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厚的润喉丸很快送了过来,但何筝却没见到他人。
为了能再见到他,何筝想了个办法,脱了衣服在地上打滚。现在春寒料峭,地面冰凉,何筝没多久就打起哆嗦,他忍着不动,一直到撑不住了才爬起来穿衣服上床休息。
一觉醒来,喉头冒火,何筝躺在床上头昏脑涨,直到脚步声接近,方天灼的俊脸出现。
何筝现在看到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疼,他漂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脸颊通红,反应迟钝,嗓音哑的仿佛发不出来:“陛下……”
方天灼撩衣坐下,伸手把他抱起,摸了摸他的额头,凝眉道:“怎么这般严重?”
何筝委屈:“好难受。”
“来人,去请太医。”
罗元厚很快来到,何筝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跟他眼神交流,却很快有宫人将床帐拉上,何筝伸出来的手也被盖上了白纱。
罗元厚的手隔着白纱放在他的手腕,何筝在里面狂翻白眼,心里巴不得方天灼赶紧滚,给他留点儿跟罗元厚的私人时间。
“如何?”
罗元厚放开了他的手,向方天灼道:“禀陛下,公子是受了风寒,容臣开些方子,几日便可痊愈。”
方天灼点头,何筝忽然开口:“什么方子?是不是好苦的那种药?”
罗元厚还没回答,何筝就不满道:“我不吃苦药,我看你那润喉丸做的不错,你为我制些风寒丸出来。”
罗元厚一点就透。何筝原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避孕,风寒药方子出来,是轮不到罗元厚去煎药的,他若是在方子里加了避孕类药,很难不引起注意,到时事发,何筝或可保命,但他罗元厚绝对得死。
但制成丸就不同了,除了他本人之外,除非特别拿去查验,否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何筝竟然,还在为他着想。
罗元厚心中越发揪痛,沉声道:“风寒丸需要时间,臣……”
方天灼淡淡道:“那便先开个不苦口的方子来。”
“臣遵旨。”罗元厚领命退下,何筝终于得以重见天日,方天灼重新坐下,道:“筝儿竟还怕苦?”
何筝一阵心虚,忽然垂下睫毛,颤声道:“原本,是不怕苦的,我自幼就被我……娘亲送到相府,未曾受过半分疼爱,可如今遇到了陛下,竟然怕起苦来了……”他缓缓抬起纤长的睫毛,眼神水光潋滟,泪水摇摇欲坠,小小声畏惧道:“陛下,我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方天灼抿唇,大手抹了抹他眼睛里落下来的泪珠儿,道:“好生休息,别想太多。”
何筝躺下去,手还扯着他的袖子:“陛下,您忙么?”
“不忙。”
何筝忍着嫌弃,软软道:“那您多陪陪我。”
方天灼道:“好。”
他这边刚刚答应,那边就有人来报:“启禀陛下,丘太师求见。”
何筝心中一喜,立刻看向他,方天灼道:“他来干什么?”
“这……太师说有要事相商。”
方天灼凝眉,何筝心里当然巴不得他赶紧滚滚滚,但联想到原著里何筝越是留他越是留不住的情况,立刻特别不懂事的扯住他的胳膊:“你答应陪我的,不可以去。”
方天灼看他半晌,忽然一笑,就在何筝以为他会甩开自己的时候,他道:“对,朕一言九鼎,答应陪筝儿的。让南门良去亲自送太师回府,有事明日再议。”
他看向何筝有些懵逼的脸,弯唇道:“筝儿可还满意?”
何筝:“……”
“咳咳咳!”何筝咳的浑身发软,迅速点头道:“满,满意。”
方天灼略略收起笑意,眸色阴沉不定。
临睡的时候罗元厚派人送来了不怎么苦口的药,何筝喝了便开始发困,方天灼宽衣上床,何筝迷迷瞪瞪的被他覆住,顿时惊的一激灵:“我,我有病气。”
“朕百毒不侵。”
何筝懵了,这家伙一有时间就扯着他滚床单,连续这几天何筝已经觉得自己要干了。
他躲开方天灼的唇,道:“陛下是不是,想要孩子?”
方天灼问:“莫非,何相国让筝儿过来,还有其他目的?”
这话反问的何筝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脑袋,毕竟原主老子跟弟弟是真的想谋反。
他自然不能露怯,可自己被当成生育工具,也忍不住真的生气:“我不舒服,我不要!”
这神情倒是生动真实的很。
方天灼轻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道:“是朕急躁了,筝儿不气,乖。”
何筝挣扎着从他身下挪出来,背过身子咬手指甲。
罗元厚啊罗元厚,你再不加把劲儿,你心上人的壳子可就真的要怀别人的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