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比水还糟!”
叶子奇道:“微风袅袅,这有什么不对吗?”
韩诤痛苦道:“这是谐音字啊,多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啊,还什么‘微风袅袅’,我听着就是‘微风尿尿’!哎呦!受不了啊!”
叶子叹了口气:“受不了也得受着,想想是性命要紧还是膀胱要紧?”
韩诤闷哼道:“我接着忍,可真要尿裤子了你可别怪我!”
两人又是无话,干躺在床上。可是,天却一点也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轻轻地打开了。
微光一闪,小老头儿进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了看叶子和韩诤还在睡着,便轻轻地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点起了一盏油灯,静悄悄地走近过来。
小老头儿静悄悄地走近过来,看看叶子,又看看韩诤,脸贴得很近。叶子和韩诤全都闭着眼睛装睡,叶子还微微地打起了呼噜,可两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小老头儿看了半晌,叹了口气。他这一出声,韩诤那紧绷的神经实在撑不住了,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直棱棱地看着小老头儿,脸上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小老头儿见韩诤醒了,笑了一笑,轻轻道:“给你们拿了点儿东西来吃,没想到两位公子还在睡着。现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来,快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叶子也没法再装睡了,翻身起来,和小老头儿打个招呼,不动声色地。
小老头儿一指桌上的东西,道:“这是我亲手腌的腊肉,还有一点花生米,两碗白水,两位不必客气,快来尝尝。”
叶子和韩诤硬着头皮,和小老头儿围坐了一桌,四只眼睛片刻不停地盯着小老头儿的举动,生怕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
小老头儿倒是浑然不觉,客气地说着话,问了叶子和韩诤的姓名、来历,又拿筷子给他们夹菜。
叶子和韩诤看见那腊肉,都不由得想起那段关于腌制人肉的对话,又听说是这小老头亲手腌的,哪里还敢下筷子。小老头儿赔笑道:“这农家的东西,就是不大干净,两位公子不习惯也没关系。”说着,筷子在腊肉里夹出了什么东西,向地上一抛,叶子和韩诤看在眼里,那好像是一截指甲!
腊肉是不敢吃了,叶子和韩诤只好去吃那花生米,可花生米实在太少,没几筷子就被分光了,小老头儿便又让二人尝尝腊肉,叶子急中生智,说自己口渴,吃不下咸东西,说罢,端起水碗“咕嘟咕嘟”大口地喝起水来。韩诤看在眼里,心道:“也亏他有办法!”也拿起水碗,一下子膀胱又感觉胀得不行。韩诤到底也是一条好汉,没被这点儿困难难住,一咬牙,像叶子一样,推说口渴吃不了咸东西,“咕嘟咕嘟”把一大碗水全给喝干了。
小老头儿无奈,收拾了只被自己夹过几筷子的腊肉,又收拾了盘子,对二人道:“叶公子和韩公子,是不是——”
叶子忙道:“多谢老丈的夜宵,我们两个接着睡去了。”
韩诤也忙道:“对,我们接着睡了,实在困得要死。”
小老头儿狐疑地看着两人,点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两人忙道:“不送,不送。”
小老头儿吹了油灯,拿着盘子,推门出去了,微光一闪,随手又把门带上。
叶子和韩诤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韩诤低声道:“你看他一进一出的时候带着点闪光的,古古怪怪的,肯定是个老鬼!”
叶子道:“我也看见了,还有那个腊肉里的东西,好像是个人指甲呢。对了,先别说这个,你那一大碗水喝得怎么样啊?”
韩诤气道:“你还提!我都快被胀死啦!”
叶子突然掩住了韩诤的嘴,紧张道:“你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韩诤神色一凛,侧耳倾听,一会儿道:“是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清。”
叶子紧张道:“鬼都出来了?”
韩诤也慌道:“我们怎么办?”
叶子道:“快去睡觉,千万别做声!”
两人又不知躺了多久,天还是一团漆黑,一点曙光的意思都没有。韩诤已经被胀得满脸青紫,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正在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叶子低声道:“怎么办?”
韩诤青紫着脸,话都说不出了,哼唧了半天才说:“装睡。”
叶子道:“好,接着装睡。”
那敲门声只响了几下,轻轻的,便又不响了。两人紧张的神经又略略放松了一下。
又过了不知多久,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还是那样轻轻的,透着怪异的恐怖。叶子闷不出声,韩诤的脸已经由青紫变成了酱紫,好在天色黑,看不出来,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这一次,那敲门声却渐渐重了,然后,又传来那小老头儿的声音:“两位公子,还没起来呢?”说着,一推门,进来了。
二
小老头儿这次进来,可不是带着影影绰绰的微光,而是带着一片茫茫的白光。叶子和韩诤大惊失色,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床上跃起。只听那小老头儿道:“现在才着急起床啊,都中午了。”
“中午?”两人都是一怔。叶子道:“怎么天一直黑着?”
小老头恍然大悟,失笑道:“乡下简陋,你们睡的这间屋子没有窗子。”
你们睡的这间屋子没有窗子!
你们睡的这间屋子没有窗子!!
你们睡的这间屋子没有窗子!!!
小老头儿此言一出,石破天惊,韩诤“嗷”的一声怪叫,捧着肚子,撒腿就往外跑。叶子也差点气背过了气去,缓了一缓,连忙对小老头儿解释道:“他是找厕所去了。”
小老头儿奇道:“我给你们送早饭的时候,不是点着油灯呢吗?两位公子看上去这么精明强干的人,怎么还没看到屋子里没窗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