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羿径自走向前，来到罗袖身边，接过她递来的话筒发表感言。
“这个排名，比我想象中高一些。”本来以为是第五的，祁唯羿看向摄影机，发挥自己一贯严格的强迫症，“我其实并不喜欢四这个数字，而且你们给我投的票数，一千零二十万…”
“他们给你投了一千万，”罗袖小声提醒，“二十万是公演舞台奖励。”
全场票王拥有二十万奖励。
这些票数在上位圈选手看来微不足道，但却能决定边缘选手的生死。
所有人拼死拼活刻苦排练，想得到这些票，偏偏被什么都没做的祁唯羿拿到。
“好吧，那没问题。”祁唯羿捏捏耳朵，为自己怼错对象心虚的笑了下，“感谢所有……等等，我好像还没有正式的粉丝名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总之辛苦你们为我投票。”
他的致辞非常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煽情。
随意的道过谢之后，祁唯羿干脆的结束感言，准备把话筒还给罗袖。
罗袖更觉得这孩子可爱，大方生动，笑起来超级好看，比之前几个哭哭啼啼的真实许多。
“你说不喜欢四这个数字，那你喜欢什么？”罗袖想让他多说两句，问道，“总要有个目标，支持你的观众才知道给你什么。”
“呃…我姓祁，所以喜欢的数字是七，之前的排名其实挺满意的。”
祁唯羿抬眼看向金字塔顶空荡荡的座位，又补充道，“可是我很讨厌掉下去的感觉，所以在这里，我想要第一。”
……
祁唯羿深扒号：划水怪哪来的脸要第一？他拿到第四我都觉得是节目组黑幕，还有公演票王也是，不是说好不投死妈废物吗？
‘上一轮10pink，每个号能投十个不同选手。郑龚家粉丝跟上位圈除祁唯羿家其他粉全换了票，那废物还是下不去’
‘换票帖全都注明‘废物不换’，天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不是节目组黑幕！我们家昨天开了个氪金站，大佬一夜之间砸了两百万，名次立刻起飞了！’
‘楼上是智障还是反串黑，大佬氪金为了让你显摆？有空回后援会选粉丝名好吗？’
小祖宗又在乐乐呵呵看黑号，那些黑子人生不愉快他就特别开心。
刘全蹲在他脚边，试探着跟祁唯羿打听，“那个砸二百万的大佬真厉害，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啊。”祁唯羿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开氪金站主页。
盯着‘祁唯羿_崽崽要的全部买下’的粗暴id，仿佛看到打下这串字的某位霸总。
“我哥，”祁唯羿回答，“我在台上看到他了。”
公演结束，祁涵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害得祁唯羿差点以为认错对象。
“你不是没有家人吗？”刘全满脸懵逼。
“可是我有亲戚啊，那是我堂哥。”估摸他又得没完没了的盘问，祁唯羿抢先回答道，“他开公司的，这点钱随随便便就洒了。”
“……”内容引起不适，刘全萌生出拉黑祁唯羿的冲动。
冷静了几分钟，他追问道，“原来你哥知道你参加节目啊？”
“理论上，他应该不知道。”祁唯羿也好奇，为什么祁涵会出现在公演现场。
他放下搭在桌边的腿，起身走向窗边，顺手拨通一串数字。
“我要给我哥打电话了，你…”
刘全抢答，“我绝对不偷听！”
“我是让你给我剥颗糖，嘴里干巴巴的。”差使刘全的空档，电话已经接通了。
祁涵对陌生号码相当谨慎，冷声问对方是谁。
“是我。”祁唯羿接过糖塞进嘴里，直奔主题道，“你来看我了？”
“哦，”祁涵听出他的声音，语气迅速缓和下来，“嗯。”
“真稀奇，你居然不声不响走了。我还以为你会砸钱给节目组，让我退赛呢。”
“原本计划如此，”祁涵语气纵容又无奈，“我怕你受欺负，不过看你在台上挺好。”
“嗯，是挺开心。”祁唯羿咬着棒棒糖，提醒道，“以后不要砸钱给我投票了。”
没想到小祖宗是个为家里着想的好孩子啊，刘全欣慰的表情做出一半，又破碎在他下半句话里。
“节目组又不会分钱给我，下次你直接打我卡上好了。”祁唯羿理直气壮的说，“粉丝会帮我投上去的。”
祁涵对他也是百依百顺，“好，你缺钱告诉我。”
厚颜无耻的祁唯羿愉快应下，挂断电话，转头见刘全脸上（欲言又止.jpg）。
“崽崽，你哥真疼你啊…你这都是什么命。”当初还以为祁唯羿是小可怜，他真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你长得太丑，学不来的。”祁唯羿严谨的清除通话记录，把手机还给刘全，“我去录节目了。”
“就走啦？你的粉丝在票选粉丝名，你不去看看吗？”
上次祁唯羿在节目里提到粉丝名的问题，让广大粉丝如梦初醒，投票之余热火朝天的征集粉丝名。
目前备选里主要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唯爱祁’‘羿飞冲天’，看起来正儿八经，母爱泛滥。
还有一类是‘八颗太阳’‘小弓箭’，稍加联想，便让人觉得不忍直视。
祁唯羿听过选项，嘴角抽了下，“帮我转告他们，选项里的我都不喜欢。”
“那你想要什么？”刘全扒住门框问。
“叫毒唯吧。”祁唯羿头也不回摆摆手，朝摄影棚走。
毒唯？这俩字能当粉丝名？
刘全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原话转告给后援会的负责人。
结果祁唯羿官方粉丝名定下：独唯。
选了祁唯羿定下那个称呼的同音字，单听起来就很厉害，为后来他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奠定气势。
而在大杀四方的日子到来之前，祁唯羿坐在摄影棚内，听主持人宣布第二次公演选曲的规则。
“第二次公演会根据你们的舞台定位，分为不同的专业。”主持人敲了下黑板，“主要有三个大类，vocal，dance，创作。现在给你们五分钟讨论时间，决定自己要加入的大类。”
听他说完，没有选择困难症的祁唯羿立刻举起手，“可以现在选吗？”
11、你、是、魔、鬼！
“当然可以，”主持把祁唯羿叫上来，审视他的目光带着深深地怀疑，“可是，唯唯你确定要现在选？不再多考虑两分钟？”
在场的练习生虽然已经登过舞台，但他们中间很多人并不清楚自己定位。尤其是基础薄弱还未完全开发潜能的选手，更无法准确判断自己侧重vocal还是dance。
按理说，祁唯羿应该是定位最模糊的那个，无论唱还是跳都一塌糊涂。
“不用考虑，唱歌和跳舞我都不行。”祁唯羿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废物，指向最右边的泡沫板，“我选创作。”
“呃…”饶是主持已经习惯他不合常理，此时也因祁唯羿的理由噎到吐血，“唯唯你可能没理解意思，创作组要求整个舞台都自己设计。”
填词，谱曲，编舞，他会哪个？
“我知道。”祁唯羿眨了两下清澈的眼眸，“我不能去吗？”
瞳孔深处又是干净无害的模样，任谁看到这双水汪汪的眼睛，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行，那你去创作组那里。”主持放弃原则，带他到创作组前站定，回过身组织剩余选手做选择。
很快全部分组结果出来，三个大类的选择人数基本持平，创作组人数最少，只有15个选手。
由于之前祁唯羿给出的废物理由，原本想选‘创作组’提高自己逼格的练习生都打消念头，乖乖挑了自己擅长的组别。
后面敢选创作组的，要么是以前发行过原创词曲，有一定的功底，比如另一个上位圈的袁烨。要么是发自内心的热爱音乐，想要学习音乐创作，比如胡文星。
阴差阳错的，创作组成了三大组别中，选手基础实力最强的。
“接下来我宣布组队规则，每个类别分为两支战队，由排名最高的两位选手当c位和队长。”怕有些理解障碍听不懂，主持人从右开始解释，“比如创作组分为两个队，第二名的袁烨和第四名的祁唯羿成为两边队长。dance组的队长是第一名的郑龚，和第三名顾刚，以此类推。”
祁唯羿和袁烨在导演的安排下，站在写有‘创作组’泡沫板的左右两边，贴上leader胸牌背对其余练习生。
主持继续公布选人规则。
“第一次公演是队长选队员，第二次我们反过来，把决定权交给你们！”话音刚落，现场全部兴奋了。
尤其是创作组的某些练习生，高兴的险些痛哭流涕。
“幸亏是我们选，我刚才真的好怕！如果…”
“嘘！小声点，忘记上次说不想跟他的两个人是啥下场了？”
舞台镶边，节目正片没镜头。惨遭低位淘汰，还被祁家独唯喷的妈都不认识。
想起前车之鉴的练习生立刻闭嘴，生怕死于话多。
好巧不巧的，祁唯羿偏过身，看了他一眼。
琉璃似的眼底泛起清浅涟漪，貌似随意的扫视一眼。
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觉得后脊发凉。
刚才还激动的练习生从天堂掉到地狱，被魔鬼的目光锁定，难过的快哭出声。
“完了，我要被淘汰了。”
“别怕别怕，你名次挺靠前的，等会就算没人选他也轮不到你补位。”
祁唯羿挑了下眉，眼底露出轻蔑。
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那我就让你没有明日。
“规则大家都清楚了吧？现在从创作组开始分队。”主持人扫了眼他们身上带排名的姓名贴，“按照排名从前往后，胡文星你先选。”
完了完了，其他人都在心里默念，暗想这些个厉害的选手肯定选袁烨强强合作，最后肯定让边缘选手补位给祁唯羿。
队长已经是废物了，队员还没有能够依靠的，他们组注定要玩完。
“选好了。”出乎众人意料，胡文星毫不迟疑的站在祁唯羿身后，拍了下他肩膀。
“为什么…”主持不好说太多带节奏的话，隐晦的问，“能告诉我们，你选唯唯的理由吗？”
“他作为队长很厉害，有天生到底领导力。”胡文星诚恳的说，“我之前受过他的照顾，很想继续跟随他。”
祁唯羿扬起脑袋朝后看，瞄到他的鼻孔，翻起眼白低声吐槽，“所以你傻的没有界限吗？”
有胡文星不怕死的开头，其他选手想到上次《梦见》组堪称震撼的舞台，还有公演结束几乎全员上升的排名，又有几位名次还过得去的人选择加入他们组。
祁唯羿确实没有实力，可他黑红的热度无人能敌。
每期节目播出后，带他的片段播放量都是碾压级别。
跟着他能刷脸，对于人气低迷的选手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结果选到最后，居然是袁烨组需要末位练习生补足。
“创作组两支战队不需要选歌，组队成功就可以去训练室讨论了。”主持看向风格迥乎不同的两支战队，好奇的多问两句，“第二次公演会是小组对决，你们两队直接成为对手。在那之前，有什么要跟对手说的吗？”
按照排名，袁烨首先发言。
他依旧是那副艺术家的清高傲气，说话时情绪毫无起伏，“我只想好好写歌，交出精彩的作品，其它都不重要。”
话语权交到祁唯羿那里，他清清嗓子，看向并排站在的袁烨和别组几个队长。
“他没想跟我比，可我不止想跟他比。”祁唯羿倾身，一排看过去绕了一圈又回来。
他直起身子，遗憾的叹了口气。
“可惜，在场也没有能跟我比的。”
【恕我直言，你们都是辣鸡.gif】
“明明是个废物，他到底凭什么那么狂妄！”郑龚气得几乎失去理智，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一张脸扭曲狰狞。
“我知道你公演被他踩在脑袋上，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祁唯羿人气水涨船高，你有什么办法？”
女人言行举止毫不掩饰对郑龚的失望，可《为你揽星》节目红的真实，郑龚作为top1，现在聚集的人气已经比公司里许多老艺人强上许多。
已经没办法随随便便放弃他了，女人揉揉眉心，头疼的问，“上次交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
“不太顺利。”郑龚低下头，战战兢兢回答，“祁唯羿见到我都避开，根本没办法跟他搞好关系。”
“他的cp体质怎么到你跟前就失效了？人家顾刚、袁烨、还有刚进前十的胡文星都炒的很欢，名次全部上去了。”
郑龚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放下身段曲意迎合，偏偏对方毫不领情。
女人更加头疼，烦躁的看向旁边亮起的电脑，屏幕上那张脸好看的无可挑剔。
“炒cp行不通，我们就换种方式。”女人恶狠狠的咬紧牙，“在他崛起之前踩下去，彻彻底底毁掉他！”
“你想毁掉他的脸？”郑龚猜测道。
“节目组安保这么严，你能做到？”女人翻了这蠢货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发送出去一封邮件，“别那么死脑筋，毁掉一个艺人的方式太多了。刚好我前天收到一些风声，只要放出去…”
那个可塑性极高、注定会大红大紫，却不属于他们的新星，就要从此凋落了。
综合训练教室内，祁唯羿盘腿坐在木制地板上，跟其他队员围成圈讨论公演舞台分配。
“地板太硬了。”组内会议开始前，金贵的祖宗发出抗议。
旁边工作人员立刻拿来一沓棉垫子递给他们，顺便还给祁唯羿塞了颗糖。
原本节目组不许选手们吃零食，考虑到祁唯羿情况特殊，没点东西含在嘴里就无法正常思考，因此对他有特别优待。
播出之后本来还担心有人因此骂节目组，结果出乎意料，不少观众还因为吃糖入了祁唯羿的坑。
至于那些黑粉…祁唯羿本身黑点太多了，吃糖这条压根不够看，自然就被忽略了。
“节目组规定先定队名，你们有什么想法吗？”胡文星知道他的毛病，主动接过记录板，询问剩余的队员。
“隔壁组叫聆听天籁，我们起码气势不能输给他们。”
“嗯，可是天籁这个定位太大了。”胡文星皱起眉，其他队员也跟着陷入沉思。
见他们被这种小困难绊住，祁唯羿嫌弃的咬住糖，开始为自己队员的智力担忧。
“要气势上压过去很简单啊，你们不要思维固化，只从一方面考虑。”他重重拍了把胡文星的大腿，交代道，“队名我来定，叫美颜盛世。”
“你认真的？”胡文星落在记录板上的笔尖有些犹豫。
用美颜盛世作为队名，气势上确实压过去了。
可他们队里，除了祁唯羿，没有人能担得起盛世美颜的夸赞。
“有什么关系，对面也没几个天籁。”祁唯羿满不在乎的舔着棒棒糖，视线扫过每个人的腰、臀和大腿，“要不然你们女装好了。”
女、装？！
他们这帮大老爷们？
没见过世面的小练习生瑟瑟发抖，“你别开玩笑了。”
“我认真的。”祁唯羿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都要女装，一个都跑不掉。”
胡文星听着不太对，“那你呢？也要穿吗？”
“想什么呢，我又不会唱跳。”祁唯羿扬起无害的微笑，天真而纯洁的回答，“当然是坐在下面，看哥哥们女装啊。”
“……”
你、是、魔、鬼！
12、东窗事发
“…想必您也能看到祁唯羿现在的话题讨论度和热度，还有粉丝购买能力也是参赛选手中数一数二的。站在推广的角度而言，选择他肯定不会出错。”
聪敏坐在品高层对面，极力想把手底下艺人推销出去。
“而且目前他还是未出道的新人，公司方面报价很低。您现在低价请他宣传，等之后祁唯羿在《为你揽星》正式出道，身价和影响力会飞涨，到时候肯定会带动贵公司的产品销量。”
聪敏到底是金牌经纪人，很懂抓合作商的软肋。
品牌最看重的是热度和商业价值，聪敏很好的把握这两点。经过几番商谈，品牌高层已经松了口风，流露出签约的意思。
“您如果有合作意愿，这里有我公司拟定的合同…”聪敏深谙趁热打铁的道理，生怕耽搁两天对方变卦，连忙掏出合同正要推出去。
会客厅外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高层秘书匆匆跑进来打断会议。
秘书凑到高层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刚才还和颜悦色的高层脸色瞬间转阴。
品牌高层撑着大腹便便的肚腩起身，话锋一转直接回绝聪敏，“你走吧，我们公司不会启用污点艺人。”
“什么污点？”聪敏整个懵了。
祁唯羿那崽子确实不愿意唱歌跳舞，可这顶多算态度问题，哪上升到污点的程度？
娱乐圈所谓的污点，重则沾染黄|赌|毒永无翻身之日。
轻则也达到出轨、家暴、约|炮的程度，对名声影响很大。
聪敏混迹娱乐圈，知道‘污点’标签贴上，对艺人前途的打击有多致命。
祁唯羿仅仅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沾染这些？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
“够了，我时间很宝贵，请你离开。”高层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聪敏带着合同初稿走出品牌公司，看见等在路边的刘全，满面愁容阴云密布。
“聪姐，你出来了。”刘全瞥见她，动作迅速的把手机藏在身后。
“看什么呢？拿出来。”聪敏多少猜到什么，走到他跟前说，“我是祁唯羿的经纪人，他的事我迟早要知道，你能瞒多久？”
刘全知道她说的在理，犹犹豫豫把手机递过去，赔着小心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签他的时候就在那里，没有黑号描述的那么严重。”
聪敏低头看向屏幕，上面有四张照片。
昏黄暧昧的灯光中，祁唯羿穿着酒吧服务生的白衬衫。
年轻的男生大咧咧岔开腿，坐在一群穿黑丝小吊带的浓妆女人中。
顶着周围男男女女别有意图的眼神，旁若无人的端起酒杯凑到唇边。
……
综合训练教室内，祁唯羿对外面的风云突变一无所知。
他从服装师送过来的晚礼服中，专门挑选华丽光鲜裙摆厚重繁复的款式，一件又一件的往倒霉的队员们身上比划。
“唯、唯唯，你玩够了可以把衣服送回去吗？”他们组里最内向的孙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飘着小颤音祈求。
此刻他眼里看不到祁唯羿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只觉得这男的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写满了魔鬼。
“送回去做什么？这可是舞台服啊。”
祁唯羿拿起一件低胸无袖的礼服搭在他身上，还伸出爪子把孙槟身上的制服往下扯了扯，露出大片胸膛。
“你肩窄皮肤白，穿这种露肩露事业线的绝对好看，到时候记得把胸垫一下。”祁唯羿把衣服丢给他，转过去继续从衣架上挑选衣服。
其他组全都热火朝天的练声编舞，只有他们还在愉快的玩换装游戏。
原本祁唯羿提出女装的要求，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他紧接着又补全了自己的创意，从服装设计，到舞台道具，再到表演形式。
跳出把他们禁锢其中的唱跳歌舞，这人大胆选择了音乐剧的形式。
猝不及防的，给他们展示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世界。
组内许多选手分组时，多少有过犹豫。
而听完祁唯羿阐述的舞台构思，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正如胡文星所说，他的业务能力确实有待提高，但他的领导能力是与生俱来，毫无瑕疵的！
……当然，这魔鬼的性格也是与生俱来，所向披靡的。
抱着各自要穿的晚礼服，跳进坑里的可怜练习生们两眼泪汪汪。
“唯羿，”服装分配完毕后，胡文星叫住再次让自己置身事外的祁唯羿，“你这次还不准备唱吗？”
祁唯羿理所当然的摇摇头，“音乐剧比唱歌要求还高，我用清澈人声唱歌都能降妖除魔，你还指望我唱美声？”
胡文星想想也是，转而提议道，“可是音乐剧中也可以穿插表演的部分，给你设计些台词怎么样？”
“不好。”祁唯羿想都不想的拒绝，“上次那种念白的形式只能用一次，每次来同样的套路观众肯定拒绝。”
而且如果没猜错，其他组肯定有人想复制他的创意。
见胡文星皱起眉，满脸担忧。
祁唯羿凑过去大力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担心自己女装吧，我再去想想。”
“也就是现在没有办法了？”胡文星听出他话外之意，更加发愁。
“怕什么？我有聪明的小脑瓜呢！”祁唯羿不要脸的夸自己。
惨遭女装的组员们领到衣服，即使心里无数个不情愿，到底还是服从队长安排认命滚去更衣。
换衣服之前，他们群情愤起把祁唯羿赶出练习室，让小魔鬼哪凉快哪呆着。
祁唯羿倒是无所谓，反正服装已经定下，他迟早能看到。
还是妆容精致万千妩媚的完成体，绝对能担得起美颜盛世四个字。
闲得发慌的祁唯羿想跟上次那样，到其他教室随便晃荡。
可上次他刺探情报的事情已被察觉，别的组说什么都不愿意放祁唯羿进来。
他漫无目的来到长廊尽头，撞到快急疯了的刘全。
“祖宗！我到处找你呢！”刘全见到他，伸手过去要抓祁唯羿。
“厕所在楼下，我身上没纸。”祁唯羿满脸嫌弃的躲开。
“我不上厕所！出事了！”都啥时候了，他还这么悠哉，刘全觉得自己迟早被气死！他扯着嗓子喊，“出大事了！你都快完蛋了，知道吗？！”
“咦惹？”祁唯羿才不信。
却没有再躲刘全伸过来的爪子，被他一路带到聪敏跟前。
“陪聊，陪酒，陪|睡，你真能耐啊！”聪敏把照片放大在屏幕上，气愤的数落道。
中途接手祁唯羿，并不清楚他签约前的破事，看到照片的瞬间差点心梗晕倒。
“我只做了第二项，剩下的他们没给钱呢。”祁唯羿凑上去仔细瞅了瞅照片，甚至还有心情夸奖，“拍得很好啊，我比周围那些女的加起来还好看。”
“现在是关注好看不好看的时候？”素来沉着冷静的聪敏都被他气得肺疼，顺着祁唯羿的目光看过去，她不得不咬牙承认——
这崽子长得真他妈优越！
即使高糊的照片，也挡不住他的美貌。
“你确定只是陪酒，没做其他的？”怒气散去，聪敏慢慢恢复理智。
黑号上说祁唯羿参加节目之前，曾做过皮肉生意，可给出的几张都只有喝酒的画面。
陪酒对爱豆来说绝对是黑点，可他当时还没有进娱乐圈，只要盯紧这点洗白应该可行。
“你在紧张什么啊？打工喝两杯酒算黑料吗？”祁唯羿剥了颗糖塞进嘴里，闲闲的问。
刘全在旁边替祁唯羿捏了把汗。聪敏可不会惯着手下的艺人，他捅出这么大篓子，肯定会骂的狗血淋头。
可出乎意料的，聪敏非但没有骂祁唯羿，还顺着他的节奏思考。
“确实，我第一次接触练习生紧张过头了。你之前是个素人，还不能用爱豆的标准要求。”聪敏重新审视那些照片，眼前豁然开朗，“照片这个时候爆出来，未必是坏事。提前解决掉遗留问题，等以后你真正站稳脚跟，也没人会在乎这些。”
刘全嗫喏的小声提醒，“但是他现在最需要人气，要是那些粉丝脱粉不投票了…”
担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凉凉的声音打断。
“呐，他们脱粉了吗？”祁唯羿自负挑了下眉，翘起腿咬着棒棒糖，“按理说，她们应该拿起爱的号码牌才对。”
聪敏没太听明白，愣了片刻，打开祁唯羿的超话，感受满屏幕鸡笼都关都关不住的骚气。
‘啊啊啊啊我死了！制服诱惑超绝啊，求问多少钱能睡唯唯一晚！’
‘楼上别骚了，澄清已经出来了，陪酒不卖身。那么问题来了…多少钱能让唯唯陪我喝小酒？’
‘当了两个月老母亲，此刻死的很彻底…白衬衫陪酒少年太欲了好吗？！唯唯快出来陪麻麻睡觉祁唯羿’
‘你敢艾特，是个勇士…我只敢偷偷写小黄文’
‘楼上小黄文共享一下！’
刘全傻了眼，难怪祁唯羿要关注照片拍的好不好看。
这年头，颜即正义。
13、蓄力
“有了！”
聪敏和刘全还在严阵以待，紧迫的思索怎么帮祁唯羿做危机公关。
坐在他们中间，全然没有危机感的祁唯羿拍了把大腿，两眼冒出精光。
“我想到怎么糊弄下次公演了，”祁唯羿激动的搓搓小手，期待的跟他们分享，“我可以完全不开口，还能让大家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实在不想听你说‘糊弄’两个字。”聪敏扶额。
先后经历谈判失败，和手底下艺人爆出黑料，此刻已经身心交瘁。
偏偏祁唯羿是魔鬼化身，净挑这些时机凑过来踩两脚。
“我的音乐剧主题可以定为偏见，而我演绎的是风暴中心、被剥夺话语权的人。”祁唯羿简直想把自己小脑瓜打开，看看它怎么变得那么聪明。
办公室里另外两个人没有听过之前的创意，不太明白祁唯羿到底要做什么，敷衍的应了两声就随他去了。
“祖宗，我知道你厉害。”刘全好歹知道祁唯羿的脾气，还尽职尽责的哄了两句，“咱们先解决照片的事，等会我再使劲夸你。”
祁唯羿闷闷窝在椅子上，叉着腰满脸气呼呼的。
哄不好了。
“按照我的经验判断，唯羿应该是挡人家路了。这波黑料来得又快又猛，还专挑碰不得的点踩，肯定是想彻底毁掉他。”
聪敏大概判断出谁的手笔，只是没有证据不好随便断言。
“现在怎么办？海涯的公关部肯定不愿意为他加班。”上次刘全去公司，高层话说的很清楚。
即使祁唯羿热度再高，他只是个新人。
没有看到利润，公司不会白白为他消耗资源。
肯把聪敏派过来，已经是刘全拼了老命争取到的最大福利。
“公关倒简单，我还有之前的人脉，可以帮他联系几家媒体做访谈。”聪敏转向祁唯羿，按照正常洗白套路跟他商量，“你倒时候对着镜头卖卖惨，随便哭两声跟大家道个歉，能做到吗？”
“还有哭戏啊？”祁唯羿身体后仰，吓得咬碎了棒棒糖，“你对我要求太高了！”
聪敏烦躁的问，“那你说怎么办？”
“先别管呗，瞧我现在关注度多高啊。”虽然都是被黑的。祁唯羿满不在乎的扁扁嘴，“等着瞧吧，他们很快就得给我滑跪了。”
想让老子道歉？
做梦去吧！
由于祁唯羿方没有任何动静，夜店陪酒的黑料肆意发酵，滚雪球似的热度越来越高。
这些话题甚至冲出节目固有的受众圈，闹得许多路人也知道：大热综艺《为你揽星》的某位选手，进入娱乐圈前卖色为生。
得到风声的参赛练习生们，以及亲手策划这些的郑龚团队，都以为祁唯羿要完了。
沾上这种带污点的黑料，足够让未出道的新人跌落谷底，爬不起来。
转机出现在第四天。
距离《为你揽星》第二次公演，只剩下短短的七十二小时。
黑子和水军还在大张旗鼓的辱骂祁唯羿是废物，问候他家人，私信节目组要求他们开除污点选手。
吃瓜路人也有不少顺着风向踩两脚的，打开祁唯羿的实时搜索页，到处是ps的裸|照和遗照，言语恶毒不堪入目。
后半夜，祁唯羿个人超话里静悄悄冒出一篇小作文。
被反黑打卡折磨到奄奄一息的独唯们看发帖人等级太低，原本不想理会。
甚至还有人以为又是来骂他们的，想要直接举报。
在看完小作文内容之后，熬过三天黑夜的粉圈看到黎明曙光。
祁唯羿的阿姨粉：各位好，我是那四张照片的参与者之一，曾经祁唯羿陪酒的对象。
因为不太会玩微博，澄清发晚了不好意思。
照片是我跟我小姐妹聚会拍下的，当时正巧碰到长得好看的服务生，就想请他过来喝酒。除此之外没有做过其他事…当时得知对方未成年，出于法律和道德都不可能发生什么。
此外，那个酒吧不提供任何特殊服务。而且祁唯羿在酒吧只上白班…他说自己还在长身体，晚上要回家睡觉。
后来我们又去了几次，没有再见到他。本以为他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去上大学了，没想到来参加综艺节目。
（听说节目投票需要充钱，我和我的小姐妹想出一点微薄之力，之前那个氪金站能不能让我们加入）
从字里行间看，发帖人似乎有些年纪，描述祁唯羿时语气像对待邻家弟弟般温柔。
末尾她还配了两张自拍，跟之前尬黑照片里的女人正好对上。
‘只陪酒不卖身’这点之前澄清过很多次，但因为没有人拿出证据，粉黑两边众说纷纭。
现在当事人出面还原事实提供证据，彻底昭示之前的蓄意抹黑纯属污蔑。
终于迎来曙光的粉丝们在夜里欢呼，热情的欢迎这位幸运的富婆。
结果聊着聊着，评论里的关注点越来越歪。
‘未成年的唯唯肯定鲜嫩可口，呜呜呜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
‘滋醒楼上！别做梦了！只有我关注到唯唯白天工作，因为晚上要睡觉觉吗？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啊啊啊！！今天亲妈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