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平阳侯也没搭理太常寺卿。太常寺卿想的比较多,便直接来找了柴侍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老平阳侯这定然还是为着先前的事生气。太常寺卿跟柴侍郎面面相觑。不应该啊。昨晚不是已经让夫人带着孩子登门道歉了吗?老平阳侯……按照他们的了解,不是这等人啊?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按捺不住,找了个空闲的时候,去找了城北大营找了老平阳侯。老平阳侯最近在这大营里帮着训练将士,忙碌的很。倒也不是存心想晾着太常寺卿跟吏部侍郎。但架不住这两位心里没底,在那等得是心急如焚。等老平阳侯忙完日常的训练量,去外头营地见柴侍郎跟太常寺卿的时候,就见着这俩人见了他,几乎是立时快步迎了过来。“侯爷。”柴侍郎先前早就打好了腹稿,见到了老平阳侯,连忙再道一次歉,“昨儿我家孩子不懂事,虽说昨晚上已经让夫人带着孩子上门道歉了,但下官还应该再跟侯爷当面说一声。”太常寺卿连连点头称是。老平阳侯脸上不见半点笑意,沉沉道:“担不得两位一声道歉。”柴侍郎跟太常寺卿这会儿称得上是神色惶恐了:“您这是哪里的话……”但老平阳侯却依旧不买账,沉声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二位的夫人。若非二位的夫人登门,惹得我夫人生了好久闷气,不然我夫人与孙女儿还不打算把这事同我说。”柴侍郎跟太常寺卿听得老平阳侯这般说,很是错愕,心里都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平阳侯老夫人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涵养好,主要是她年轻时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后来性格变得佛系以后,对比就特别强烈鲜明。他们两位的夫人不是登门道歉的吗?怎么还惹得人家平阳侯老夫人生了闷气?!柴侍郎跟太常寺卿更惶恐了,见老平阳侯转身要走,两人赶紧一边一个拦住,慌忙道:“不是,侯爷,您这么说,我们就更一头雾水了啊。您……您这话何解啊?”老平阳侯见柴侍郎跟太常寺卿这般,挑了挑眉:“你们不知道你们夫人在我府上说了什么?”柴侍郎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简直要漫出来了:“这……这我们真不知道啊。”老平阳侯这才冷嗤一声:“说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的夫人一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我府上说是登门道歉,姿态摆的一个比一个高。我夫人与大孙女原本就没把这个事看得太重,只是同学院里先生说了下,想着学院的事在学院解决就够了。你们二位府上觉得这个事是大事,特特登门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副给了我们平阳侯府台阶,我们平阳侯府的人就必须赶紧顺坡下驴的态度?”他冷声道:“我舒某人在战场厮杀数十载,不是为了让我的夫人,孙女,在自个儿府中被人如此欺负的!”说完,老平阳侯一甩袖子,冷笑着睨了柴侍郎跟太常寺卿一眼,直接走了。柴侍郎跟太常寺卿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们俩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了出来,他们俩的夫人肯定是说谎了。“不对,方才侯爷说‘两位的夫人’……”柴侍郎皱着眉头,“我记得扔书袋这事还有老田家的女儿啊,难道老田昨儿晚上没让夫人去道歉?”太常寺卿也眉头直皱:“咱们去问问?”两人约着又去了工部找田侍郎。田侍郎也是个心胖体宽的,明明是在最琐碎操劳的工部,却生得圆乎乎的。他正在那整理工部今年修葺拨款花销的册子呢,见着柴侍郎跟太常寺卿联袂过来,乐道:“呦,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到工部来了?”说完,他想到什么,警惕的合上手里修葺拨款花销的册子,“别是你们衙门有什么地方破了,要找人修葺吧?我可把话说到前头,你们吏部跟太常寺,都是去年年中刚修葺过的,今年不可能再拨款了啊!”柴侍郎有些无语:“老田,说什么呢,找你不是为了公事。”田侍郎这才放心下来,整个人都懒散下来了:“那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啊?”柴侍郎把田侍郎拉到一旁,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儿你们姣姣,不是也把人家平阳侯府小姑娘的书袋给扔了吗?……这事咋处理的啊?”田侍郎一脸“原来如此”,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柴侍郎跟太常寺卿:“你们俩是为着这事来的啊。我昨晚上就让夫人带着我们家姣姣去道歉了啊。”柴侍郎跟太常寺卿一脸的怀疑:“我们夫人昨晚也去了啊,咋今儿老平阳侯对我们是那个态度?”田侍郎呵呵笑了声。昨晚他夫人回来的时候就同他说了,容氏跟白氏把人家平阳侯老夫人给气坏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想来这两位夫人回去后,都没跟自己男人说实话。田侍郎想了想:“可能因为我家夫人态度好吧。人家小姑娘也大气,还答应同我们家姣姣做朋友呢。”听到这,柴侍郎跟太常寺卿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人家田侍郎的夫人葛氏好好说话,这事确实就如同老平阳侯所说,人家也没想着打击报复什么的,孩子们之间相处大人也不会对此插手。但他们俩的夫人,想来是没说什么好话,把人家平阳侯老夫人给气到了,所以今儿老平阳侯见了他们,也没给个好脸!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这事,出在他们夫人身上!柴侍郎这会儿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回家,问问他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回去的时候,正好容氏去接女儿下学了。虽说主人不在家,但昨晚上跟着容氏跟女儿去平阳侯府的丫鬟还是在的。柴侍郎便直接让人上了家法,这棍子还没上身,丫鬟就害怕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包括她们家小姐的那就“不就是个哑巴”。柴侍郎简直是两眼一花,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