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棠跟道明寺说,她下周末或许不能跟他一起去参加道明庄的生日派对时,道明寺的第一反应就是炸毛。
可是唐棠软软的一句话抛了过来——
“谁叫学长以前的时候总喜欢给人发红字条。”
道明寺顿时哑口无言。身为被抓包的人,他实在是有些理亏。
关于红字条的事情,在认识唐棠之前,道明寺从来没有想过反省自己。他横行霸道惯了,做事喜欢随着自己的喜好,没什么了不起。
直到唐棠跟他说,她还是喜欢校园里没有谁收到红纸条的时候,大家都相安无事,各自忙着自己该要忙的事情,就很好。
女孩说那样的话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来,但道明寺知道,唐棠是从心里排斥发红纸条这种行径。
他那时候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已经下意识地在意唐棠的想法,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发过红字条。
最近道明寺也在跟滕堂静一起在忙设立基金会的事情。
那是关于滕堂静的梦想,滕堂静说她一直梦想着可以为那些弱势群体提供法律上的援助。道明寺开始只是出于财团的形象,所以跟滕堂静一起策划基金会,但是跟滕堂静一起,会接触到平常他无法接触到的人。
滕堂静曾经笑着跟他说并不是谁生来都带着光环,如果有一天,滕堂静不再是滕堂静,或许她就是等待着被援助的对象。
向来唯我独尊的大少爷听到藤堂静的话,又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如果他不是生在道明家族,又会怎样?
道明寺想,事情不会有如果,因为他是道明寺,想那些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无疑是庸人自扰。
不过,他慢慢开始不自觉地去留意那些自己从来没有留意过的事情。
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在街道上飞驰而过的快递员,在超市生鲜区抢购今日特惠的人群……在豪门之外,还有人生百态。
道明寺接到唐棠的电话时,正在跟滕堂静商量基金会的事情。
滕堂静看着道明寺沉着一张俊脸挂了电话的模样,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怎么了?跟唐棠有不愉快?”
道明寺的神情十分一言难尽,心里又特别烦躁,现在被滕堂静一问,就没忍住把昨晚的事情跟滕堂静说了。
虽然有点丢脸,但是这种事情跟滕堂静商量,总比跟西门花泽类那几个家伙商量来得强。再说了,叶秉承是滕堂静的国画老师,她对叶秉承的了解,肯定也比别人要多得多。
谁知那个高贵端庄的邻家大姐姐听完道明寺昨晚被抓包的事情后,就一直在笑。
笑得道明寺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藤堂静才忍住了笑意,正色跟道明寺说:“我的老师向来都不喜欢恃强凌弱的人。”
道明寺气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时候恃强凌弱了啊?”
滕堂静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道明寺顿时沉默,然后嘟囔着说道:“就、就算真的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认识唐棠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人发红字条了。”
滕堂静看着对面那个年轻的英俊男人,清丽的脸上神情莞尔。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爱情的作用,,在这之前,有谁能想到骄傲霸道的大少爷,也有会为了喜欢的人而改变自己的时候?
道明寺对唐棠的用心,确实是显而易见的。
唐棠在她的事情上,也为她操心了许多,说是费尽心思也不过分,滕堂静想了想,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帮道明寺一把。于是,滕堂静朝道明寺招手,“阿寺,你来。”
道明寺心情还在郁闷,看到滕堂静招手,也不动,只是瞥了她一眼。
滕堂静有些无奈地说道:“跟叶老师有关的事情,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道明寺:“……”
就在滕堂静和道明寺见面的时候,唐棠的父亲正在唐家大宅的书房,跟唐爷爷说话。
老人家年逾八十,已经不怎么管唐氏的事情,唐氏现在主要由唐昊川主持大局,唐昊川原配的两个孩子,如今也在唐氏。
唐爷爷听唐昊川说了一些公司的大事,听着听着,就没什么心思再听,挥了挥手,说:“以后公司的事情,你做主就行。”
上周日是唐爷爷的生日,外公让唐棠回去的时候将他画的松鹤图带上,唐爷爷可喜欢了。
他八十岁的大寿,叶秉承这个画家亲自给他送了一副松鹤图,太给面子了。
唐爷爷的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松鹤图,忽然跟儿子说:“听说您的岳父好茶,我这里有来自安溪的特级冻顶乌龙,你带一些回去给他尝尝。”
唐昊川一愣,差点怀疑自己幻听。
虽然唐家在t市算是有钱人,可叶秉承也不穷,身为业内知名画家,身份名气都摆在那里,安溪的冻顶乌龙而已,说不准老人家在自己家里囤了一柜子,又怎么会稀罕唐家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