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矣说:“咱俩这吧,不算共患难,我跟你也没爱情。”
他把药塞进荀理嘴里:“张嘴,喝水。”
荀理乖乖张开了嘴,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
“苦。”
“良药苦口,不要矫情。”方矣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拿出马克笔在上面画了个圈,“这个杯子你用过,这几天病没好就老老实实用这个,别传染了我。”
荀理笑了,懒洋洋地倚着床头说:“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可以跟你住?”
方矣一愣,妈的,怎么说走嘴了。
“想得美,退了烧你就滚回自己的寝室去,我这儿没你地方。”就一室一厅,方矣有预感,要是真把这小子留下,他早晚要钻进自己的被窝来长住。
荀理勾勾他的手指:“别狡辩了,你已经暴露了。”
方矣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去客厅打游戏了。
荀理虽然发着烧,但心情不错,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但想起还有事儿没办,躺在被窝里发了条微信,跟人约了时间,然后上好闹钟睡觉了。
方矣把电视调成了静音,怕游戏的声音吵到屋里的病号。
崔一建打电话来问他干嘛呢,叫着嚷着让他出去玩。
“不去了。”方矣说,“亲戚来了,走不开。”
“你大姨妈来了?”崔一建快要贱死了,“小方,你果然是……当代花木兰啊!竟然瞒了兄弟这么多年!”
“放你的烟花屁!”方矣被他气笑了,“不会说话别说啊,骚得慌。”
崔一建在那边笑得跟鹅叫似的:“那你来呗,什么亲戚能缠住我家小方追求自由的脚步呢?”
“反正我今儿不去了,你自己骚吧。”方矣说,“实在不行找老肖去,他干嘛呢?”
“他表弟来了,说是陪表弟买衣服去了。”
“多大的表弟?哪家的表弟?我怎么没听说过?”
俩人八卦了起来,越八卦越觉得老肖这“表弟”来历不明。
方矣正在兴头上,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宝贝儿,我裤子呢?”
荀理这一声,让方矣一愣,手一哆嗦,赶紧挂了电话,恼羞成怒地吼他:“你管谁叫宝贝儿呢?”
“那祖宗,”荀理吃完药睡了一觉这会儿觉得自己烧退了,但脑子依旧有点儿昏沉,他晃晃荡荡地出来,懒洋洋地坐在了沙发上,“打电话呢?”
方矣斜眼看他:“你干嘛不穿裤子?”
“没找到,你是不是给我藏起来了?”
“我藏你裤子干嘛?我是变态吗?”方矣说他,“你自己脱了乱扔,怪谁啊?”
荀理笑着倚在沙发上看他,看够了,站起来了。
“那我再去找找。”荀理又回了卧室,发现人家方矣还真没说谎,裤子原本就在床上,他掀被子的时候盖住了。
荀理在屋穿裤子的时候方矣收到了崔一建的微信。
崔一建:擦嘞我的小方方,刚才是不是有个男人管你叫宝贝儿?
方矣没回。
崔一建:还说你扒了人家裤子!
方矣还没回。
崔一建:没想到我们家小方长得清纯可人,内里是个如此火辣开放的小妖精!
方矣一个白眼翻上了天花板:你闭嘴,刚才是你幻听,没有男人,没有宝贝儿,也没有裤子!
崔一建电话过来了:“方,我的儿,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约个男人什么的妈妈是不会介意的。”
“你可闭嘴吧。”方矣看见荀理收拾得板板整整从房间出来,皱了皱眉,说,“有事儿,回聊。”
他挂了电话,坐在那儿看着荀理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约会。”荀理笑着冲他挑挑眉,“你都不跟我约会,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方矣打量了他一下,无力吐槽。
“你这人真的很嚣张。”方矣起身,去给荀理开了门,“走你,不送。”
荀理站在门口趁机又亲了他一下,就在方矣要动手打人的时候,十分机敏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方老师不要动粗,”荀理说,“开玩笑的,我是去办正事儿,别吃醋。”
方矣再一次恼羞成怒,直接把人踢了出去。
荀理被关在了外面脸上却还挂着笑,他按了电梯,没等电梯上来,身后的房门又开了。
一包感冒药被扔了出来,没等荀理说句话,门再次关上。
荀理觉得这位方老师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傲娇,有趣,且可爱。