又拍桶而起,抬腿就要往外迈。“我现在就杀过去,他喜欢看戏我管不着,但我们家的人,是不能平白无故就让他当了戏子,呸!”于瑾再次饱了眼福,看了个过瘾。“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只是在那之前,你还有要紧事做。”“什么?”单纯的婵夏悄无声息地被他拐到了沟里。“这个药,好像又复发了。夫人,该解药了。”药如果有人类的情绪,定然是委屈无比的。自己不要脸,何必找这些借口呢?再好的药,它也只有一次的效果啊,后面那2,3都是他自己加的戏!婵夏但凡有平时一点的睿智,拿出她破案时百分之一的聪慧,就能看出眼前的这家伙在装大尾巴狼。正如于瑾所说,她的大脑在遇到喜欢的人后,特定区域受了刺激,所产生的一切反应,都源自大脑的教唆,又怎能怪婵夏被他蛊惑呢。谁让爱能迷人眼呢。报复的事儿,等于瑾忙完了再说。这么多年的存货,想要出清也不是多容易的事儿,不知道是否因为于瑾心情舒畅的缘故,转过天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总算是放了晴。婵夏闭着眼睛直哼唧:“那些被我拼回去的尸块,被分解前,跟我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吧?”感觉只有一颗头是可以动的,整个人都快成散装的了。于瑾掏出一颗药丸塞她嘴里。“虽然我很想让你休息一日,但我想你不愿意错过这出好戏。”带有止痛效果的药丸比不上他那句“这出好戏”来得有效果,婵夏叼着药丸一个鲤鱼打挺。“扶我起来,我还可以。”从来都只有她督主府欺负别人的份,成帝和那个狗腿子姜公公大概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