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谋害太子子嗣?”白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神色看着冷极了,“太子妃可真会给人扣帽子!”“哀家的儿子去了西南,为了这个国家的百姓浴血奋战,他在京中的挂念唯独他的新婚妻子。瑜儿这才走了几日,你们就这般把主意打到了哀家儿媳妇身上!”白太后怒极,声音都拔高了不少。跪在地上的太子妃额上涔涔冷汗落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白太后,顿时气弱不少:“皇,皇祖母,这都是,都是误会……”白太后冷笑一声:“误会?那哀家误会你们这是想借由此事,铲除异己,谋夺皇位,是否可行?!”别说太子妃听了这话腿都软了,就连八皇子听了都有些心惊胆颤的!这话,也就白太后敢说!太子妃声音都颤了:“皇祖母,何,何至于说如此诛心之语……”白太后冷冷的盯着太子妃:“只许你给哀家儿媳扣大帽子,不许哀家揣测一下你?”她甚至直接问永安帝,“皇帝,你说呢?”白太后已经许久没有理过永安帝了。永安帝骤然被问到,还愣了下,继而才点头很是肯定道:“太后说得有理。”太子妃脸上血色一下子全没了。实际上,永安帝是如何想的才是最关键的。太子妃伏在地上,声音哀戚:“父皇,儿媳断然不敢这般!……着实是白侍妾自打怀了身子,便郁郁不乐,儿媳便想着带她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误会!”永安帝“哦?”了一声,声音很是冷淡:“你身为东宫太子妃,言辞不检,张口误会,闭口误会,这就是你的态度?”太子妃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方才过于慌张,竟然忘了,永安帝向来厌恶犯错的推卸责任。她此时此刻一直辩称误会,在永安帝眼里,怕也是甩锅了!而在此时,外头传话的太监又流着汗进来了:“启禀陛下,寿安宫太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到了。”跪在地上的太子妃,眼里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彩来!白太后神色却越发冷了,冷笑一声,睨了永安帝一眼,没说话。永安帝敛了神色,起身相迎。甘太后扶着太子桓毓昭的手,匆匆进了殿。她进殿便怒道:“听闻丰亲王妃差点让太子侍妾小产,可有此事?”永安帝皱眉:“母后哪里听来的话?”“皇帝先别问这个。”甘太后没理永安帝,她冷笑看向白太后:“妹妹消息倒是灵通,哀家这是得了太子的消息才知道这事,已经算是来得及时了。不知妹妹又是哪里来的消息?”到底是宿敌,甘太后上来就先跟白太后对上了。白太后却没理会甘太后,只看向永安帝:“皇帝,你自己看。这两口子,一个当着众人的面,先给哀家儿媳妇扣帽子,另一个直奔宫里,找圣母皇太后给哀家儿媳妇扣帽子。可笑,说什么哀家这儿媳妇差点让太子侍妾小产,下次是不是就要说哀家儿媳妇意图谋反了?”白太后话里满是怒意。甘太后被气得倒仰。这个贱人绝壁是故意的!故意提她是圣母皇太后!意思不就是她矮这个贱人一头吗!永安帝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太后,这才看向甘太后,叹气道:“母后,你哪里来的消息。瑜儿媳妇也已经说清楚了,就是一场误会。”甘太后声音立时尖了起来:“误会?!皇帝,哀家看你真是糊涂了!她们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太子子嗣本就不丰,有些乱臣贼子不知道多想谋害东宫女眷!——太子的子嗣非同一般,此事必须得说个清楚!”甘太后不依不饶。太子妃却赶紧给太子使眼色。太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阮明姿却又是沉静的开了口:“陛下,两位太后娘娘,臣妾有话说。”甘太后看见阮明姿那张脸就不爽,她正要驳斥回去,永安帝却已经开了口:“说。”甘太后一口气梗到了胸口。太子赶忙帮甘太后抚着后背:“皇祖母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端得是一副孝顺子孙的模样。永安帝不辨喜怒的看了桓毓昭一眼。近些日子,太子在朝上办事不利,遭了永安帝几次训斥,再加上诸位皇子入朝办事,越发耀眼,太子焦头烂额之下,只能牢牢的抓住了甘太后。虽说旁的皇子也是甘太后的孙子,但甘太后始终还是最喜欢太子,在永安帝面前时常说太子的好话。只不过永安帝都不置可否罢了。白太后看着太子跟甘太后在那上演一副祖孙情深的模样就有些不齿,冷嗤一声,她转向阮明姿,眉眼顿时柔和了几分,虽说语气还是有些淡,但却蕴着对阮明姿的关切:“明姿,你把当时的情形说说看。别怕,哀家替你做主。”“谢母后。”阮明姿屈膝行礼。她起身后,这才道:“这事,要从这场义捐会还未开始时说起。”“我有个丫鬟,因着我不太喜欢,她在我身边向来有些不太得志。为了栽赃陷害我身边的蜀玉嬷嬷,她便悄悄把我义捐会要捐出来的东西,告诉了外头的粗使丫鬟。大概是想让那丫鬟传出去,然后让我治蜀玉嬷嬷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吧。”甘太后听得直皱眉:“这等内宅阴私,你说这个做什么?!”阮明姿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太后娘娘莫急,臣妾还没说完。这只是开始——后来义捐会上,也有不少夫人同臣妾抬价。不过这些银子都是捐给战士们跟老百姓的,我多捐些也没什么,这也就算了。后来发现,安昌侯夫人,捐的两样东西,同我捐的一样,还比我原本要捐的品质好很多。这显然,就是先前那丫鬟泄露出去的东西了——好在,这些我都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这些事,大概是有些人想让我认为,此次义捐会,也就这些‘小打小闹’的为难了。”“然而,我从未放松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