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哧。何筝笑眯眯:矮油,生气了呀,小宝宝,宝宝,宝宝?爸爸给你唱首歌儿好不好呀?啦啦啦,粉红的扇子飞舞,啦啦啦,想和你一起漫步~宝宝超凶的皱起脸,徒劳的抬起手臂想捂自己的耳朵:啊啊啊!!南菁和顺意担心他会伤到小皇子,也急忙过来扯他:皇后,您醉了,小皇子待会儿要闹了。何筝立刻伸出手指,手臂缩着拿食指指着南菁的鼻子,南菁试探的哄着:皇后,小皇子刚刚才睡着,您要不也睡?何筝挤起一只眼睛,做出打枪的姿势:boom!你死了。南菁急忙跪了下去,何筝又去用同样的方法去对着顺意:你也死了。顺意头皮发麻,跟着跪了下去。何筝高兴了,伸手把自以为解脱的小宝宝抱了出来,继续给他唱歌,宝宝对着他大喊大叫,发现没有效果之后便气到大哭,何筝哈哈大笑,南菁和顺意屏住呼吸,唯恐他一不小心把小皇子摔出去。当方天灼不放心的提前离开宴席,就看到自己的皇后正抱着小宝宝在屋内扭来扭去,头顶垂下来的轻纱随着他的动作在身边飘荡,他转了个圈儿,哼着欢快的歌儿,衣袂翻飞。而怀里已经哭过一场的小宝宝正垂头丧气的趴在他胸前,扁着嘴耷拉着眼皮,想睡又睡不着,时不时抽一下小鼻子,苦大仇深扁着嘴。方天灼走过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何筝不受控制的歪了过来,他眼神迷糊,方天灼单手把已经哭累的小皇子拯救出来,小家伙一被他接手,就又掉了几颗泪珠子,难得亲昵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带小皇子去睡觉。南菁爬起来飞快的把孩子抱走,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小家伙很快打起了呼噜,吮着手指睡了过去。何筝伸手来推他抓着自己的手:干嘛呀放开我。别闹了。谁闹了。何筝理直气壮:我、我要卡拉欧尅!要,歌唱!你,你放开我朕带你出去唱。去,去哪儿?方天灼将冕冠丢给南门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何筝腾云驾雾似的感觉自己飞上了天,他瞪圆了眼睛,开始扑腾两条手臂,宽袖鼓囊囊的,惊奇的喊:我飞了,飞了,飞了!!方天灼施展轻功,一路抱着他到了江边。这会儿夜幕降临,江边寒风吹拂,已经空无一人,远处的城楼亮着灯,光线昏暗。方天灼把他放下来,何筝立刻轻飘飘的左脚绊右脚,还踩到了自己的衣角,朝前方跌去,方天灼抓住他胡乱扑腾的爪子,在他跟大地亲吻之前将人抓到了怀里。疯吧,想怎么疯,就怎么疯。何筝可开心坏了:那,那你不许哭,不许闹,我接着,给你唱好。何筝扯住他的手,开始一蹦一跳的转圈圈:啦啦啦,粉红的扇子飞舞,啦啦啦,想和你一起漫步方天灼任由他围着自己转,时不时给他替换一只手任他疯,偶尔会因为那过分坦诚的歌词抿唇一笑。何筝嚎了好一阵子,一会儿这样跳,一会儿那样跳,一会儿扑过来说要教他什么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抱着方天灼的腰趴在他胸前,咕哝着:我不喜欢这里。方天灼的大手抚上他的头发,听着他抱怨:这里的酒好烈,宫城好高,规矩好多,律法好严,人心都好难猜我想回家他嘟囔着,男人眸色幽深,就在他以为怀里的家伙将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又扑哧哧笑了,方天灼侧目,听到他语气里的心满意足:可怎么办呢这里有你。方天灼心潮汹涌,陡然收紧手臂,低下眼眸,吻了吻爱人的额头,心里的感动还没来得及沉淀,便陡然被一声高歌打散西湖美景!三月天嘞!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筝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方皇:够,够了。ps:两首歌分别是《扇子舞》和《渡情》。对不起,我没想到他喝醉了这么沙雕第87章何筝含含糊糊哼哼唧唧的困到要睡着的时候,嘴里还在哼唱什么,等到他真的彻底安静下来,是窝在他脖子间睡着的时候,柔软的呼吸喷在脖子上,方天灼戳了戳爱人细嫩的脸,哑然失笑。何筝一杯倒也就算了,醒来之后也不记得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喝了下人送上来的解酒汤,靠在床头,思维轻飘飘的开始发散。自己应该,没出什么洋相吧?他喊来顺意询问,后者答的谨慎:昨日陛下带您出去玩了,奴才都没见着您。就算他们什么都清楚,也是不敢笑何筝的,或许何筝不在乎什么,可若是让那位知道了,只怕不是打几板子能够解决的。何筝也明白他没说真话,可继续追问也是为难人家,只能挥挥手让人下去,他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又躺了下去。晚些时候方天灼回来,他迟疑着问了自己的情况,后者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就发了会儿疯。发了会儿疯还没什么,何筝暗暗磨牙,凶他:以后不许让我喝酒了!方天灼一本正经的拿拨浪鼓去逗儿子,背对着何筝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何筝自己又独自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想抱宝宝,小家伙原本正咯咯笑着抓父皇手里的拨浪鼓,结果一看到他,小嘴突然一下子扁成曲线,眼睛里迅速涌出来一泡热泪。何筝:他这是怎么了?尿了?宝宝汪呜呜开始哭,方天灼弯腰把他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宝宝攥住那个拨浪鼓的小豆子,渐渐止住眼泪,何筝不明所以的懵了一会儿,巴巴的把脑袋凑过去:宝宝,宝宝?别哭呀,爹爹给你唱歌歌,好不好呀?往日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欢喜的伸爪爪要抱抱的宝宝小脸儿贴着父皇的胸口,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一个。何筝鼓起脸颊,被方天灼看了一下,又弱弱的缩回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十分迷茫和委屈:我是不是喝醉了对他做了什么?朕怎知。他,他怎么可以不理我呢?何筝扁起嘴,心里有点儿难受,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宝宝,居然成了忘恩负义的小混蛋。方天灼道:你也不理他不就好了。那万一这事儿是我错了呢?方天灼眯了眯眼睛,忽然眼眸一厉:那你还记得对朕做错过什么吗?何筝被他陡然冷下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站得笔直,我,我对陛下做什么了?方天灼学习小皇子的模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给他一个眼神。何筝呆呆的站在室内,相当用力的去想,自己昨天喝了酒,从宴客厅离开,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一直走,一直走后来,就没记忆了。何筝急忙跟出去:陛下,陛下,我是不是乱说话了?惹你生气了吗?方天灼抱着小皇子在屋内转圈,何筝也跟着他转圈,小心翼翼:我要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呀?陛下?陛下。他又一次拦在方天灼面前,眼巴巴的轻声道:原谅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方天灼缓缓欺身,脸对着他,何筝愣了愣,赶紧噘嘴亲了他一口,方天灼淡淡道:就这样?何筝捧着他的脸,啵啵又亲几口,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加深了这个吻。被夹在中间的宝宝:?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相贴的嘴唇,陡然一爪子挠了过来,方天灼下巴一个吃痛,率先结束了这个吻。何筝对他笑了笑,低头去看,小皇子又一下子扯住了父皇胸口垂下来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阿噫巴啵!方天灼眯起眼睛,何筝担心他生孩子的气,急忙伸手把儿子抢回来,道:好了好了,我来抱,我来。方天灼沉默的把儿子交过去,何筝对方天灼微微一笑,讨好道:别生我气了,好吧?方天灼哪里要生他的气,他本身就是因为小皇子的态度而突然启发了灵感,想看何筝讨好他而已,听罢便淡淡道:不气了。那,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呀?方天灼顿了顿,道:都过去了,无需挂怀。何筝其实也有点不太敢听,他感叹着自家男人如今竟然这么善解人意了,目送他身影离开,忍不住开心的亲了亲小宝贝,看着他不高兴的小脸儿:宝贝儿,还生爸爸气呢?嗯?或许是他的轻声细语和动作让小皇子感到了熟悉感,小家伙一脸勉为其难跟你好的样子,朝他胸口蹭了蹭,算是原谅他了。何筝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喝酒了!转眼到了准备大婚的前夜,宫人们一早准备好了马车,何筝却磨磨蹭蹭不肯上去,他搂着小宝宝,满心不舍。这么久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跟方天灼睡在一起,宝宝出生之后就是一家三口每天睡在一个屋里,这一下子要去别的地方过一夜,还是自己一个人,何筝心里别提多不习惯了。我真的不能不去?这是规矩。你们这儿规矩怎么那么多。何筝嗫嚅着抱怨,但他也清楚,方天灼的意思是希望给他的是传统的充满仪式感的婚礼,皇家大婚,是任何细节都不可以出差错的,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为了能够完美。若是皇后实在不想去,那便不去了。也没有,就是何筝道:有点舍不得陛下而已。方天灼心里一动,何筝已经做出决定,他把儿子塞到方天灼怀里,道:你今晚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宝宝的小床放到你身边,如果奶娘进来抱孩子,你记得睁开看看确认身份,别让小皇子被别人抱走了他像个殷殷嘱咐丈夫的妻子,方天灼眼中流露笑意,道:朕知道了。还有,我虽然这么说,可你也别一时兴起把他往床上抱,小心万一压坏了,然后今晚我不在,你一个人睡要是睡不着可以给我哎,怎么这儿连个电话都没有,飞鸽传书也太费时费劲了。他又开始抱怨这儿的不方便,方天灼垂眸,无从回答。何筝忽然又想起什么,道:你每天那么忙,其实我不在了你今晚可以踏踏实实睡一晚,小皇子可以交给南门,他我是最放心的了。好。何筝又扒着看了看小宝宝,小家伙还不知道爹爹今晚不能跟自己一起睡觉,圆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他,又伸手想让他抱,何筝凑过来亲了他一下,道:拜拜啊。他走出殿门,要上马车的时候,陡然又跑回来抱了方天灼一歘啊,腻腻歪歪的道:我会想陛下的,可能也会梦到陛下,陛下要注意身体,早点睡觉,说不准咱们就梦里相会了。方天灼语气更加温柔:好。你,你也别太想我,反正明天我们就结婚了。马车轱辘压在平坦的地面上,何筝坐在里面,一路到了何相府前。他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前,被人关在门外只能从偏门进,如今再次回来,马车还没到地方,就听到顺意对他说:何相府的老老少少都出来接您了。车子在相府门前停下,何相和夫人以及何锦华齐齐上前:恭迎皇后回府。何筝在里面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顺意跟南菁对视了一眼,南菁冷脸道:都拦在门口做什么?皇后身子如此金贵,难不成还要下车来跟你们寒暄几句才能进?何相脸色难看,何夫人更是磨了磨牙,几个人纷纷退开,保持笑容道:快里头请。马车从正门进入,何筝稳稳的端坐着,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番作为有多讨厌,飞扬跋扈恃宠而骄,可他只要想到对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心里就要爽翻了天。一直等到那金贵的皇后马车拐弯消失,何夫人才愤愤的骂:可真是乌鸦扑腾上树梢梢,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何锦华眉头紧锁,先一步走了进去,何相沉吟片刻,也跟着进去了,何夫人说出去的话没有得到附和,也只得甩着袖子跟上。何筝一直到了为他收拾出来的偏院之后,才发现这里伺候的下人各个面黄肌瘦,与上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状态,并且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带着几分埋怨和恼火,尽管刻意掩饰,也还是在抬眼之间瞧了出来。他挑了挑眉,先回了屋内,南菁出去问了一番,他才知道,原来自打他不许何相国吃肉之后,何相居然给府里的人下了死命令,谁敢吃荤就乱棍打死,府里面只有何锦华那个少爷才能吃荤,可就算吃,也得是背着爹娘的情况下。啧。何筝心想,这老东西也忒缺德了,自己本来只故意为难他自己,他居然拉上了全府的人。你说就这样的老家伙,他要是有一天坐上了那个位子,他能比方天灼坐的好?何筝才不信。他进了偏院里就闭门谢客,方天灼派来的护卫牢牢的把整个偏院围住,何家的一家三口来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这个何筝可真是,对他们一家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也一点儿都不讲情面。之前他还是善首的时候,还知道要跟何相虚与委蛇,可如今,他竟然连面子上的功夫也懒得做了。何冶气的翻白眼,何夫人也是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何锦华却是一脸怅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对此,何筝都不知道,也完全不在乎。他并非是那种看谁不顺眼就要冲上去怼几句的人,一般只有不顺眼的人挤到了他跟前,他才乐意怼。对于他讨厌的人,他是眼神都不愿意给一个的,当然也不在乎对方怎么瞧。他主动找茬的人,多数是他在乎的。比如方天灼,他就爱在他跟前得理不饶人,看他生气又无奈的样子,从他给出的情绪里面,他可以感觉到对方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是在乎他,还是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