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一愣,脑袋又探了出来,抱着宝宝的手指探出来一丢丢,扯了扯方天灼的袖子,方天灼垂眸看他:“正是。”
何筝立刻来了胆子,鼓起勇气踏出来,方天画一看他,他突然又缩了回去。
他总感觉方天画这个人似曾相识,给他一种十分神经质的感觉,一被他看,他就胆寒。
方天灼皱眉:“静余和尚。”
和尚立刻伸手抓住了方天画手腕上的链子,道:“在下告退。”
方天画被迫被他扯走,哈哈大笑:“皇嫂,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以前玩什么游戏吗?我们喜欢把太监埋在土里只露一个头,等他额头青筋爆出,再拿匕首割开,血会一下子喷出来……红色的喷泉,好看极了唔……“
他的嘴突然被和尚捂住,方天画一口咬上去,逼得他放手,冷笑道:“死秃子,本王早晚弄死……”
和尚大力一扯,他顿时一个趔趄跌出了何筝的视线。何筝站在方天灼身后,已经脸色煞白,方天灼转身过来接他手里的小皇子,何筝条件反射的抱紧,小家伙突然激灵了一下,小爪子伸出来揪住了他垂在胸前的头发。
何筝回神,道:“你,你抱一会儿。”
他把孩子塞给方天灼,飞快的跑回了屋内。
当方天画描述那些画面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瞬间竟然真的看到了一个被埋在土里的太监,不,不是一个,是两个,那两个太监的脸因为缺氧而渐渐发红,额头青筋爆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喊:“九皇兄,你这样,听我喊,我们一起割,谁的太监先死掉谁就赢!”
他看到自己伸出手指扯身边的小孩子,手指却穿过了那人的袖口:“别,别割,会,会死人的……”
那孩子衣服不如另一个孩子精致,眼神一样有些迟疑和胆怯,但依然强作镇定,一言不发的走向了自己身边的太监。
“三、二、一……”
“啊啊啊!!”
他吓得抱头跑掉,听到刚才说话的孩子喊:“皇兄?你愣什么?快割呀,你看我的都要死了,我要赢了!”
何筝倒吸了一口气,一路奔回养心殿,呆坐在软榻上。
他想起来了,七岁那年,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一开始,他告诉爸妈有人虐待孩子,告诉他们,地址在赢都皇宫,但爸妈报了警,警察根本找不到人。后来,他哭着告诉爸妈,他看到有人杀人,看到他们把婴儿丢在地上让狗咬,还看到他们把女孩子放到养了很多毒蝎子和毒蛇的池子里,他吓坏了,发了高烧,生了一场重病。
爸妈请了高人来看,说他可能是误入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那高人给做了法事,他渐渐好转起来。
但那一年的记忆,他就真的完全忘记了。
何筝呆呆的想,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写的来着?他只记得写的非常古早,至少也得是十多年前,无法置信,他竟然在七岁那年就穿来过!
方天画那个死变态,难怪他提到他就感到可怕,这个家伙,从小就是个神经病!
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抓住,何筝回过神,对上方天灼的脸庞。
这张俊美的脸在这一瞬间与一张几乎失去生气的脸庞融合在了一起,何筝呆呆看了他一会儿,想到高人站在门口跟父母说:“有些孩子小时候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误入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不过没关系,长大了就好了,对,没事儿,只要没乱说话,放心吧。”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说——
“我会陪着你的,我会经常来找你,我会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对呀,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是小神仙,我会保佑你的!”
“嗯,我发誓……等你有钱了,我来帮你花钱!”
何筝:“……”
他脑子好像一瞬间死机了。
方天灼喊了一会儿,他没理,于是伸手掐住了他的脸蛋:“筝儿,筝儿?”
何筝吃痛的回神,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方天灼安抚道:“别怕,他已经废了,有朕派人看着,他伤不了你。”
何筝点了点头,又呆呆想了一会儿:“陛下之前说,您七岁的时候遇到一个小神仙?”
方天灼望着他,道:“不过是个小骗子罢了。”
何筝吞了吞口水,小小声问:“您,您现在,有多少钱呀?”
方天灼沉默片刻,道:“莫非那个小骗子,也是筝儿?”
“胡说!”何筝震声道:“才,才不是我!”
何筝不安的左右转眼珠。他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凡事必有因果,这次穿书并非偶然,那么哥哥过来寻他也定然不是偶然,必然会起到一定的连锁效应。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先乐观的期待一下,带方天灼见父母呢?
不过,当务之急是:“您干吗这么看我……真,真不是我,我,我的话,我是要跟你同甘共苦的,我才不会说……那种没良心的话……”
方天灼平静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筝筝:幸好我当年还没学过同甘共苦这个词。
方皇:呵呵,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