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去除黑眼圈,”方矣从他妈那儿弄来一罐眼霜,坐在荀理腿上给人使劲儿往上涂,“我问了我爸,他说你睡不好的话可以试试褪黑素,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方矣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样,还真不招人喜欢。”
荀理搂着他的腰笑了:“不帅了?”
“嗯,我喜欢那种嫩得滴水的小男孩,你现在太糙了。”方矣跟他开玩笑,“这你还没毕业呢就这样了,要是等你毕业了,估计我真要直接拒绝你的求爱了。”
荀理笑得眼睛都弯了,看着方矣说:“那不行,我等你等了一年,你还放我鸽子,不怕我报复你啊?”
“别笑,”方矣说,“再使点劲儿鱼尾纹都出来了。”
方矣越是不让荀理笑,荀理就越是笑,笑到后来,像只大型犬一样趴在了对方怀里。
这几天来荀理强撑着精神在过活,这一点方矣再清楚不过,他轻抚着荀理的头发,说:“累不累?睡一会儿?”
荀理闭上了眼睛,可一闭眼,还是他妈跳楼的画面。
他皱起了眉头。
但是,紧接着,荀理感觉到方矣在轻抚他的眉心,他听见对方说:“别皱眉了,好好睡觉,我陪着你。”
从小到大方矣都自认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他竟然愿意这么陪着荀理,看着对方入睡,也算是真爱了。
星期二的午后,外面阳光灼热,室内温度正好。
两人在沙发上,荀理枕着方矣的腿,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梦里是他小时候发生过的事 ,他妈说有人要杀他们,让他拿着刀防身,可是没过多大一会儿,他就成了她眼里要害她的人,看着拿着刀的他失声尖叫。
荀理是吓醒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矣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样?睡着了吗?”
荀理看着他出了会儿神,凑上去将人抱住。
“嗯。”荀理说,“还做了个梦。”
“怎么样?是美梦吗?”
荀理想了想,回答说是。
她出现的梦,不管剧情如何,都算是美梦吧。
“哥,我饿了。”
方矣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做了胃切除手术。”
这几天,荀理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每次都是方矣强迫他,他才吃上几口。
“我买的模具到了,”方矣说,“哥给你做蛋糕。”
之前荀理的一句话,记在了方矣心里,他特意买了模具买了做蛋糕专用的面粉,特意花了心思去学,为的就是哄荀理开心。
“等我一会儿,”方矣说,“你再去躺一会儿,或者玩会儿游戏,我估计做蛋糕挺费时的。”
“我跟你一起吧。”荀理也从沙发上起来,“我去给你加油。”
两人进了厨房,方矣像模像样地系好围裙,按部就班地去做蛋糕。
荀理喜欢吃巧克力,他就给做巧克力蛋糕。
“那我还喜欢你呢,”荀理说,“是不是你可以浑身抹上奶油给我吃?”
方矣嗔笑着看他:“又做什么美梦呢?我可是正经人。”
“这事儿很不正经吗?”荀理从后面抱住方矣,微微弯腰,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恋人做点儿有益身心的事儿,不是很正常?”
“谁跟你是恋人?”
“迟早的事儿,”荀理说,“我马上大四了,跟毕业也没什么区别了。”
“区别大了,”方矣说,“我劝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这个假期你要是想实习,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律所,你就别去做那些兼职了,干点儿正事。”
荀理没吭声,就那么抱着方矣,看着对方做蛋糕。
方矣确实没什么做烘焙的天赋,蛋糕被他做得卖相难看到滤镜都拯救不了,不过味道还算是过得去。
荀理喜欢得不行,他直接用手弄了一块儿下来,尝了尝,赞不绝口。
“我真是为你牺牲太多了,”方矣累得躺在沙发上当咸鱼,“竟然亲手做蛋糕,我是天使吧?”
“你是。”荀理凑上去弯腰亲了他一下,然后塞了块儿蛋糕在他嘴里,“宝贝儿,你真的是天使。”
方矣叼着蛋糕看着荀理,看着看着就笑了。
“少管我叫宝贝儿,恶心死了。”方矣说,“我是你哥,你叔叔,你大爷。”
“你是我的方矣,”荀理蹲在沙发边看他,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以前我没想过我的理想爱人究竟什么样,现在看着你我就知道了。”
方矣看着荀理,心跳如擂鼓。
“方矣,”荀理吻了吻他的手指,“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